“震怒?
”
夏侯令嗤笑一聲:“你以為他的怒氣是因為國師府?
他那是因為他自己蠢!
”
“他自以為王庭之事盡在他手,想要借着南齊的事削弱國師府,收回我手中一些朝權,卻不曾想到局面失控。
”
“烏娅和宗聿部那些人從頭到尾針對的就不隻是國師府,而他無能抵抗反被諸部抓住機會威脅到他自己。
”
呼延闵這人從來就不算太聰明,卻又自以為是。
他以為這些年王權穩固,他鎮壓住諸部之人,就算偶有不遜的他也有能力能壓得住,卻忘記了這些年一直是國師府頂在前面替他承受諸部為難,就連宗延部也躲在國師府身後。
在外人眼裡,國師府就是他手中最厲害的刀,是他能夠鎮壓王庭、馴服諸部的根本。
國師府攬權,是為汗王。
國師府權勢,也是汗王身後的底氣。
隻要國師府倒了,宗延部和他必定會元氣大傷,但是呼延闵卻絲毫沒意識到這點,不僅不維護國師府将所有一切想要對付他的苗頭掐滅,反而明知道他是被人算計,還順水推舟将國師府推了出去。
呼延闵自以為自己掌控大權,能照着他心中所想削弱一些國師府權勢,将從國師府拿回的東西收歸宗延部,可他沒想到烏娅他們根本不照着他預料去走。
廷議之上,咄咄相逼,國師府被打壓,就連宗延部和王權也受了影響,形勢失控到他根本穩不住。
夏侯令眼底滿是寒霜:“呼延闵那蠢貨自以為是,自掘墳墓卻還沾沾自喜。
”
“他忘了國師府跟他早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如今我被困府中失了插手軍中之權,他和宗延部又豈能好過。
”
“沒有我替他籌謀,他以為他當真能靠着宋瑾修那白眼狼,抵擋諸部野心?
”
他言語之間盡是嘲諷。
“你隻看着,不出三日,他就得來求我。
”
烏娅從不是善茬,那季榮卿更是心思奸詐,他們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而且經過這次的事情,夏侯令倒真的有些相信,那季榮卿是宋瑾修口中那個不知所蹤陸家子。
畢竟這種謀算人心、攪弄朝權,拉攏諸部挑起那些人野心為他所用的手段,的确像是魏朝那些世家才能培養出來的。
如若從未涉及過朝權,未曾得人指點,除非真的是天賦異禀生來知之,否則根本難以如季容卿這般遊刃有餘。
夏侯令微眯着眼片刻,朝着身前人沉聲道:
“傳信給鳴珂,讓他不必理會魏帝和南齊的事情,務必找到陸九安的下落,再讓落雁關内的探子給我查清楚,宋瑾修當初到底是怎麼到的邊城附近。
”
下人驚疑:“國師是懷疑,宋瑾修是有人給您設的局?
”
夏侯令冷笑:“那不然,他一個喪家犬,怎能知道魏朝境内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