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這桂春嬌和桂冬梅都是農村裡的姑娘,但是桂氏可是一點都不把他們當農村的姑娘看待,桂氏看這兩個女兒,跟看什麼寶貝疙瘩一樣,整日裡不讓這兩個女兒做一點事情,他們就整日待在閨房裡,哪裡也不出來。
聽桂氏的意思是說什麼城裡人家的閨女就是這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家裡的事情,也從來不插手,說什麼城裡人家的閨女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那桂訓和也是上輩子倒了黴了,攤上這麼個媳婦,還有媳婦教養出來的兩個女兒。
家裡所有要用錢的地方,都得靠桂訓和一個人給張羅。
三個女人待在家裡就是吃飯、睡覺、聊天。裡裡外外都靠桂訓和一個人。
這不,那桂訓和剛才外面做工回來,累的個半死,外面又天寒地凍的,天快要下雪了,做完工就急急地往回家趕。
本成想回來能有口熱飯吃,能有口熱水喝,可不曾想,今日家裡卻是冷冰冰的。不由得火上心頭。這才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哼,你每天累死累活的在外面賺錢,難道我就沒有累死累活,我每天這麼張羅還不是為了這個家!」桂氏見桂訓和軟了下來,低低地冷哼一聲,也在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桂訓和見老婆軟了,立馬就變了臉色,連忙諂媚的跑到桂氏面前,點頭哈腰的將桂氏給攙扶了起來:「對不起啊,老婆,是我錯了!」
「哼,你以後要是再敢往我頭上撒氣,我就帶著兩個女兒離家出走!」桂氏可不是說說氣話,這個家,實在是太窮了,女兒又都大了,若是還沒有錢,那麼以後兩個女兒又能嫁什麼樣的人家啊,桂氏可是窮怕了。她可不想女兒再走她的後塵。
「別,別,別。我跟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了。」桂訓和的氣勢已經被桂氏給壓下去了,連忙發誓道。
倆個人經過剛才一番激烈的口舌大戰和掃帚大戰,立馬就在桂訓和的道歉裡面偃旗息鼓。
「老桂,我跟你說件事。」桂氏神秘兮兮的說道:「我發現啊,顧家那幾個孩子最近好像在做些什麼!」
「你心裡又有什麼餿主意?」老桂擰了擰眉。這個桂氏,心裏面的彎彎繞繞比誰都多。
顧家老二顧傳福過世之後,家裡就單單剩下四個孩子,最大的也就才八歲,最小的才四歲,這能不餓死真的是天可憐見的了。
顧家老大和老三都不管不顧,桂訓和有時候就看見那四個孩子穿的破破爛爛的在外面找吃的,實在是太可憐了。
「老桂啊,前幾天顧家的孩子在外面去挖筍子,那個簍子裡滿滿的一簍子筍子啊,大家都看到了。」桂氏說道:「我就在想,那幾個孩子怎麼知道這個時候會有筍子啊?筍子不是春天才會有的嗎?」
那桂訓和一聽桂氏這麼說,心裡也起了疑惑。
是啊,這個時候,寒冬臘月的,怎麼有筍子呢?
「我下午的時候也到山上去看了他們怎麼挖的了,可是他們就是藏著掖著不讓我看。」桂氏一想到今天下午死乞白賴的跟在張家的小石頭和顧家兄妹身後去山上,本來想要偷偷的看他們怎麼挖的,可是他們愣是不教自己,一個二個的都躲著自己在那裡挖,她還沒看出什麼門道來呢,他們就都已經裝滿了,看著天色灰濛濛的,好像是要下雪了,他們就全部回家去了。
桂氏怎麼會死心了,又跟著他們回到家,小石頭早已經回去了。
可桂氏還是賴在顧家怎麼都不肯回去,顧寧安已經跟桂氏磨破了嘴皮子,見桂氏還是不依不饒,乾脆把門關上,也不再理會桂氏了。
桂氏沒等一下子,就見顧筱婉回來了,也就發生了後來的事情。
「他們小孩子沒爹沒娘的,好不容易能找到點吃的,雖然說味道不好,也就讓他們去吧。再說了,筍子你們又不吃的。」桂訓和嘀咕道。以前跟風,也去山上挖過筍子,可是家裡的三個女人都不喜歡吃,白白浪費他一下午的勞動,後來全部丟掉了。
再後來,再也不想花心思在那個竹筍上面了,費時費力,還不好吃。
「我們不愛吃是一回事,可是他們幹嘛挖那麼多的竹筍,還找到咱們根本就沒找到的竹筍,你不覺得奇怪嗎?」桂氏繼續問道。
「有什麼奇怪的!我看你啊,就是頭髮長,心裡的彎彎多。或者就是筍子發出芽來了,被幾個孩子找到了。再說了,他們啥都沒的吃的,難道要讓他們餓死嗎?就算不好吃,人家也得填飽肚子不是?」
「回來之前,我看見顧家丫頭,背上的簍子裡面裝的滿滿的,還裝了兩趟,還有手上一個布包,鼓鼓囊囊的。你說,裡面是什麼?」桂氏心裡不平衡,想到那背簍裡面裝的沉沉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她這心裡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總撓的她不得安生。
「人家背簍裡面裝什麼都不關你的事,你瞎操什麼心?」桂訓和肚子已經很餓了,見桂氏還是拎不清的樣子,不滿的說道:「好了,好了,快去燒飯吧。就算我不吃,房裡的兩個孩子總要吃吧?」
「哼哼,就知道吃!」桂氏冷哼了兩聲:「別人都發財了,就咱們還這個樣子。」她隱約就覺得顧家是不是撞了什麼好運了,以前破破爛爛的還不覺得有什麼,可是現在,大包小包的往家裡提,她看著就渾身不自在。
花開兩朵,單表一支。
顧筱婉將東西全部拿回家,將布包直接放在床鋪上。
呼喚著其餘三個弟弟妹妹全部過來看,等到他們過來的時候,顧筱婉示意他們看手中的布包。
顧寧平上次跟過顧筱婉進鎮子裡,衣服也是他們一起量身的,心裡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也知道這次姐姐進鎮子上是為了去取衣服的,歡呼雀躍:「姐,衣服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