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天賜喝了一口,香氣馥郁,果真是好茶。
他滿意地點頭,誇讚道:「沒想到方夫人泡茶的手藝這麼好!」
黃如是羞澀無比,聲音也越發的嬌柔:「皇上謬讚了,臣婦曾經師從過文彥大師!」
「原來是文彥大師的徒弟,果然不錯!」舒天賜笑道,將茶放在一旁,有些惋惜地說道:「方大人政治壯年,遭此不幸,我朝失去了一個如此重要的肱股之臣,朕深感惋惜!」
黃如是聽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聲音嬌滴滴如出谷黃鶯:「皇上……」
方佩雅看到黃如是那作作的樣子,冷笑。
而舒天賜卻覺得異常的厭惡,他的臉色驟變:「若沒事的話,方夫人就回去歇著吧,等蘇大人那邊出了消息,自然會還夫人一個公道!」
黃鶯這個詞,他當時想出來的時候,一種無力感深深地席捲他,不知道為何,他覺得面前這個人的聲音異常的難聽,難聽到至極!
黃如是滿腔的心事被這麼被噎在了心裡,她本還想要說什麼,可是看到皇上那陰沉的臉,她無奈,隻能告退。
走時那滿腹委屈嬌柔的樣子,讓人看了我見猶憐。
剛才明明還有許多話要跟自己的說的,怎麼說變就變了呢?
沒了黃如是,舒天賜這才覺得好受了些。
空谷黃鶯?
呵呵,她也不怕侮辱了這幾個詞。
小雙過來通報信息,方佩雅臉上頓時大喜。她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妾有事要稟告!」
方蘭心和方竹韻回來了!
黃如是剛到屋子裡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差點吸不上一口氣。
「你說什麼?誰來了?」黃如是眼睛瞪的大大的,要是眼神能殺人的話,面前這個小廝,已經千瘡百孔了。
那小廝覺得周身一涼,忙跪下說道:「奴才看的很清楚,很清楚,是二小姐、三小姐她們回來了。她們怕是已經到了靈堂去了!」
「誰讓你放她們進來的!」黃如是氣憤地上前一腳,就踢在那小廝的肩胛骨上,疼的他齜牙咧嘴:「沒用的東西,滾,滾,滾!」
「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了?」黃老夫人從裡間出來,見到黃如是那歇斯底裡的樣子,忙追問道:「發生什麼大事了?大呼小叫的,成什麼樣子,你別忘記了,你是夫人!皇上還在府裡頭,你要謹言慎行!」
黃如是幾乎崩潰:「方蘭心和方竹韻回來了!」
被象姑毀了清白,被黃如是送到了水月庵當尼姑的方蘭心和方竹韻回來了。
「回來了便回來了,她們的爹死了,她們回來不應該嗎?」黃老夫人皺著眉頭說道:「她們不回來才該大驚小怪呢!」
黃如是苦笑著想要解釋什麼,可是這時,頌琴提醒道:「夫人,您趕快去靈堂吧,她們怕是已經到靈堂了!咱們速度要快點!」
趁著皇上還沒聽到動靜之前,趕快將這兩個人關起來,不能讓皇上知道這兩個人,要是知道了,她進宮的奢望,就要破滅了。
她沒跟黃老夫人解釋,直接衝出了屋子,身後跟著頌琴也緊緊地跟著,也如臨大敵。
黃老夫人奇怪:「這是怎麼了?人家女兒回來弔喪,這是哪裡不對勁了?怎麼一個個的跟見鬼了一樣?」
不過,她怕黃如是吃虧,這個女兒太高傲了,太自大了,她怕她會吃虧。
於是,也緊跟著往靈堂去了。
到了靈堂,就傳來姑娘的哭泣聲,還有頌琴的謾罵聲:「二位小姐,夫人不是讓你們一輩子老死在水月庵的嗎?你們回來做什麼?做了那等不知廉恥的事情,你們還有臉回來?」
方蘭心和方竹韻嗚咽地哭著,等看到她們的時候,就見她們穿著一身的尼姑衣裳,灰色的尼姑衣穿在身上,那單薄的身子都罩不住,顯得越發的瘦弱。
她們的頭髮已經被剃的精光,許是水月庵的夥食不好,她們都消瘦了不少,更是可見蒼涼,看來在水月庵的日子不好過啊!
見到了黃如是,她們的眼中迸發出的像是烈焰一般的仇恨,直直地看向黃如是,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了。
可是她們想到某人囑託,依然畢恭畢敬地福身行禮:「母親……」
黃如是看她們沒跟自己吵,也沒跟自己鬧,就那麼安安靜靜地,很是畏縮的樣子,心中的緊張頓時消散了不少。
她咳咳兩聲,質問道:「你們怎麼回來了?不是讓你們不要回來的嗎?」方蘭心和方竹韻,面對黃如是的質問,對視了一眼,然後看了看棺木,哇地一聲就哭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母親,我們就是回來送父親一程,送完了我們就走,我們就回去!」
黃如是放下心來,狠狠地說道:「好,既然已經送完了,你們就回去吧,我讓人送你們走!」
說完,就要喊人送兩個人走,方佩雅這時走了進來,看到方蘭心和方竹韻,眼眶子一下子就紅了:「二位妹妹,別來無恙!」
黃如是聽到方佩雅的聲音,驚恐地朝她身後看了看,又看了看四周,沒見到舒天賜的身影,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又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了。
皇上怎麼會管臣子家的私事,也是她多心了,太過想要進宮了!
方蘭心和方竹韻看到方佩雅,也激動地流下了眼淚:「姐姐……」
黃如是看到她們相見的場景,不由地冷哼:「怎麼,如今倒是姊妹情深了?以前可是掐的你死我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