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傳祿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本來是想要離開的,但是聽到那求饒的聲音,又覺得這聲音很是耳熟,仔細聽了聽,這下子更加確定了。
為了不讓裡面的人發現自己,顧傳祿連忙躲到一個角落裡。
「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一定去籌錢,一定還您!」求饒的聲音,若是顧傳祿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劉青山了。
「籌錢?你孤家寡人一個,要親戚沒親戚,你到哪裡去籌錢?老子要是信了你,老子不是傻!」
「大哥,您放心,您還不知道吧,錦福樓的掌櫃的安平縣主,那可是我婆娘的侄女,你放心,我找她,她一定會給我錢的!」
那開腔的人一聽,似乎沒想到劉青山竟然還會有這麼好的背景,先是有些不信,等聽了身邊人的話之後,立馬就喜笑顏開:「早說啊!你有那麼一個金餑餑,咋不早說呢!」
劉青山見那人不再打他了,這才長籲了一口氣,打著哈哈:「我這不是怕影響我那侄女的名聲嗎?這才沒有跟別人說呢!嘿嘿……」
劉青山一臉的笑意,那為首的人也不跟劉青山客氣:「給你兩天的時間,你侄女那麼有錢,一百兩銀子不過就是一頓飯錢,你就跟她說,你要是籌不到銀子,老子就把你扔河裡去餵魚!就看看她給不給,總不會見著你真的死吧!」
還是那熟悉的諂媚的聲音:「不會的,不會的,您放心,兩天的時間,我一定把錢籌來!」
那群打手就那麼走了,顧傳祿仔細聽著真的沒有聲音了,走了出來,到了巷子裡面,就見一個骨瘦如柴的人背對著自己站在巷子口,似乎是在看那群人離去的背影。
嘴裡還罵道:「娘的,兩天,老子到哪裡去籌錢,那個死顧芳喜,自己過好日子,把我一腳踢開,老子不好過,也不讓你這個臭婆娘好過。娘的!」
劉青山罵完,吐了口口水,作勢也要離開,顧傳祿連忙叫住了他:「劉青山……」
聽到有人喊他,那劉青山就是渾身一顫,以為那討錢的人又來了,渾身一個哆嗦。
等到回過頭來,才發現是顧傳祿。
立馬就換了個臉色,沒好氣地說道:「怎麼是你!」
顧傳祿來到他的面前,呵呵一聲冷笑:「怎麼,賭錢又輸光了?還欠別人一百兩?不給就要拋你去餵魚?」
「你偷聽?」劉青山對這個大舅子也沒啥好印象,都是見利忘義,貪得無厭的人。
顧傳祿指了指巷子口:「這巷子可沒人說不能站吧?」
劉青山沒讀過書,自然說不過這個讀過書又是秀才身份的顧傳祿,這渾身上下瘦的沒有幾兩肉,而且,剛才被那群人打了一頓,這渾身上下骨頭跟散了架一樣。
還要去籌那一百兩銀子,一天的時間,這讓他去哪裡籌啊!
就算是找顧芳喜,那婆娘也不會給自己銀子啊!
早曉得就該讓那群人打自己一頓的!劉青山大口呸了一聲,不小心牽扯到了受傷的嘴角,疼的哇的叫了一聲,齜牙咧嘴!
劉青山不願意搭理顧傳祿,是因為他知道從這個顧傳祿身上不會擠出一個銅闆來,也省的在這裡浪費唇舌,瞪了顧傳祿一眼,拖著被打瘸了的腿一步步走了。
顧傳祿見劉青山竟然不找自己幫忙,有些奇怪,立馬就攔住了他:「劉青山,你欠別人的銀子,隻有一天的時間,你到哪裡去找這一百兩銀子呢?」
剛才聽到劉青山的聲音的時候,顧傳祿心裡就有了一個打算,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可以好好的治治顧筱婉,也讓她瞧瞧,自己不是個好惹的!
顧傳祿打定了主意,就這麼叫住了劉青山!
顧筱婉說不讓他靠近錦福樓半步,他進不去,可是劉青山進的去啊!
顧傳祿心裡想了個好主意,心裡得意的不得了。
正好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顧筱婉在這劉家鎮的威望不是很高嗎?
那就讓她嘗嘗,從塔頂掉下裡的滋味。
劉青山聽了顧傳祿的話,眉頭一皺。
幾年不見,這劉青山也不知道究竟過著什麼日子,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瘦成了一個猴子。
因著穿的衣裳少,那露在外面的骨頭,都像是要把肉給戳穿了一般。
那瘦骨嶙峋的樣子,還有那泛黃的眼眸,污濁濁的,讓人看了像是得了一場什麼重病一般,看的噁心。
劉青山問自己話,咧著泛黑的牙齒,呵呵一笑,不小心又牽扯到了痛處,作出了一番鬼臉,這才說道:「我是籌不到,難道你有那麼好的心?你幫我還不成?」
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差不多!
劉青山不滿地斜睨了顧傳祿一眼,那眼裡的鄙夷,看的顧傳祿很是惱火,剛才在顧筱婉那裡,就已經被顧筱婉給數落了一頓,後來出來,又被人給追著跑了一圈,這也都不說了。
到了這裡,竟然還被哪裡都不如自己的劉青山給鄙視了,顧傳祿怎麼忍的下這口怨氣啊!
但是要求劉青山幫忙,他也隻能忍了。
「我有件事情要你幫忙,你要是幫我這個忙的話,我說不定還真的替你還了這一百兩!」顧傳祿咬咬牙,態度堅定的說道。
劉青山已經轉身要走了,聽到顧傳祿的話,轉頭望了顧傳祿一眼:「你說真的?你會有這麼好心?」
劉青山一臉的不相信,梗著脖子說道:「顧傳祿,你不是要我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吧?殺人越貨的事情我可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