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有說完,命字還留在嘴裡,就聽見啪啪啪的聲音,竹篾子不要錢似的一下一下地打在了苗氏的嘴上。
苗氏怎麼能承受,隻覺得打了兩下之後,整張臉頰都不是自己的了一般,嘴角冒出鮮血,然後整個人就昏死過去。
一旁的兩個孩子見了,大哭大喊,就要去看苗氏,可是苗二這回卻回過神來,緊緊地抱住他們二人,就是不讓他們走。
「當堂侮辱朝廷命官,可是死罪,打你幾巴掌算是輕的了!」呂濤像是對眾人解釋一番,好像自己的那幾巴掌算是給了苗氏天大的恩惠一般。
苗氏在昏倒之前都沒有想到,一直都向著自己的呂濤怎麼會突然惡狠狠地命人打自己。
她明明就從這個呂濤的眼裡看出了某些不尋常的隻有男女之間才會有的私慾來。
她還以為呂濤對自己……
苗氏卻不知道,她一個生了兩個孩子的婦人,怎麼比的上呂濤頭上的那頂烏紗帽。
在名利面前,美色,往往都是男人的第二個選擇。
苗氏昏倒當場,眾人卻是倒吸一口涼氣。
那蘇芒見了,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此人我已經交由呂大人審問了,告辭了!」
蘇芒說完,就往外走去,呂濤卻是還有很多話,都沒有問出口,見這人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很多話都還卡在喉嚨裡面,隻能默默地看著此人的背影,立馬就消失在視線裡面。
這……這……這……
望著已經倒下去了的苗氏,再看看苗二,呂濤是急的都要跳了起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重新又回到了台上,一拍驚堂木,厲聲問道:「苗二……把你的罪行一五一十全部都招來!」
就連蘇芒都說了他身上有人命官司了,那麼他現在也絕對不能護短了。
「苗二,你個殺千刀的,還我女兒的命來!」夏何氏見呂濤終於為自己說話了,凄厲地嘶吼一聲就撲上前來,撕扯苗二。
苗二卻是任由夏何氏手腳不停地廝打自己,一動不動。
隻是緊緊地將兩個孩子都摟在自己的懷裡,不讓他們二人受到夏何氏的傷害!
這可是他的命啊!
夏何氏見苗二無動於衷,隻是拚命地護住懷裡的兩個孩子,想到自己的女兒慘死,外孫女更是爬連眼睛都沒睜開,就被這禽獸給殺了,夏何氏更是氣的要吐血。
想也沒想,就用力地扯苗二懷裡的孩子。
那孩子被苗二摟著,又被夏何氏緊緊地拉著一條胳膊,害怕的哇哇大哭了起來。
苗二見自己的孩子這般,想也沒想,一把就甩了過去:「夏何氏,你撒手!別碰我兒子!」
夏何氏的手被苗二打的生疼,卻見他終於開口說話了,呵呵一聲笑道:「苗二,你也知道骨肉情深啊!你當年殺害我女兒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也是人生父母養的!還有你的親生女兒,那可是你親閨女啊,你也下的起手啊!」
「誰讓她生個沒把的!」
苗二話一出,不打自招!
眾人嘩的一聲,卻是已經水落石出,恩怨已了了。
苗二太緊張了,等到反應過來,他才明白自己說了句什麼話來。
臉色驚恐,就見那夏何氏撲了上來,拳打腳踢:「你個畜生,我打死你個畜生!」
呂濤見事情已了,撫額卻是無話可說了,如今事情已經水落石出,苗二未死,貪墨錦福樓錢財被送去岷山,五年前,更是兇殘地殺害了自己的發髮妻和親生女兒。
事情已經了結了,他也沒有必要再為苗二辯解了。
隻能坐在上面,冷眼看著夏何氏發瘋了似得拳打腳踢。
夏何氏沒了閨女,又沒了外孫女,這心裡的恨就像是滔天的怒火,任何一個與之挨邊的人都難逃。
別看夏何氏瘦巴巴地,可是做慣了農活的人,力氣都大,而且這麼多年來,為著女兒的事情心情鬱結了整整五年,為著女兒莫名其妙的死了那麼多年,也為著自己那個連看都未曾見過一面的外孫女,夏何氏就是拼盡了這身力氣,也要打死苗二。
苗二懷裡的兩個孩子也沒能躲過去,不是這裡被踢一腳,就是那裡被挨一拳。
眾人都冷眼看著,沒有一個人上前來為苗二開口說一句話。
還有剛才起鬨說要抵制錦福樓的人,也都灰溜溜地走了。
剛才還人滿為患的公堂之上,此刻稀稀拉拉,剩下了一些真正來看熱鬧的百姓。
看著夏何氏那悲憤的樣子,也都紛紛叫好。
「打的好,就是要打死這個天殺的!心真狠啊!連自己的髮妻和女兒都不放過!」
「還有那個苗氏,誰知道當年的事情她有沒有參與其中!」
其中一個人指著昏迷不醒的苗氏,說道。
夏何氏突然聽到了,想也沒想,轉身一轉,擡腳,就朝苗氏的胸口踩了上去。
「啊……」苗氏疼大叫一聲,整個人如煮熟了的蝦子一般,拱起了身子,慘叫一聲,清醒了過來。
就見夏何氏跟瘋了樣的,紅著眼睛不停地踢打著自己。苗氏吃痛,隻能不停地躲閃。可是自己剛才受過了傷,怎麼能躲得過心裡有萬千怒火的夏何氏,三下兩下,苗氏就被撕扯的如個瘋女一般,身上的衣裳都被撕扯掉了,露出了裡面的肚兜。
苗氏隻覺得身上一涼,見自己的上身如今隻有肚兜包裹著,大叫一聲。
呂濤看不下去了,一拍驚堂木:「夠了,夏何氏!」
夏何氏也累了,剛才那一番廝打,真的是解氣啊!
隻不過,她還要看著這些人都遭到報應,那樣,才算是為自己的女兒報仇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