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護夫
她當即維護容悅,「你多慮了,他們雖寵著雪兒,但也非偏寵,並未冷落嘉敏。」
「你怎麼知道?」林靜朝她看過來,「你又不是容小姐,憑什麼說這種話?」
鍾淩菲義正言辭,「因為我與嘉敏乃閨中密友,清楚她的性子,她不會小肚雞腸。」
「你這是在拐著彎兒罵我小肚雞腸?」林靜激動之下,便下意識的提高了聲音。
周圍那些原本沒注意到的人,因著這一聲而看過來,一個個都是等著瞧熱鬧的樣子。
「怎麼?」鍾淩菲眼裡泛起譏諷之色,「隻許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許人說破?」
林靜是林的最小的嫡女,從小便被家人寵著,看在林相的份上,常人都不敢惹她。
可鍾淩菲不是常人,她覺得凡事逃不過一個「理」字,隻要有理便什麼都不怕。
不料林靜竟擡起手,作勢要打她,「你給我住嘴……」
她的一位好友及時拉住她,「你冷靜些,可別鬧出事來,屆時不好收場。」
林靜掙紮著不肯罷休,「你別攔著我,我長這麼大,又何曾受過這等委屈?」
好友提醒她,「受不了也得受著,你莫要忘了,鍾小姐可是得了賜婚的準瑞王妃。」
林靜囂張至極,「瑞王都不得寵,瑞王妃又算什麼東西?我爹可是左相,還是陛下的伴讀。」
她覺得無論皇子還是公主,隻要不得文宗帝的寵愛,便沒她尊貴,比如瑞王與嘉歡公主。
因為她自認為非常得文宗帝歡心,若非年紀太小,這些親王的正妃之位,定是隨她選。
今日她肯賞臉來觀一個孤女的及笄禮,是看在輔國公府出了一個太後與德妃的份上。
鍾淩菲以前確實也瞧不上楚玄霖,但她隻在心中這般想,絕不會當著眾人的面落他面子。
如今既被賜了婚,她更是容不得旁人欺他,「這話你可敢當著陛下與瑞王殿下的面說?」
林靜極盡嘲諷,「這還沒進門呢,就維護起來了,真是不要臉,難怪權貴都不愛娶將門女!」
鍾淩菲險些被她氣笑,看向她的眼神愈發冷,「林小姐,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有人也覺得林靜太過分,「是啊,林小姐,輔國公府一門三將,你怎麼能說出這等話來?」
不管將門女的名聲如何,至少人家的長輩與父兄是真正為東陵出過力,甚至流過血。
「林靜意識到輔國公府也是將門,氣焰這才消了些,「我不與你們說了,哼……」
鍾淩菲不是怕事的人,便阻止她,「有本事你別走,與我說清楚,我們將門女怎麼……」
她的丫鬟趕忙提醒,「小姐,今日您是來觀禮的,莫要生出事端來,攪了沐小姐的及笄宴。」
鍾淩菲隻得暫時按捺住脾氣,「氣死我了,以後再遇見,我定要與她好好說道說道。」
這場鬧劇隨著林靜的離去,終於結束了,倒是沒人注意到樓上矗立著的幾道身影。
楚玄遲目睹了全程,故意問他,「老七在看什麼?」
楚玄霖微微垂下腦袋,「沒、沒什麼……」
楚玄遲卻非要看破又說破,「本王若沒看錯,方才那位是鍾家小姐吧?」
「臣弟不是看她,五皇兄千萬不要誤會。」楚玄霖心虛的將腦袋垂的更低了。
「看也沒關係,那可是你的未婚妻,本王不會笑話。」楚玄遲倒希望他能起興趣。
唯有他對鍾淩菲有了興趣,才願意去了解她,而不是為了一紙賜婚,相敬如賓一輩子。
墨昭華見他不肯接話,有意避開話題,便幫腔道:「七皇弟臉都紅了,夫君可莫要再打趣。」
「皇嫂,怎麼連你也笑話臣弟?」楚玄霖本來沒臉紅,因著她的一句話,倒真的害羞了。
楚玄遲見狀添油加醋,「因為七皇弟太不禁逗,大男人如此容易害羞,我忍不住便起了玩心。」
被他們夫唱婦隨的打趣,楚玄霖窘迫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趕忙求饒,「五皇兄……」
恰巧楚玄奕與嘉善公主兄妹上樓來,正好解了他的圍,他便及時咽下了後面的話。
嘉善公主與往常一樣,笑嘻嘻的向他們行禮,「嘉善見過五皇兄,五皇嫂,七皇兄。」
楚玄奕也依舊是每次隻說兩個字,朝他們作揖,「皇兄,皇嫂,皇兄,安好……」
他前後說了兩次「皇兄」,但在場的人都明白,第一個是指楚玄遲,第二個則是楚玄霖。
嘉善公主好奇心重,什麼都要問一嘴,「皇兄皇嫂們在說什麼呢,嘉善遠遠瞧著就好生熱鬧。」
「沒什麼,時間已差不多了,我們去觀禮吧。」楚玄遲見楚玄霖那般尷尬,自不會說出來。
「好呀,嘉善就愛湊熱鬧。」嘉善公主又成熟了些,不再會像以前那樣打破砂鍋問到底。
墨昭華上前一步,親昵的挽住她的胳膊,「明年你也該行笄禮了,看你到時還會否覺得熱鬧。」
「熱鬧呀。」嘉善公主笑的歡,「隻不過嘉善自己變成了那個熱鬧,讓別人湊,嘻嘻……」
「你倒是想的很開。」墨昭華沒料到她會這般說,記得前世的她心態與性子可不是如此。
「這是自然,沒心沒肺,活的才開心。」嘉善公主總是這麼天真活潑,如同一抹暖陽。
「嘉善想的這般通透,難怪會是父皇的開心果。」楚玄遲也很喜歡這個單純的妹妹。
嘉善公主振振有詞,「笑著是過一天,哭著也是過一天,那嘉善為何不選擇笑著度過呢?」
「是是是,你說的都在理。」楚玄遲話鋒一轉,「老七,這方面你可要多跟嘉善學學。」
「好的,五皇兄。」楚玄霖何嘗不想學她,討得文宗帝的歡心,奈何他的處境不同。
他們下樓後不久,笄禮便開始,除了輔國公作為外祖父出席,還請了有威望的女性長輩。
再加上幾位親王皇子都來觀禮,如此沐雪嫣的及笄禮,倒比當初墨昭華的笄禮還更隆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