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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刻在骨子裡的東西

向晚賀寒川 向晚賀寒川 4225 2025-09-02 14:22

  發現劉嬸略顯詭異的目光後,賀寒川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神态自若地看向窗外,好似剛剛那個人不是他一般。

  ……嗯。向晚遲疑了下才答應,我有分寸。

  劉嬸覺得她不大靠譜,還是不太放心。

  但她弟媳婦,陸言岑的媽,五分鐘内在微信上連續轟炸了她二十多條消息,她隻能和陸言岑趕過去接駕。

  門關上的那一刻,病房立刻安靜了下來。

  向晚坐在病床上,低頭看着地面不出聲,而賀寒川則低頭看着她,也沒說話,氣氛略顯詭異。

  還喝嗎?十多分鐘後,賀寒川走到桌邊,打破了沉默。

  向晚仍低着頭,疏離地說道:不喝了,謝謝賀總。

  病房再次陷入沉默。

  賀總要是沒别的事,就走吧,我想休息一會兒。向晚攥了攥床單,擡頭看了他一眼,很快重新低下頭。

  賀寒川走到病床邊,骨節分明的手擡起她下巴,你似乎鐘愛這個借口。

  賀總誤會了,不是借口。向晚站起來,往後推了幾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仍舊低着頭,身體到處有毛病的人,比不得賀總,容易覺得累還有困。

  指尖還有她下巴的滑膩感,賀寒川不動聲色地撚了撚指尖,向前走了幾步,兩人的距離重回到二十公分内。

  除了肺水腫和腿上的病,還有什麼病?他微微彎腰,視線停在她眉稍的傷疤上,心髒處微微一疼,好似被針在紮。

  也許……真的是喜歡?

  就跟清然、宇軒還有他媽說的那樣?

  兩人距離很近,近到向晚掀起眼皮,睫毛都會刮到他的臉,而他呼吸時噴出的熱氣灑在她臉上,讓她皺起了眉頭。

  我有沒有其他病,與賀總無關。向晚往後退了退,再次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直到靠在牆壁上在停下。

  她看着他,這次直接趕人,我要休息了,賀總回去吧。

  向晚。賀寒川眸色漸深,他一步步向前,右手撐在她身側,略帶幾分涼意地喊了她一聲。

  向晚舔了舔幹澀的唇瓣,身後冰涼的牆壁和身前他火熱的身體讓她很不舒服,她仰頭看着他淡漠的俊臉,睫毛不受控制地顫抖。

  即便不願意承認,可她真得很怕他。

  哪怕理智告訴她,别害怕,但是身體記得他曾經帶給她的痛。怕他,已經成了刻在骨子裡的東西。

  啪嗒。

  恰在此時,門開了。

  向晚,我來看你了,你身體有沒有好點啊?任小雅抱着鮮花蹦蹦跳跳跑了進來,當看到病房裡幾乎貼在一起的兩人時,先是驚訝、匪夷所思,然後臉哄得一下子紅了。

  賀寒川扭頭看了她一眼,直起身子,轉身面向她。而向晚則抿了抿唇,幾步走到病床前,坐下了。

  你……你們……任小雅臉紅得像番茄,她眸光閃爍地看着兩人,臉更紅了,然後咬着牙跟賀寒川說道:我今天是來看向晚的,你……你去洗冷水澡吧!

  賀寒川一時沒太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皺了下眉,沒出聲。

  不是你想得那樣。向晚揉了揉眉心,聲音裡帶着幾分沙啞,我和賀總剛剛隻是在說些事情。

  說完,她指了指自己身上整整齊齊的病服,又指了下脖子和有些幹裂的唇瓣。

  賀寒川目光随着她的動作而動,眸光閃了閃,喉結滾動了下。

  哦——任小雅拉長語調應了一聲,慫哒哒地偷瞄了賀寒川一眼,然後踩着小碎步到了病床跟前,撅着屁股把鮮花送到向晚手裡,祝你早日脫離苦海!

  話音落的同時,人已經飛快地退到了門口,緊緊貼着門而站。她小臉慘白,看上去異常緊張。

  向晚,……

  賀寒川跟沒看到任小雅的惶恐一樣,信步走到床邊,拿過向晚手中的花,放到了桌子上。

  哎呦!突然有人推門,緊緊貼着門的任小雅險些摔倒在地上。

  鐘宇軒拎着水果走進來,看到門口一臉衰相的徒弟,哭笑不得,你站門口做什麼?

  大冰山也在,吓死個人!任小雅縮了縮脖子,小聲說道:師父,你快把他弄出去啊,他在這兒我都不敢跟向晚說話,嘤嘤嘤。

  鐘宇軒揉了揉她的丸子頭,無奈道:多大人了,怎麼還嘤?

  就是想嘤!任小雅梗着脖子說道。

  ……鐘宇軒輕笑了一聲,一拳打死嘤嘤怪。

  然後在她氣急敗壞的目光中,走進病房,把果籃放到了桌子上,問病床上的向晚,小雅每天都在我耳邊念叨向小姐,向小姐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向晚說道。

  那就行!聽此,任小雅一笑,小虎牙還沒露出來,又斂起笑容,皺着臉抱怨道:你出事時候我就想來了,我師父沒說賀總說不能來,要是讓你不高興了,對你身體不好!

  聽到後面一句,向晚下意識看向賀寒川,卻發現他也在看他,兩人視線剛好撞到了一起。

  賀寒川沒動,向晚先收回了目光,臉色不大好看。

  賀寒川會關心她身體?她真是越來越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了!

  是怕她這麼死了,太便宜她嗎?

  我跟你關系這麼好,怎麼可能會惹你生氣嘛!!任小雅叉着腰,氣得腮幫子鼓鼓的,要我說,最沒資格來看你的就是賀總了,他……

  鐘宇軒推了推眼鏡,含笑把任小雅扯到懷裡,捂住她嘴巴,小丫頭片子說話不過腦子,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沒有惡意。

  已經不小了,你總是這麼護着,小心惹出禍端。賀寒川淡淡說道。

  聽此,任小雅氣得兩眼圓瞪,想要說些什麼,但苦于嘴被捂着,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我在她身邊,不就是給她收拾爛攤子的嗎?鐘宇軒被任小雅咬了一口,疼得厲害,但隻是眉稍微挑了下。

  賀寒川眼底有一閃而過的不理解,張了下嘴,卻什麼都沒說。

  他不太明白宇軒對任小雅的過分袒護,如果是他,即便他喜歡一個人,也不可能這樣去袒護。

  他不可能時時在她身邊,也不可能做到事事護着她,她自己成長遠比依賴他的結果好。

  想到這裡,他微微皺了皺眉,似乎最近總是想到喜歡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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