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天賜不敢看,隻能迴轉身,假意去倒水喝,顧筱婉見了,忙從軟塌上跳了下來說道:「皇上,那水已經冷了!」
已經來不及了,舒天賜已經喝了一杯下去,顧筱婉從軟塌上跳下來,膝蓋那處傳來酸痛,疼的她後退兩步,又直接朝軟塌上倒去,一屁股坐在軟塌上,好在沒有摔倒。
顧筱婉大舒一口涼氣。
而舒天賜,已經走了過來,他速度快的似乎想要抓住顧筱婉,見她已經平安地坐上了軟塌,懸著的心這才稍稍地放了下來,然而,這都不是最重要的,看她疼的齜牙咧嘴的樣子,舒天賜立馬從懷中掏出了一瓷瓶,也坐上了軟塌,也不顧顧筱婉的阻攔,掀開了她的衣裙。
顧筱婉隻覺得羞憤,忙道:「皇上,我自己來!」
舒天賜的手則握在了顧筱婉的小腿上,雖然隔著後厚厚的衣物,可舒天賜依然心跳加速。
她用手去拂開舒天賜的手,而舒天賜緊抓著她的小腿就是不鬆開,顧筱婉低呼:「皇上,您鬆手!」
舒天賜一句話沒說,隻是愣愣地抓住她的小腿,神思飄忽,顧筱婉沒法,隻能用手去掰開他的手,哪裡知道,自己的手剛一碰到那雙大掌的時候,舒天賜竟然鬆開了,直接反手一抓,就將顧筱婉的手給抓進了手心裡。
厚實的大掌手心包裹著一隻嫩白的小手,舒天賜面紅耳赤,隻覺得自己此刻的心就像是在打雷一樣,他反手握住了顧筱婉的手,接著力氣,他又往前挪了幾步,離的顧筱婉,面對面,隻剩下一步距離。
顧筱婉大驚,想要往後退,可是舒天賜既然已經過來了,又豈會讓她離開,另外一隻手,忙禁錮住了她的後腰,一把就將她給禁錮住了,聲音帶著濃濃的沙啞,眼神帶著濃濃的擔心:「你……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顧筱婉不敢用力太大,隻能微微地掙紮著往後,可是她後退一點,舒天賜也往前挪一點,二人距離在挪動的過程中,越來越緊密,顧筱婉沒法,暫時隻能絕了掙紮的念頭。
她秀眉微蹙,說道:「多謝皇上的關心!安平沒事!」
顧筱婉將皇上兩個字咬的很重,舒天賜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待發現軟香就要在懷,那身上好聞的淡淡的蘭花氣息,就像是蠱毒,要讓他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你……」舒天賜一直都緊繃的弦,突然在此刻斷了,他看了顧筱婉好幾眼,看到她眼神中的清明,還有除了感激之外再無其他情緒的眸子,他突然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右手狠狠地捏了顧筱婉的手兩下,這才無力地放開。
顧筱婉掙脫了束縛,忙往後退了兩步之後。二人之間的距離被拉開,舒天賜無力地坐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本該軟玉在懷的女子,離自己越來越遠。
他剛才的動作,若是旁的女子,早就已經投懷送抱了,便是他不需要任何的動作,這天下也有大把的女子願意投入他的懷抱,可是他的動作都已經那麼明顯了,可是她的眼中除了驚慌和清明之外,再無其他的情緒,冷的就像是一團冰!
舒天賜的心像是被人丟到寒冰裡頭凍了好幾回,無力感和束縛感席捲全身,他一身明晃晃的龍袍,從顧筱婉的面前掠過,然後又重新坐遠了些。
他不敢坐的太近,坐的太近,他怕他又控制不住。
顧筱婉見他坐遠了,威脅感陡然消失,她忙收拾好了下剛才弄亂的衣裙,也正襟危坐。
「你不願意告訴母後,是怕成為眾矢之的嗎?」舒天賜無奈地笑道:「你知道嗎?我從來都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女子,把我的寵愛,當做蛇蠍!」
多少女子得到了他的垂簾和寵愛之後,恨不得昭告全天下,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有了一些寵愛,更是恨不得在宮裡頭橫著走,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可是這個女子,她卻將自己的寵愛藏著掖著,不讓人知曉不說,就算是受罰了,也絕不吐露半個字,似乎,他的寵愛,像是吃人的猛獸,她唯恐避之不及。
顧筱婉一聽,慌忙解釋道:「皇上,安平沒有!安平隻是……」
舒天賜眼神灼灼地望著顧筱婉,等著她解釋。可是,該怎麼解釋呢?顧筱婉覺得無論怎麼解釋,都似乎逃不脫舒天賜。
說她不願意得罪其他的女子?不想成為其他女人的口誅筆伐的對象?
說她不想讓曳之哥哥擔心?
顧筱婉覺得,無論說哪一種,都難以解釋過去,而且,還會生出後面一系列的問題,顧筱婉幾乎都能預料到,自己說出這些解釋來,舒天賜又會以怎樣的話來詢問自己。
說也是錯,不說也是錯,顧筱婉決定,還是三緘其口。
舒天賜一直都在等顧筱婉的解釋,可是等了好一會兒,顧筱婉還是沒開口,他不由得向她看去,但見她眉眼微蹙,紅唇微啟,面頰紅潤白皙,好看的像是一朵嬌媚的花,等著人去採擷。
心中有了這個念頭,舒天賜隻覺得口舌乾燥,渾身激起戰慄,迅速遊遍全身,想到自己的反應,舒天賜哪裡還敢有片刻的停留,逃也似地離開了。
三個人在殿外一直候著,看到門被打開,皇上像是一陣風似的走了。
齊公公忙在後頭跟了過去,阿左迅速地進了屋,而譚玉書則看著舒天賜的背影有片刻的出神,等到皇上和齊公公上了禦攆走了,才從一旁的小巷子裡頭走出兩個人來。
為首的那個面容精緻,赫然就是住在同一座宮殿裡頭的舒敏,另外一個則是她身旁的丫鬟,劍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