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開府
六月十八日。
楚玄遲與墨昭華去參加了一個開府宴。
這宅子不算大,隻是一個三進的院子,但位置極為不錯。
最關鍵的是它與禦王府隻隔了兩條街,並且還是幾乎對面對的位置。
大門往前一點有一條巷子,連著穿過兩個這樣的巷子便到了禦王府側門。
宅子的匾額上寫著兩個黑色大字:黃府。
墨昭華掀起轎簾看著府門,訝然的問,「霧影本姓黃?」
這宅子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霧影,而直到此時墨昭華才知他的姓氏。
楚玄遲反問,「怎麼?昭昭總不至於以為他姓霧吧?」
墨昭華放下轎簾,「當然不會,妾身知這隻是他身為南疆七子的名字,並非本名。」
楚玄遲朝她挑了挑眉,故意吊她胃口,「那昭昭想不想知道,他的本名是什麼?」
「想。」墨昭華撇了撇嘴,「但妾身瞧慕遲這神情,定是不會這般輕易便告知妾身。」
楚玄遲得意的勾起唇角,「昭昭真聰明,既已猜到,想必也清楚該如何做吧?」
「咳咳……」墨昭華清了清嗓子起身,「這都已到門口,慕遲覺得眼下適合麼?」
楚玄遲拉住她,「我相信霧影定是願意等,就看昭昭願不願意現在就給我一點好處。」
墨昭華想把他拉起來,「回去再說,妾身可不想初次過來便失禮,今日好歹也是開府宴。」
「我就知昭昭不願意,這才故意逗你。」楚玄遲道,「我們下去吧,可莫真失了禮數。」
墨昭華壓低聲音,「霧影急不急妾身不知,但有個人定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飛奔過去。」
雖然她已壓制了聲音,但人已出了馬車,月影有在車旁等著扶她下車,自是聽到了這話。
月影的臉倏地便紅了起來,好在琥珀陪著容悅坐在後面那輛馬車中,否則她會更羞澀。
楚玄遲端坐在輪椅中,被風影與疏影接力擡下了馬車,再由風影推著走向黃府大門。
他輕笑,「月影才不至於這般不矜持,畢竟他們的事還未公開,怎麼也得等定下婚約吧?」
墨昭華好奇道:「霧影的任命已確定,即將上任,府邸也置辦妥當,不知可有想好何時定親?」
楚玄遲告訴她,「莫說是定親,他們連婚期都已確定了,我本是想等回去了,再一起與昭昭說。」
霧影與月影都算是江湖兒女,本就不拘小節,又是孤兒,商議後一緻決定婚姻大事一切從簡。
這還沒過三書六禮,兩人便已商量了好了婚期,連楚玄遲都是前幾日才從霧影口中得知。
門房早在看到禦王府的馬車時,便匆匆趕去稟告霧影,府裡的下人少,他沒法假手於人。
霧影很快得到消息,連忙出府迎接,卻看到楚玄遲與墨昭華有說有笑,月影面紅耳赤。
他猜他們是打趣了月影,趕緊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才去行禮,「下官拜見禦王殿下。」
楚玄遲擡了擡手,「無需多禮,本王與王妃先進去,你在此迎客吧,慎兒他們應該也快到了。」
「不急。」霧影堅持要送他們入府,「客人本也不多,下官還是先送殿下與王妃進去吧。」
楚玄遲往後看了一眼,「客少也不能失禮,你無需如此麻煩,那不是就有客人來了麼?」
他說的並非是已從後面那輛馬車下來的容悅,而是由遠及近的馬車聲,他回頭還看到了標誌。
墨昭華看了眼月影,「看來還是需要儘快給這宅子找個女主人,否則霧影一人可忙不過來。」
「咳咳……」別看霧影是個堂堂七尺男兒,臉皮卻薄,還有些不好意思,「王妃怎還打趣下官?」
「好了,我不說了。」墨昭華笑靨如花,「否則某些人又該面紅耳赤,霧影你也快去迎客吧。」
霧影也看到了那馬車上的標誌,確定是客人便沒再堅持,隻做了手勢,「殿下,王妃,請先進。」
墨昭華入府後打量起了宅子裡的格局與景緻,「這宅子瞧著很不錯,不愧是慕遲精心挑選。」
昔日珍珠出嫁,她準備了宅子,如今霧影另謀職位,還要娶妻生子,楚玄遲便送給他這套宅子。
除了這宅子,他還給了些產業,比如鋪子與莊子,另外還會給月影置辦嫁妝,做她的娘家人。
「那是自然,霧影可是要娶妻的,宅子豈能太寒酸?」楚玄遲此前還過來查看,親自檢驗。
月影如今是聽不得一點關於霧影與自己婚嫁之事,哪怕不是打趣,她也會羞澀的紅了臉。
容悅不知內情,見她臉紅還擔心起來,「月影姐姐,你的臉怎麼這般紅潤,是不是太熱了呀?」
「是、是感覺有些熱……」月影尷尬的笑了笑,「畢竟早已入夏,這天氣也是越發的炎熱。」
容悅擡頭看了看太陽,「日頭的確很大,我們快些進屋裡坐著吧,喝口涼茶緩緩,可莫要中暍。」
因著沒外人在,容悅便也自在了些,沒太顧及禮儀,加快步伐往正廳去,把楚玄遲扔在後頭。
墨昭華輕笑,「這小丫頭,至今還無所察覺,等霧影定下親事,她估計得驚的瞪大眼睛吧?」
楚玄遲也跟著笑,「她畢竟還隻是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又不懂情愛,看不出來也在情理之中。」
他們很快進了正廳落座,剛聊了幾句便又有客人進來,乃是容慎與沐雪嫣帶著丫鬟與書童。
方才馬車上的標誌,便是輔國公府,因著容慎最重禮節,楚玄遲才非要霧影留下迎客。
沐雪嫣施施然的走進來,先一一行禮,「雪兒拜見禦王哥哥,王妃嫂嫂,嘉敏姐姐。」
墨昭華打量著她,「雪兒今日這身打扮真好看,俏皮中又不失典雅,已有大家閨秀風範。」
沐雪嫣解釋,「這是義母為雪兒準備的新衣裳,頭飾也是義母親自挑選的呢,雪兒可喜歡了。」
「娘親對雪兒可真好。」墨昭華是樂得見他們相處愉快。
容慎反而沒行禮,「咦?我怎突然聞到一股子酸味?難不成是有誰的醋罈子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