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理解
下午。
楚玄遲夫婦出宮回府。
他們第一時間讓可信之人去輔國公府傳信。
其實是不是可信關係不大,因為傳信隻有簡單的兩個字。
這是他們上次在書房時便約定好的暗語,也唯有他們當事人才能聽明白。
上了馬車,楚玄遲便起身在墨昭華身邊坐下,如此方可將她攬在懷中溫存。
墨昭華依偎著他,「對於太子的考慮,慕遲怎麼看?」
楚玄遲環著她的腰,「我覺得皇兄在短時間內,未必能找到其他人解毒。」
墨昭華問他,「可若是真由妾身來解毒,慕遲心中可會覺得不舒服?很介意?」
她畢竟是他的妻子,卻要看其他男人的身子,雖說是為了救命,可終究還是不太好。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畢竟性命攸關。」楚玄遲道,「再者說,昭昭眼裡並無男女之分。」
他早知需要用針灸之術,若是做不到理解,便不會讓她告知楚玄辰,她已有解毒之法。
她的醫術這般高明,他不希望隻是為了治好他的腿,而是造福更多的人,甚至是名揚四海。
墨昭華舒了口氣,「慕遲不介意就好,妾身不想彼此間產生嫌隙,那樣妾身寧願讓別人去解毒。」
「別人可以嗎?」若是還有其他人,楚玄遲自是更願意讓別人來解毒,他又不是非要這功勞。
「東陵人傑地靈,定還有其他人也會解毒。」墨昭華想是這麼想,但具體誰可以她也不知。
「那昭昭的法子可否讓別人用?」楚玄遲能做到不介意,但若能讓別人來,何樂而不為?
「可以,但需要先將《素女心經》修鍊到第三層。」墨昭華定然不會輕易外傳這心法。
目前她打算傳給容悅,隻是需先讓其有了一定的醫理基礎才行,畢竟心法隻是輔佐。
楚玄遲猛然想起一事,「我近日實在是忙,許久都未檢查昭昭的心法了,修鍊的如何了?」
他作為墨昭華武學一道上的師父,自從入職監查司後,便很少再過問她的修鍊進展了。
一來是他確實忙,顧及不上太多,二來是付墨昭華放心,無需督促她也會好好修鍊。
墨昭華嘆氣,「進展極其緩慢,至今還未有突破的跡象,也不知今年能否到突破第四層。」
唯有突破第四層,進入第五層,她的內力才足夠深厚,能為楚玄奕進行治療,因此她很心急。
楚玄遲勸她,「昭昭莫著急,本就是一層比一層難突破,昭昭的修鍊速度已是極為迅速了。」
「妾身想早些為奕兒治好口吃之症,讓他能正常說話,這也是妾身兩世的夙願,又如何能不急?」
別看楚玄奕似乎不在意口吃之事,可墨昭華心中很清楚,他其實極為介意,甚至還為此自卑。
楚玄遲告訴她,「奕兒的口吃與我的殘腿一樣,都有保護作用,太早恢復正常未必是好事。」
「妾身明白,但也可如慕遲一般,好了也當沒好。」如此一來,楚玄奕私底下便能正常。
「演戲是件極為辛苦事,奕兒身邊伺候的人又多,知人知面不知心,那時刻都有暴露的危險。」
楚玄遲擔心的倒也不隻有這一個問題,而是武學一道需要張弛有度,急於求成易走火入魔。
「慕遲所言極是,那妾身好好調整心態。」墨昭華已有了執念,想要說服自己也不容易。
「好。」楚玄遲沒揪著不放,換了個話茬,「昭昭,你今日把過脈,皇兄的身子如何?」
「不好,太過羸弱。」墨昭華的眸色漸深,「這也是他中毒更淺,卻比皇嫂先毒發的原因。」
楚玄遲恍然大悟,「原是如此,我想問的正是這個問題,那看來為皇兄解毒是迫在眉睫。」
他今日在東宮得知楚玄辰中毒更淺時就覺奇怪,為何前世楚玄辰先死,長孫敏柔殉情。
墨昭華無奈的嘆氣,「可皇兄介意妾身是個女子,且還是弟妹,心裡這道坎怕是不容易過。」
楚玄遲道:「若皇兄當真拒絕,我自會勸他,否則我們的努力便白費,儲君還是得換人。」
「慕遲勸皇兄,不如找皇嫂。」墨昭華建議道,「皇兄這般在意她,定是更能聽得進她的話。」
「說的有理,那我們先等皇兄的答覆,再做打算。」楚玄遲已做好楚玄辰拒絕解毒的準備。
***
輔國公府。
禦王府的人剛將消息傳來。
門房知道禦王府的消息很重要,不敢假手於人。
他找了旁人來守門,自己則匆匆跑去向輔國公稟告此事。
輔國公喜不自禁,當即讓人將容海喊來書房,迫不及待想與他分享喜訊。
容海正在房中陪著鍾離秀雅,聽聞輔國公有事找他,隻得不舍的扔下愛妻。
他快步來到輔國公的書房,急切的問,「父親,發生了何事,突然喚兒子過來?」
今日可是休沐,也是他陪伴愛妻的時間,這已是慣例,若無要事,輔國公不可能找他。
輔國公笑著開口,「海兒稍安勿躁,也無需擔心,是禦王府來信了,且是好個消息。」
容海長長的鬆了口氣,「那就好,這幾日兒子連做夢都想著這事兒,結果卻儘是些噩夢。」
事關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作為一個負責的男人,他若是不惦記著,那才叫真不正常。
輔國公捋了捋鬍鬚,「老夫也比你好不到哪裡去,老夫年紀大無所謂,可你與慎兒還年輕。」
兒子正值壯年,剛剛得了文宗帝的器重,身居要職,孫子更是新科榜眼,前途一片光明。
這個豪賭若是真輸了,他們雖不至滿門覆滅,但這前途定是要毀於一旦,且未必能東山再起。
容海放心的笑了,「這下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接下來便等著慎兒的任命書,看能給個什麼職位。」
「你都沒去打聽下麼?」輔國公訓斥,「老夫是年紀大了極少出門,你這日日去點卯,也不知操心?」
文宗帝念他勞苦功高,在戰場留下了一身傷病,早已免了他的上朝,擔任著虛職也無需點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