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菜也不怎麼樣嘛!」曹氏又打了個嗝,滿不在乎地說道。
「這紅燒肉太柴了,咬著還塞牙。」曹氏開始挑挑揀揀了:「這魚還有一股子腥臭泥巴味,不好吃,還有這個,炒的太老了……」
曹氏一副很在行的樣子,對桌子上的飯菜開始說三道四,完全不顧孫氏已經快漆黑的臉。
這可是她昨天花了一天的時間準備好的菜,下午又捯飭了一下午,才侍弄出這麼一大桌子的菜,如今倒被曹氏說的是一文不值。
旁邊的顧心桃為孫氏叫不屈,杏眼圓睜等著曹氏:「三嬸,這菜不好吃,你也沒少吃一口啊!」
顧傳祿見曹氏這麼講孫氏,自己的臉也有點掛不住,這個曹氏,吃到嘴裡了,得了便宜還不賣乖。看她如今這一副農村婦人的樣子,沒有一點的形象,怪不得顧傳壽會休了她。
「不就說說嘛,你激動個什麼勁兒!」曹氏斜睨了一眼顧心桃,不悅地說道:「這菜本來就燒的不好嘛,還不許人說了啊!」
曹氏一臉地不屑,那模樣,似乎剛才那風捲殘雲一般掃蕩桌上的飯菜的人不是自己,一臉的嫌棄。
孫氏心裡不舒服了,這棵是她花了心思弄出來的,她試探地看了下顧傳祿,顧傳祿也是一臉不喜地看著曹氏。
孫氏這時開了口:「弟妹,要是你弄的好吃,這以後的飯菜就你來弄吧,從明兒個開始就要走親戚了,要是有親戚來了,你就負責燒飯吧!」
曹氏一聽,楞了一會兒,立馬就變了臉色,嬉皮笑臉地說道:「大嫂,不過開個玩笑嗎。我這過年還要回娘家呢,哪裡有時間做飯啊!」
顧順喜在一旁哎呀一聲,叫到:「娘,紅燒肉粘我牙縫裡面了。」好不容易把肉絲給扒下來,顧順喜嘟嘟囔囔地說道:「這紅燒肉還沒有筱婉姐燒的一半好吃呢!」
一旁的顧心桃聽到了,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顧順喜,你瞎嘀咕什麼呢!你說誰弄飯好吃,你去吃啊,跑我家裡來吃幹什麼,我們又沒讓你們來。」
顧傳祿哼一聲,看了顧心桃一眼,顧心桃立馬就閉了嘴。
今天是大年三十,曹氏家裡沒有吃的,到顧家大房來蹭一頓飯,本也無可厚非,隻不過,這曹氏太過欺人太甚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酒足飯飽之後,竟然嫌棄他們做的不好。
「曹氏,順喜剛才說什麼?」顧傳祿盯著曹氏,問道。
「哎呀,這孩子不是這兩天都到顧筱婉家裡蹭飯嗎,怕是覺得顧筱婉家裡的飯菜好吃些。」一旁的孫氏呵呵笑了,可是說出的話卻泛著森森冷意。
孫氏的眼神漸漸冰冷,曹氏沒有回來之前,孫氏是知道顧順喜他們到哪裡去吃飯了的。他們每日三餐都拿一個大碗出去,過一會兒就回來,碗裡面也不知道裝了什麼。後來孫氏旁敲側擊地問了下,說是從顧筱婉家裡端過來的。
孫氏也就沒有在管了,畢竟顧筱婉家裡也要吃飯,顧筱婉又是老大,會做飯很正常,孫氏也就沒有放在心裡。隻不過,沒想到顧順喜竟然會說出顧筱婉燒出來的菜比她還要好吃的話來。
再看看顧婷婷和曹氏,曹氏也是一臉的嫌棄,看來,她今天中午也是吃了顧筱婉家裡的飯菜的。
「大嫂,你這話還真沒說錯,顧筱婉家裡的飯菜,還真是好吃。那紅燒肉哦,肥而不膩、入口即化,好吃的不得了。哪裡會跟你燒的這樣,還塞牙縫的。」曹氏聲音越來越低,因為她注意道,顧傳祿的臉色跟塗了黑炭一樣,越來越黑了。
「老三呢?這大年三十怎麼還沒回來?」顧傳祿冷哼到。
曹氏一聽,立馬就委屈地要掉淚,跟顧傳祿叫屈到:「大哥,我也不知道傳壽到哪裡去了,家裡也不回,年也不來過,你說這哪裡還像一個家啊!」
曹氏心裡是真委屈,那淚說掉還就真的立馬就掉了下來。
顧傳祿和孫氏二人對視一眼,看來曹氏還不知道顧傳壽去逛過花樓的事情。隻不過,這都大年三十了,家家戶戶都要回去過年了,那花樓也要關門打烊的,這顧傳壽怎的還沒有回來?
顧傳祿見曹氏那哭哭啼啼地模樣,看著就晦氣,剛要開口,就從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大哥,大嫂,你……你們回來啦!」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身影跌跌撞撞地近了西屋。
還未近身,就聞到一身的酒氣。顧傳壽已經喝的暈暈乎乎的了。
曹氏一見顧傳壽回來了,又氣又恨,立馬就拽著顧傳壽的袖子不鬆開,罵道:「顧傳壽,你還知道回來啊!」
顧傳壽一聽曹氏的聲音,立馬一甩胳膊,一個大力,曹氏就被甩的往後退了幾步,顧傳壽眼眶發紅,右手指著曹氏不客氣地嚷道:「曹心蓮,你別碰我。」
顧傳壽滿面通紅,腳步還有些踉蹌。也不知道剛才是從哪裡來喝了酒。
顧傳祿見顧傳壽大年三十晚上,吃了晚飯才回來,還渾身的酒氣,立馬就不高興了,不悅地說道:「老三,你這是哪裡吃了飯,醉成這個樣子!」
「大哥,我心裡高興,多喝了兩杯,沒事的,沒事的!」顧傳壽還是挺尊重他這位大哥的:「大哥,我先回房了,大嫂,你們慢吃,慢吃啊。」
說完,腳步踉蹌地又走了出去,壓根就不管曹氏和站在一旁的兩個孩子,似乎目光壓根都沒有在他們身上停留過。
孫氏看著這一幕,心裡充滿了好奇。
曹氏見顧傳壽走了,嘴巴絲毫不放過顧傳壽,也緊跟著走了出去,發怒道:「顧傳壽,你這大半個月死到哪裡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