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桃傻傻地站著,完全不知道秦曳之已然離去。
等到她回過神來,她才再次確定,這個男人,很可怕。很可怕!
特別是眼神,眼神裡的冷意有種讓她想要立刻去死的衝動。
顧心桃猛然大吸一口氣,拍著胸脯,張大了嘴,猛烈的呼吸著這難得空氣,剛才,她好像已經窒息了一般,那種感覺,壓迫著她的神經,讓她想要一了百了。
顧心桃的心跳動的厲害,回頭看了看秦曳之離去的方向。
此刻哪裡還有他的身影,早已經消失在清晨的霧靄之中。
曹心蓮對顧心桃此刻的舉動嗤之以鼻,看著緊張害怕的模樣,心裡暗暗罵了一聲沒出息!
然後,偷偷地走了。
顧心桃此刻已經木然,也不知道是雙腿帶著身子走,還是憑著感覺,想要找回家的路。
被春天的風一吹,這腦子也開始清明起來,顧心桃撫了撫恢復了跳動的心,長籲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或者是早早地就見過秦曳之的眼神,這顧心桃對秦曳之的冷酷倒也並不那麼害怕了。隻是心中突然有了一種想法,這個男人,一定要得到。
今日這般對我,終有一日,要讓他也嘗嘗被她這樣對待的滋味。
顧心桃下定了狠心,無論使用什麼樣的法子,都要得到這個男人。
回到剛才二人交會的地方,顧心桃正打算把自己的那塊帕子給撿去,正好就在帕子掉落的地方,看到了一個人。
桂家的二姑娘,桂冬梅。
桂冬梅興奮地手裡拿著個什麼東西,在那裡左看右看,好不激動。
這種料子,桂冬梅見都沒見過,但是這樣一摸,這手感,比錦福樓的李凡李老闆送給姐姐的那套衣裙的料子還要好。
這帕子小小的一張,用上好的料子做的呢,一般普通的布莊裡面都沒有的賣,要買,還隻能去如意樓。
如意樓可是劉家鎮最好,最大,貨物最全,裁縫手藝最好的店鋪,這上面的點點蘭花,用著精緻的布料,上好的絲線,精湛的綉藝,這才綉出這麼一條好帕子。
這種帕子,在如意樓,可要賣到二兩銀子一張呢。
桂冬梅興奮地左看右看,雖然這潔白的帕子上面,也不知道是誰踩了一腳,但是,桂冬梅可不管那麼多,回去洗洗乾淨,照樣能用,這帕子還是嶄新的,怕是這帕子的主人都沒怎麼用過呢。
桂冬梅高興極了,撿了帕子就要回去。突然,從後面傳來冷冷的聲音:「桂冬梅,把帕子還給我!」
桂冬梅拿帕子的手一頓,眼睛轉了好幾轉,這是誰?連忙就塞到懷裡,等藏好了,回頭一看,這才發現,是顧心桃。
「喲,是心桃啊,你怎麼回來了?」桂冬梅見是顧心桃,心裡揪了一下,糟糕,難道這帕子是她的,要是她的話,這帕子可就拿不走了。但是心裡對這帕子喜歡的緊,無論如何,也都要試一試的。
這帕子可要好幾兩銀子呢,反正是她撿到的,誰又知道,這帕子真是顧心桃的呢。
「把帕子還給我!」顧心桃壓根就不理會桂冬梅的搭訕,徑直向前,面無表情地伸出了手,伸到桂冬梅的面前,一臉的囂張:「帕子還給我!」
桂冬梅早已經將帕子塞進了懷裡,這帕子都已經到自己的懷裡去了,難道還能被顧心桃給搶回去不成,於是,乾脆打起了哈哈:「什麼?心桃,什麼帕子啊?」
顧心桃見桂冬梅不承認,面上一沉,不悅地說道:「就是你剛才撿到的帕子。」
事實上,顧心桃是壓根就沒有看見桂冬梅撿帕子的,桂冬梅剛才一直背對著自己站著,而且站著的地方,是在自己掉落帕子的地方,此刻地上又沒有帕子,自然而然的,就想到是桂冬梅把自己的帕子撿了去。
桂冬梅眼睛轉了幾轉,委屈地說道:「心桃,我剛剛來,沒看見什麼帕子啊!」
「你胡說,我剛才明明看見了,你拿著我的帕子。」顧心桃強橫地說道。
「心桃,凡是要撿證據,你看到我撿你的帕子了嗎?」桂冬梅也生氣了,不悅地說道。
「你沒撿我帕子嗎?那你站在我丟帕子的地方幹什麼!」顧心桃說道,見桂冬梅不承認自己拿了自己的帕子,顧心桃有些心虛,但是,不是桂冬梅拿的,那又是誰拿的呢?
桂冬梅也有些心虛,自己明明就是拿了顧心桃的帕子的,但是還要死鴨子嘴硬,裝作根本就沒看到帕子的樣子。
聽到顧心桃的意思,也隻是說,站在她丟帕子的位置上,心裡鎮定下來,暗暗吐了一口氣,也不跟顧心桃爭執了,很平靜地說道:「心桃,你是在這裡丟的帕子嗎?我沒看到啊!你看看,今天的風這麼大,說不準你帕子被風給吹走了。」
顧心桃一聽桂冬梅這麼說,咬了咬唇,看著面前的地方,沒有說話,心裡想著,桂冬梅的話,說不定有這種可能。
「而且,你想想,這條路,每天都有這麼多的人走,你帕子丟在這裡,誰知道是誰撿去了,說不準,早已經被人撿去了呢,我正好就路過而已,就成了嫌疑人了!」桂冬梅見顧心桃信了三分的樣子,加把油繼續勸道:「心桃,我正好無事,咱們就去找找你的帕子吧!說不準,沒被人撿走,都有可能被風吹到前面去了呢!」
顧心桃沉思了半晌,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見桂冬梅這麼好,竟然要主動和自己一起去尋找帕子,對於剛才自己的誣賴,這桂冬梅竟然完全不放在心上,顧心桃有些心虛,不好意思地說道:「冬梅,不好意思啊,剛才誤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