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呢,怪不得上午蓮枝手裡的帕子濕的可以滴出水來,原來是被你撿起來了!」高氏極力忍住自己內心的喜悅和激動。
高蓮枝此刻也靜下心來了,人家早上剛剛幫自己撿了帕子,如今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別人的水桶上去,把衣服打濕了,人家還脫下自己的衣裳給自己披下,自己怎麼能夠讓他受委屈。
於是忙拉著高氏就說道:「姑姑,剛才是我不小心撞到他的水桶上去了,你看他,都還脫下了他自己的衣裳給我,我怎麼還能怪罪他呢?被就是我自己不好!」
高氏本來的目的也就是想要讓顧寧安和高蓮枝相識,如今二人見到面了,哪裡還管其他的,連忙笑著說到:「是啊,是啊,不應該,不應該啊!寧安啊,你剛才別怪大媽啊,是大媽太心疼蓮枝這孩子了,這才亂了分寸,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啊!」
顧寧安並沒有想到其他,也隻能點點頭說道:「是我自己不小心,多有得罪,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呀,寧安,你這就見外了,還什麼姑娘不姑娘的,她是我親侄女,閨名喚作蓮枝,你們也是見過面的人了,就不用那麼客套了,乾脆就喚名字吧!」
高氏巴不得現在二人就穿著新郎官新娘子的衣裳去拜堂才好!
顧寧安哪裡會叫人家姑娘的名字,高蓮枝也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也瞬間愣在了當場。
高氏那過分熱諾的樣子,讓人有些起疑。
顧寧安皺皺眉頭,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就擠開人群,離開了。
剩下高氏還在後面不停地說著:「寧安啊,你的衣裳,我回去就讓蓮枝幫你洗乾淨了,曬好了就給你送過去啊!」
顧寧安哪裡會在乎那件衣裳,況且就是一件衣裳,還被其他的女子給穿過了,他還真的沒有打算再要回來!
高氏見顧寧安離去的背影,這臉上的笑意就一直都沒有少過。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高氏為什麼笑!
剛才那個殺豬的婆娘見高氏那含著笑,一臉諂媚的樣子,這心裡就不舒服了。
那高氏的笑太過於明顯了,看著那顧寧安的樣子,似乎是在看著獵物一般。
「切,得意個什麼勁兒,誰不知道你是看中了顧家的聲望了!」
那婦人心直口快,直接就把高氏心裡的想法給抖露了出來了。
高氏心裡是這麼想的,可是聽別人這麼直剌剌地說出來,她就不服氣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高氏不滿地呵斥道:「都是鄉裡鄉親的,他撞了我家蓮枝,難道我還要也撞他一回嘛!」
「誰知道啊,怕這就是你最想得到的結果呢!」
那婦人嘖嘖嘴道。
高氏聽了,擼起袖子,就要上前好好的教訓那個婦人一番,可就在此時,高蓮枝打了一個噴嚏。
這身上的衣裳都是濕的,天氣又都到了秋天了,貼身穿的衣裳全部都濕透了,被秋風這麼一吹,哪裡能不濕透了,站在秋風裡面打了一個寒顫,這噴嚏就接二連三的出來了。
就像是池塘邊那纖細的嫩柳兒一般,隨著微風輕輕地擺動,那股子可憐的模樣,讓人立馬就心生憐愛了,此刻已經有人開了口:「高姑娘,你這衣服濕了,得趕快回家換身衣裳,要是凍著了,可就不太好了!」
高氏聽見高蓮枝打噴嚏,也生怕高蓮枝得了風寒,也懶得與那個婦人在逞口舌之快了,拉著高蓮枝就往家裡去了。
顧寧安沒了衣裳,水桶又是空的,就這麼回了家。
顧芳喜聽到外面的動靜就走了出來,就看見顧寧安衣裳不見了,隻剩下裡衣,打了半天的水,那桶子裡面還是空的。還有那鞋子,早上剛剛換了一雙,如今又濕了。
剛才那水桶灑在高蓮枝的身上,自然也是倒了顧寧安一腳。
鞋子裡面又全部都是水了。
「我的天啊,寧安,你這是又怎麼了!」顧芳喜見顧寧安這個樣子,又忙跑上前來,拉著他就往廚房裡面去了。
廚房裡面還生著火,得趕快脫掉濕漉漉的鞋子,把腳烘一下才好!
可千萬不要著涼了。
等到顧筱婉來到廚房的時候,就看見是顧寧安脫了鞋子,坐在竈膛口裡烤火烘腳,這身上的衣裳也不見了,就剩下個裡衣,外面披著一件衣裳,看那顏色,應該是顧寧平的。
而此刻,顧芳喜正拿著鞋子又在火邊上烤,看起來,鞋子好像又濕了。
「姑姑,怎麼了?鞋子怎麼不是拿去洗了放在外面曬了麼?怎麼又拿過來烘了?」顧筱婉不解地問道。
「哪裡,外面的那雙還在那裡呢,這是後來換的一雙!」顧芳喜心疼地說道。
因著這回在吳溪村也不會待很久,他們也沒有多帶很多的衣服過來,鞋子每個人也就是備了兩雙,可以換著穿穿。
可是如今,顧寧安的兩雙鞋子都濕了,這要是再不儘快烘出一雙來,怕是顧寧安都走不了。
「寧安,你這鞋子怎麼又濕了?」顧筱婉疑惑不解地問道。
「豈止是鞋子濕了,身上的衣裳也不見了!」顧芳喜後面拿過來的,是顧寧平的衣裳。
顧筱婉的眉頭更是皺緊了,一天接連兩次鞋子都濕透了,現在竟然連衣裳都不見了,簡直是太讓人奇怪了!
「姐姐,剛才我挑水回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一個人,把她的衣裳給弄濕了,我就把我自己的衣裳脫下來給她了!」
「撞到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