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3章 姘頭
和親的公主越為尊貴,代表和親的誠意越大,這也是示好的一種方式。
否則以拓跋丹露的生母的出身,以及她自己的皇寵,她也嫁不了太好的人。
「我……」拓跋丹露的氣勢立馬便弱了下去,「我這也是為了西炎的顏面著想。」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在臣子面前絲毫沒有威嚴,「他們看不起我,便是看不起西炎。」
「行了。」使臣甲直言,「你那點小心思又能瞞得住誰,這幾日好生待著,莫惹出事來。」
他怕拓跋丹露為了不嫁給老男人,壯著膽子逃婚,畢竟她年紀還小,保不齊會任性些。
使臣乙也語重心長的提醒拓跋丹露,「公主,和親事關西炎的未來,您絕對不可任性妄為。」
「我知道了。」拓跋丹露低聲道,「我不鬧就是,沒別的事你們便退下,我累了,想歇會兒。」
她倒是想逃婚,但也隻是這麼一想,別說這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東陵,便是在西炎都不敢。
「是,臣告退。」幾位使臣紛紛行禮退下。
一出去使臣甲便命令西炎守衛與婢女,「盯緊點,莫讓她出去惹事,否則唯你們是問!」
「是,大人!」外面的守衛與婢女齊聲應下,和親事大,誰也不敢有半分懈怠。
「賜婚……」拓跋丹露愁眉不展,低聲喃喃,她恨死了那幾個使臣,尤其是使臣甲。
若非他們總是更該人選,她從一開始就會選擇燕王世子,那人長得不錯,關鍵是很年輕。
第一次選駙馬,東陵人為她做介紹時,除了坐在輪椅上的楚玄遲,她也隻記住了燕王世子。
可惜她沒有自主選擇權,被迫浪費了三次機會,錯過了這麼好的姻緣,前路一片渺茫。
但她不知道,她怪不到使臣頭上,因為縱使她真在第一次就選擇燕王世子,也會被拒絕。
***
是夜,禦王府。
楚玄遲與墨昭華說起了今日選駙馬之事。
「太子側妃?」墨昭華聽完冷笑,「他們還真認不清自己的處境。」
楚玄遲也冷嗤一聲,「可不是,太子皇兄都氣笑了,而且皇嫂還在場。」
「皇嫂應該不會因此生皇兄的氣吧?」墨昭華是希望太子夫婦能珍惜眼前。
長孫敏柔的壽命極其有限,若是把僅有的時間浪費在生氣上面,那也太不值當了。
況且楚玄辰與楚玄遲一樣,都是被選擇的人,並非自願,她怎麼也怪不到他的頭上。
楚玄遲也這般想,「皇兄對皇嫂的心,日月可鑒,且皇兄也不願意,皇嫂應該不會生氣。」
「那就好。」墨昭華舒了口氣,「如今三次機會已用完,不知父皇會將西炎公主賜婚給誰。」
「對了。」楚玄遲想起一事,「太子皇兄給了我個消息,他今日提議讓父皇直接納了拓跋丹露。」
「什麼?收入後宮為妃?」墨昭華都沒敢往這方面想,這著實太大膽了些。
楚玄遲也道:「這是個大膽的提議,此前東陵公主和親,從未有人入後宮為妃。」
墨昭華想了想,竟覺得挺好,「聽起來確實不錯,慕遲覺得呢?放後宮比放外面好。」
楚玄遲與她總是有著共同的見解,「我也這般想,所以打算明日與老七一起去勸勸父皇。」
「暫時不要去吧?」墨昭華勸他,「先看看父皇怎麼想,免得他認為你們這是在逼他。」
「也好。」楚玄遲贊同道,「既是太子皇兄提出,相信母後與右相都會相勸,我按兵不動。」
墨昭華輕聲道:「可不是,慕遲若凡事都出頭,難免惹來麻煩,我們還是要以明哲保身為主。」
「好,這次確實是我太過衝動,日後我會注意些。」楚玄遲是心急,想要早些解決和親。
墨昭華笑著安慰他,「沒事兒,慕遲也莫介懷,人不可能生來什麼都懂,而是在不斷成長。」
***
翌日下午。
蘭如玉偷偷摸摸出了墨府。
她一路直奔如意齋,而後再進了外人不能進的後院。
後院的廂房乃是東家所居住,此時東家孫保就在裡頭等著她進來。
聽到門外的動靜他便起身開門,將蘭如玉迎進來,再做賊般的關上門。
他先將門反鎖,然後才問,「玉兒突然來找我,可是被墨韞發現了些什麼?」
「與他無關,是為了瑤瑤的事。」蘭如玉邊走邊說,「她的事你也有所耳聞吧?」
孫保恨鐵不成鋼,「她怎如此無用,好不容易攀上祁王,得了位份,卻落得這下場。」
「她是太沉不住氣,這才……」蘭如玉嘆著氣坐下,「但事已至此,說這些也沒甚用了。」
她進來後極其自然,根本不像是上門做客,倒更像是進了自己家,甚至比在墨府還自在一些。
孫保在她旁邊的椅子坐下,又給她倒了杯水,「那你現在來找我,我又能幫上什麼忙?」
「燃香!」蘭如玉接過茶喝了口,「隻要有燃香,不僅瑤瑤能復寵,我也能重新控制墨韞。」
「可我說過很多遍,那邊不肯再賣給我們。」孫保表情無奈,「我總不能去偷去搶來吧?」
蘭如玉不依不饒,「你再想想法子,隻要給的足夠,便沒有談不成的交易,我相信你能做到。」
孫保是一點都不願再努力,「我已經儘力了,那便真的是油鹽不進,我看是沒得商量。」
「那你就不管瑤瑤了嗎?」蘭如玉怒目圓瞪,「她可是我們唯一的女兒,是你的親生女兒。」
孫保是她的姘頭,也是墨勝華與墨瑤華兄妹的親生父親,她都是算著癸水的日子來找他。
至於墨韞,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為他生兒育女,為了不懷上孩子,可沒少在事後喝避子湯。
「我知道!」孫保這才鬆了口,「我也沒說不管她,隻是你這實在是強人所難,我是真沒法子。」
「有錢能使鬼推磨。」蘭如玉不相信,「你若是不捨得,不管多少錢我都出,這樣總行了吧?」
她這一輩子沒少用錢財做成一些事,也堅信沒有錢財辦不妥的事,若是有,便是給的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