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擇神色也微微一變,眼神一凜,也沒有一點鬆懈。
全副身心應對葉安的攻擊。
倆人的身體碰撞,根本不像是肉體之間的碰撞,像是鋼鐵,根本就能用人類正常的肌體來衡量。
如果以他們現在的力量去打其他人,恐怕早就不知道被打死多少個了。
兩個副官看的心驚膽戰,不自覺的步子已經往後面挪後了好幾步,遠離戰場保平安。
葉安眸色陡然一厲,躍身旋踢,強大的腿力瞬間劃破空氣。
又快,又準,又狠。
絲毫不懷疑這一腿踢下去嗎,隻怕是人的腦袋都會被踢破。
速度很快,但齊擇剛好身體和她的腿擦身而過,一腿的力量直接將他的衣服摩擦出了火花。
太快!
而就在同一時間,葉安一腿落空之後,立刻手肘一橫攻擊向齊擇胸前!
在攻擊的那一瞬間她的身體就已經轉了過來,完全無縫切換讓人根本連反應都來不及。
在兩位副官看來,齊擇根本就是朝前的反應。
但剛剛好在攻擊即將攻擊到他要害的時候抵擋住了葉安的手肘。
瞬息之間葉安已經再次轉變的攻擊方向,另一隻手緊握成拳直接砸向齊擇的胸口。
幾乎是在同時!齊擇拳頭變掌擋住了葉安的攻擊的那一拳。
葉安拳頭一緊,往前送了一些。
這一拳的力量很大,用了她幾乎全部的力量,齊擇的腳下也隱隱有一點顫動,但依然沒有往後退一步。
倆人都在較勁,明顯能看到倆人輪廓緊繃,無論是葉安還是齊擇,倆人的手臂青筋暴起。
但因為齊擇是男人,爆出的青筋更為明顯。
看起來好像他們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纏鬥。
可來人隱隱爆發的力量卻讓周圍的人都有些心驚。
就在他們的腳下,地闆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凹。
尤其是齊擇作為格擋的一方,更為嚴峻,地闆已經出現了裂痕。
忽然,齊擇腳步一松,往後退了兩步,而葉安的力量也被他巧妙的卸開。
也好在葉安的下盤十分穩健,所以在力量被卸開的一瞬間,依然穩穩的站在原地。
可在倆人分開的一瞬間,他們之間的那一塊地闆瞬間塌陷了下去。
倆副官眼睛都直了。
齊擇輕輕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然後看著葉安,「你贏了。」
的確嚴格意義上來判定的話,這一場比試,算是葉安贏。
「可我覺得,我好像贏得不太痛快。」葉安眉角微微挑了一下。
齊擇最嘴角微不可見的彎了一下,沒有說話,伸了下手。
副官立馬將他的的衣服遞了過來。
齊擇把衣服拿了過來,穿上,扣好要帶。
「今天有點晚了,下一次。」他說。
他聲音很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但比起他平時裡的話,卻明明多了一點溫度,還有著難以察覺的寵溺。
不過對於葉安來說,就隻是一個約戰的約定。
「好。」她答應道。
齊擇唇畔再次彎了一點,「你可以準備一下,明天出發。維克多聯合王國,費切爾公館的黑市拍賣,就在兩天後舉行。」
葉安點了下頭,然後像是想起什麼,十分正色的跟齊擇說:「我覺得,出門的話,應該需要點武器……這外面,應該也挺危險的吧?
而且,我的感覺告訴我,我應該,也是個危險人物,應該會有很多人要我命才對……」
葉安說的一本正經,雖然她說的的確是事實,可卻非說出了一種十分欠揍的感覺。
齊擇淺淡的笑了一下,旋即轉身,「古堡的負一層是器械裝備庫,需要什麼,自己裝備。」
葉安面上看起來雖然看不出什麼,但那輕挑了一下的眉梢,分明寫著: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這幾個大字。
葉安的確需要一些裝備,她的身上,隻有那枚紅寶石戒指和手槍。
雖然這兩樣就已經足夠防身。
但不會有嫌保命的東西少。
技多不壓身,對她來說,武器也是一樣。
更何況,既然她現在在的地方,就很方便獲取這些東西,不拿白不拿。
別說,葉安雖然忘了一些事,不過這股土匪性子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
「對了。」齊擇剛走兩步,又停了下來,轉身回眸。
「其實剛剛有一句話,我說錯了。」
葉安凜眉疑惑。
「以前,你贏過我。」齊擇說道。
不過,還不到一秒,他又補充了一句,「三七開,你三,我七。」
說完,才又轉身離開了。
其實如果齊擇不說後半句話,葉安還以為齊擇打算誇她一下。
但後面那半句……
葉安明顯面色有些冰冷,唇線緊抿。
她總有一天會把這個數字,倒過來。
離開了的齊擇像是料到葉安會惱怒,面色從容,嘴角也還維持著剛剛的笑意。
他和葉安的確當初在軍校的時候,有過幾次交手。
次數不多,幾乎都是葉安強行動手的試探。
不過兩個人都沒有用盡全力。
所以真正的勝負,其實,是未可知的。
隻不過按照點到即止的話,的確是三七開。
即便如此,但對於她來說,也算不得是輸。
第二天,葉安就去軍械庫裡挑選了一些裝備,放在身上。
古堡裡的軍械庫裡的東西很齊全,而且,全都是十分精良的裝備。
當然,也是她最喜歡的。
她能感覺到,她天生對軍械的熱衷,對戰鬥的狂熱。
她,就是軍人。
本身,就是一名戰士。
齊擇是莫蘭德帝國地位十分崇高的元帥,其實葉安對於他年輕這麼輕就坐上這個位置,還是有些欽佩的。
「如果你想,你也可以。」齊擇知道她想法的時候,提了一句。
話裡帶著點誘惑。
的確,以葉安的能力,以及藍星軍校的畢業證,綜合實力排名第一的資本,很容易坐到他的位置。
但葉安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不。」葉安拒絕的很乾脆。
這下換齊擇疑惑了。
葉安望著遠處,「雖然我不記得落水之前的事。但我的意識告訴我,我有自己要守護的東西,以及,保衛的國度。那麼,我就應當保持忠誠。」
葉安雖然現在沒有辦法回憶之前的事,可她知道,她既然是軍人,那麼,就一定有自己用命去守護的東西。
無論她是否記得,可責任並不會隨著她的記憶消失。
當肩膀上扛起那份信任和責任的時候,就已經混入了她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