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報一次,現在已經是亥時了。
「筱逸沒回來。」顧寧安驚恐地說道。
阿左聽了頓時懵了:「公子你先別急,我讓阿末去沈家看看。」
外頭的大門突然被敲響了,府中沒了其他的下人,阿左忙出去開門,就見門口站著一個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下人:「請問,我家公子在嗎?他送顧姑娘回來,到現在都沒回去,我家夫人擔心,差小人過來看看!」
身後跟著的顧寧安大吃一驚,阿左與他相視看了一眼,心中的恐懼像是藤蔓一樣,突然纏到了身上。
顧筱逸和沈文雋不見了。
他們二人謹遵禮法,一定不會半夜不歸的!
阿左也慌張了:「公子,我去稟告姑娘。」說完,慌慌張張的就跑了。
顧寧安問那個下人:「你們家公子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他們用過了晚飯就走了,說是怕天黑了路上不安全,早早地就送顧姑娘回來了,我家夫人也一直在等公子,可是等了半夜了,我家公子還沒有回來,我家夫人這才急了,怕是我家公子借宿在您家,這才差我過來問問!」
都走了好幾個時辰了,沈府跟清園離的不遠,也就幾條街,半柱香的時間都不要,就能送到了,可是現在,都半夜了,二人還沒到家,這讓顧寧安頭皮一陣發麻。
「你家公子和我妹妹,都沒在!」
那下人也大吃一驚。
顧筱逸和沈文雋都走丟了,沈家人半夜三更地就到了清園,與顧筱婉一起商量對策。
顧筱婉聽到顧筱逸不見了的消息,也是震驚不已。
顧筱逸和沈文雋都是守禮法的人,他們二人沒有成親之前,一定不會亂來的。
況且,兩家都贊同了他們的親事,就等著顧筱逸長大了些,然後兩家完婚。所以,顧筱逸和沈文雋完全沒有必要背著家裡人到外頭去。
如今唯一一個可能,那便是,有人擄走了他們!
沈見深疑惑:「我做生意這麼多年,一直都誠信經商,從未與人結怨,究竟是誰,擄走了他們!」
沈夫人也很慌張:「這可怎麼辦啊!」
顧筱婉雖然急,卻也知道,現在不是急的時候,那擄走沈文雋和顧筱逸的人,她現在多半,也能猜出是誰來了!
「伯父伯母,你們先不要急,我現在懷疑,擄走他們的,不是明都郡主,就是黃如是!」顧筱婉冷靜地分析到。
「她們?」沈見深夫婦兩個對視了一眼,全部都明白了。
「一定是,一定是她們了,咱們上回說了那樣的話,那明都郡主肯定是生氣了!」沈夫人焦慮地說道。
沈見深皺了皺眉:「她們也著實欺人太甚了些!」
顧筱婉說道:「你們也知道的,我與明都郡主有不小的衝突,他們會針對我妹妹和文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當下這件事情都不能急,我派人出去查看一番,再來商量!」
如今蘇訾閱正病著,舒敏為了積德,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會擄走他們,可是這個明都郡主,生性狡詐,陰狠毒辣,誰知道她會做什麼出來。
想到這裡,顧筱婉說道:「你們二人去趟郡主府邸,去查探一番。」
便是將黃如是那邊給放過了。
阿左和阿末領命去了,沈見深也派了人在京城各個客棧裡頭查找,隻說是找沈文雋,那些人自動地將顧筱逸給忽略了。
見他們保全筱逸的名聲,顧筱婉對沈家人感恩不已。
然而,等了一個時辰的功夫,阿左那邊來報的,卻是郡主府邸沒有人的消息。
眼看著天就要亮了,顧筱婉莫名地焦灼。
人在不在郡主府邸,那會在哪裡呢?阿末還在郡主府找人,如今也就隻有等到天亮了。
兩家人提心弔膽地等了一夜,沒等到任何的消息,卻聽到方正行被歹人刺殺的傳聞。
正想著的時候,有人來了,慌慌張張地:「老爺、夫人,官府來人了,官府來人了!」
就看到一群官兵全副武裝,為頭的,正是五城兵馬司的副統領——蘇芒。
沈見深見他臉色鐵青,雖有些慌張,卻鎮定地問道:「不知道蘇大人前來有何貴幹!」
蘇芒問道:「敢問令郎可在家中?」
文雋?
沈見深夫婦兩個心裡一個咯噔,直覺不好:「犬子……犬子不在家中。」
蘇芒點點頭:「沈老爺、沈夫人,如今有一樁命案與你令郎有關,還望兩位行個方便,讓我等進去搜查一番!」
「什麼?命案?什麼命案?」沈夫人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蘇芒說道:「方大人昨夜遇刺,有人親眼看見,令郎行兇殺人。」
沈夫人隻覺得頭一昏,直接暈了過去。
沈見深見夫人暈了,忙大喊:「夫人,夫人……」
他扶著沈夫人,然後看向蘇芒:「蘇大人莫不是開玩笑,我家文雋一直都仁慈善良,別說是殺人了,就是連隻雞都不捨得殺,莫不是看錯了?」
蘇芒搖頭:「方府的下人親眼所見,就是令郎。」
「怎麼會,怎麼會,不會的,不會的,我兒子不會殺人,不會殺人的。蘇大人,求求您,我兒子不會殺人的,一定是搞錯了,搞錯了!」
沈見深現下慌張了,忙說道。
蘇芒點點頭:「沈老闆放心,若是此事與沈公子無關,蘇芒一定會還蘇公子一個公道,可若是……您也知道的,殺人償命、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