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獲得他的原諒?他明明有喜歡的女人了,還一直看笑話一樣看我追他,該道歉的不是他嗎?周淼皺眉反問。向晚沉默。而且他這是把我當備胎吧?我不罵他渣就是好的了!周淼翻了個白眼。不是。向晚舔了舔幹澀的唇,口紅吃到嘴裡有些發苦,如果情況特殊,必須獲得他的原諒,你有什麼辦法嗎?周淼直勾勾地看着她,神色來回變幻,半天沒說話。時間不早了,我去洗漱。向晚沒得到答案,眸光黯了一下,起身去拿牙杯。我可不可以先問你一個問題?周淼下床攔在她身前,不等她回答,便接着說道:要是我沒猜錯,你以前一直追賀總,結果他喜歡的是江小姐。你撞傷了江小姐,惹怒了賀總,才會被……向晚眉頭皺了下,伸手去撥她,别亂猜了,讓我過去下。如果我猜的不對,那你怎麼解釋你一個普通人卻認識賀總江小姐和江少他們?而且你在會所裡面處處被針對,卻毫不反抗,也不想着換工作……不是不想換,是你走不了對不對?周淼依舊站在她身前,紋絲不動,眼底帶着驚人的光芒。向晚抿了抿唇,直視着她,就當我剛剛什麼都沒問吧。算是間接承認了。那你……真的是向建國女兒?向家大小姐?周淼吞咽了口口水,艱難地問道。向晚眸色黯了些,心中如同吃了黃連,現在不是了。向家已經不認她了。她撥開一臉震驚加難以置信的周淼,拿着牙杯洗面奶還有卸妝水進了洗手間。對着鏡子刷牙時,她才發現眼妝不知道什麼時候花了,黑乎乎的一片,看起來像個小醜。洗漱完已經是半個小時後,向晚輕手輕腳拉開洗手間的門,發現周淼還沒睡,就在門口等着她。向晚,我有幾個建議,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周淼眼底閃閃發光,跟平日相比,少了幾分自然,多了些許小心翼翼地讨好。不知道管不管用就别說了。向晚把牙杯和洗面奶放到桌上,頓了一下,才說道:向家已經跟我斷絕關系了。她給不了周淼任何實質性或者非實質性的好處,所以對方沒必要讨好她。周淼不以為意,畢竟是親生骨肉,哪兒是說斷就斷的?可能是你撞人後進監獄這件事讓向……她想說向建國,但看了眼向晚,又改了口,讓向總有點抹不開臉,等他心裡這疙瘩過去了,肯定會讓你回家的。向晚拿着毛巾擦了下臉,坐在床上沒出聲。周淼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想現在幫她,好讓她欠一個人情。就算她說跟向家恢複關系不大可能,周淼也不大會信。事情沒有絕對的,不試試誰都不知道結果,也許一試,就發現成功了呢?周淼走到她身前,雙手撐在膝蓋上,彎腰看着她。向晚蝶翼般的睫毛顫抖了幾下,她掀起眼皮,輕聲問道:什麼好建議?兩人商量了很多,睡覺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所幸,兩人都到下午三點才上班。向晚,經理讓你去她辦公室一趟,有事!宿舍門剛開,便有人過來找向晚。向晚拿着棉簽擦掉嘴角多餘的口紅,淡淡地沖來人笑了下,我知道了,謝謝。來人慌裡慌張地說了句不用謝,便匆匆離開了。現在怕你的人挺多的。周淼正在穿新買的胸罩,穿上後覺得聚攏效果不是很好,便重新脫掉,換了一個。向晚手一抖,眼線畫歪了,她把眼線擦掉,重新畫,那你怎麼不怕?要是一個女人長期被丈夫家暴,結果有一次在快被丈夫掐死的時候,她失手殺死了丈夫,那她也是殺人犯。我不怕這個殺人犯,但是怕她丈夫。周淼穿好衣服,下了床。向晚笑了笑,你這個說法很新奇。你說經理讓你過去做什麼?周淼湊到她跟前,岔開了話題,好像經理找你的幾次,都跟賀總有關,你說這次會不會也跟賀總有關?向晚把眼影放回原來的位置,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不知道。我們昨晚說的那些,你還記得吧?周淼坐到向晚床上,小心翼翼地問道。向晚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輕嗯了一聲。那就好。周淼見她真的聽進去了,長舒了一口氣,眼底跳動着光芒,需要的東西,我盡量在明天之前準備好,不會耽誤你用。向晚皺了皺眉,斂着眸子說道:不用那麼急,實在不行,我再……勾引他。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站了起來,經理還在等我,我先走了。記得到了賀總面前要軟一點,男人都喜歡聽話的女人,實在不行就撒個嬌。他之前沒有第一時間拒絕你的追求,就證明對你還是有點意思的。周淼拉住她,小聲叮囑道。向晚珉珉唇,嗯了一聲,去了經理辦公室。她推門進去的時候,夢蘭雙手撐在桌上托着豔光四射的臉,身前的波濤洶湧正對着端坐在經理辦公桌後面的賀寒川。兩人不知道在聊些什麼,但氣氛很不錯,從他們臉上的笑就可以看出。向晚死皮賴臉追了賀寒川那麼多年,從沒見他對她這麼笑過。她壓下心頭升起的情緒,低頭輕聲問好,賀總,夢蘭姐。你來了。夢蘭直起身,懶懶地靠在桌上,含笑問道:會泡茶嗎?略懂一點。賀寒川喜歡喝茶,她便去學了茶道,可惜她為他做再多,也比不上江清然在他心裡的位置。夢蘭挑了挑眸子,風情萬種,那正好。水快燒開了,你給賀總泡點茶,我還有點事,就先出去了。好的。見賀寒川沒有拒絕,向晚應了一聲,走過去泡茶。夢蘭在兩人身上掃了幾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袅袅娜娜地出去了。很快,茶香袅袅,沁人心脾。賀總,您的茶。向晚把茶放到桌上,低垂着頭往後退了兩步。賀寒川淡漠地掃了她一眼,端起茶吹了吹,抿了一口。一樣的茶,隻有她能泡出這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