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出氣(填坑2)
鳳儀宮。
楚玄寒攜手尉遲霽月緩步走入正殿。
倆人規矩的行禮,「兒臣/臣媳拜見母後,母後安好。」
敬仁皇後笑的一如既往的慈愛,「免禮,祁王妃身子重,快坐下歇息。」
尉遲霽月被楚玄寒小心的扶著,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輕鬆演了出恩愛戲碼。
「臣媳多謝母後,這些日子臣媳害喜嚴重,未能進宮來行禮問安,還請母後恕罪。」
尉遲霽月學的倒是很快,此前楚玄寒在壽康宮怎麼向太後解釋,她此刻便怎麼對皇後說。
敬仁皇後溫和道:「祁王妃無需介懷,本宮也是女人,知道女子懷孕有多不易,自是能理解。」
楚玄寒接話,「懷孕著實是辛苦,生產時還有性命之危,太子皇兄興許便是不忍皇嫂……」
他說著趕緊打住,甚至還起身跪下請罪,「母後恕罪,是兒臣失言,還請母後責罰。」
嘴上說著請罪的話,他心中卻在冷笑,隻因方才那番話他就是故意說來刺激皇後。
皇後出身相府,長孫一族勢大,能助文宗帝穩固帝位,得到了他的尊重與寵愛。
生下的嫡子自小便被立為太子,被寄予厚望,便連昔日的楚玄遲都搶不去他的風頭。
其他的嬪妃與皇子,所得便隻有他們所剩下的,楚玄寒從小便既羨慕,又恨他們母子。
今日難得有機會,讓他能夠出口惡氣,他便不管不顧,借失言來掩飾自己的目的。
「起來吧。」敬仁皇後面不改色,「太子比不得你,身康體健,子嗣方面確實艱難些。」
後宮嬪妃如此多,又有幾個嫉恨她的,明裡暗裡刺激她的話也不少,她什麼沒見過?
憑楚玄寒這麼幾句話,還不至於讓她破功,在他人跟前,她能維持著皇後的氣度與風範。
「幕後所言極是。」楚玄寒冷嘲熱諷,「兒臣相信,假以時日,東宮必定會有好消息傳來。」
楚玄辰已成婚多年,若真行的話長孫敏柔早該懷上,又何須等到如今,他是不信會有這等好事。
敬仁皇後此前得了楚玄辰的提醒,知曉楚玄寒的野心,對他自沒好感,也不想費心應付。
她很快便打發他們,「難得祁王妃入宮,你母妃應該也是想念你的緊,且去瞧瞧她吧。」
楚玄寒的目的已達到,本也不願多留,當即起身,「是,母後,兒臣先行告退。」
「臣媳告退。」尉遲霽月也跟著行禮,離開的時候還不忘與楚玄寒攜手,盡顯恩愛。
敬仁皇後的陪嫁侍女春夏氣不過,怒道:「這祁王是愈發的大膽了,竟敢這般對主子。」
她與另一位陪嫁秋冬一樣,如今都是鳳儀宮的掌事宮女,說話做事自是要比旁人更硬氣些。
敬仁皇後轉動著手中的佛珠,「他無非是想為良妃出口氣罷了,倒不失為個好兒子。」
秋冬也憤憤不平,「今日他哪是來問安,分明是來炫耀,想激怒主子,好在主子沒上當。」
「他那點小伎倆,連宮裡的低等妃嬪都不屑使用,本宮豈能中計,落得個善妒的罪名?」
敬仁皇後在人前可是母儀天下的典範,對待嫡子與庶子女一視同仁,三言兩語激怒不了她。
春夏眼神一冷,「可他小人得志,這般給主子添堵,奴婢瞧著都不舒服,況且那孩子也留不得。」
「主子,要不我們再出手?」秋冬眼神冰冷,「當初能弄掉第一個,如今便也能弄掉第二個。」
【PS:又填了個坑,可有寶子們猜到,害死墨瑤華的孩子的幕後黑手,原來是皇後喲】
「添堵的又何止本宮一人?」敬仁皇後冷笑,「他主動給孩子尋死路,自會有人成全了他。」
春夏反應過來,「是了,鳳羽宮那位主兒的心眼可比針鼻兒還小,咱坐收漁翁之利即可。」
敬仁皇後收起佛珠,「也不能全指望著旁人,必要時添把火,勢必要逼她下手,如我們所願。」
春夏與秋冬齊聲應下,「是,主子。」
***
鳳羽宮。
楚玄寒與尉遲霽月攜手離開。
純惠貴妃死死的盯著他們的背影,眼神陰沉的可怕。
待他們走遠,她才憤而掃向一旁的茶桌,茶壺與茶杯悉數摔在地上。
在碎片與茶水四濺中,她咬牙切齒,「該死,他竟故意來本宮跟前顯擺。」
芳芍忙帶著一眾在殿內伺候的宮人跪下,一個個嚇得瑟瑟發抖,「主子息怒。」
純惠貴妃暴戾無常,殺人不眨眼,最愛拿宮人們出氣,這些年鳳羽宮多了無數冤魂。
因此一看到她動怒,闔宮的宮人都害怕,生怕下一個枉死的便是自己,連芳芍都不例外。
純惠貴妃起身,「不長眼的東西,本宮又非鳳儀宮那位,兒子不下蛋,本宮可是早有了孫輩。」
芳芍趕緊起身過去扶著些,一邊勸慰,「祁王興許隻是正常的拜見,禦王妃不也時常入宮?」
「正常的拜見還需三句不離有孕?」純惠貴妃怒道,「本宮眼又不瞎,看得到她那肚子。」
芳芍扶著她去寢殿,「這麼說來祁王確實不對勁,不像平日那般謙遜,應是藉機為良妃出氣。」
「為那賤人出氣?哼……」純惠貴妃目露兇光,「能將孩子生下來再說吧,速去給晉王府傳消息。」
芳芍低聲勸慰,「主子莫急,殿下自有安排,您若是逼得急了,反而容易亂了殿下的計劃。」
純惠貴妃怒火中燒,「可本宮如何咽的下這口惡氣?這輩子本宮還從未被那賤人踩在腳底過。」
芳芍也隻能硬著頭皮勸諫,「主子且再忍些時日,奴婢相信殿下那邊很快便會有好消息。」
「好消息?」純惠貴妃恨鐵不成鋼,「懷兒讓本宮失望了多少次?一堆女人生不出個兒子。」
「祁王確實有點本事,唯有兩個女人,還都輕鬆懷上了,但奴婢相信結局都一樣,生不下來。」
純惠貴妃發了頓火,氣消了些,人也冷靜下來,「罷了,那便先不打擾懷兒,且等他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