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古管家,你可知你面前站的人是誰嗎?如此無禮!」那古海著實無禮,竟然什麼難聽挑什麼話說,簡直是豈有此理!
阿左還要呵斥,就見顧筱婉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轉頭,就問一臉不服氣的古海:「哦,是嗎?外頭都這麼說?」
顧筱婉聲音清冷,絲毫不見是喜怒。
古海點頭,聲音裡頭似乎還有一絲怨懟:「可不是嗎?如今外頭都傳瘋了!掌櫃的,您說您金枝玉葉,怎麼會做出這麼不堪的事情來呢!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說您的名聲如此的不堪,這做出來的布偶娃娃許是也是一樣,之前這裡訂購過的人如今都趕來退錢了呢,說是寧願要個仿的,也不要這種真的!」
身後的蔣不還臉色鐵青,緊鎖眉頭瞪著古海。
顧筱婉輕笑:「原來如此,沒想到我的事情竟然耽誤到了攬月閣的生意了!」
「掌櫃的,這攬月閣就靠著這布偶娃娃過日子了,如今流失了這麼多的客源,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古海一臉的哀嘆,似乎攬月閣就要倒閉了似得!
顧筱婉沒理會古海,對著身後的蔣不還說道:「若是還有人來退錢的話,你就按照手續將錢退給他們,不要耽誤了別人的時間!」
蔣不還沒想到掌櫃的在這個時候,不為自己考慮,還在為那些人考慮,心中雖然哀嘆,但到底也沒辦法!
這是掌櫃的事情,掌櫃的不急,他能怎麼辦呢!隻能按照掌櫃的說的,好好的將錢退給別人了!
顧筱婉說完這話,擡腳就往外頭走了。
古海見她走了,也不送出來,就在後頭唱到:「掌櫃的您慢走,我這裡還有許多事,就不送了!」
他微微垂著的頭擡了起來,一臉的傲慢和鄙夷。
蔣不還將顧筱婉送了出去,一臉的擔心:「掌櫃的,古管家的話,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顧筱婉笑了笑,剛要開口說胡,擡頭就見古海隱在門後頭,似乎在偷聽他們說話,想了想,到嘴的話成了這個:「攬月閣多虧了古管家了,他也是將攬月閣看做是他的事,所以才會出言不遜,我省得的!」
然後,顧筱婉上了馬車,透過車簾的縫隙,似乎還能看到古海那一身華麗服飾的一角。
蔣不還皺著眉頭回了攬月閣,就見古海站在櫃檯後頭,一臉的傲慢:「你如今皺個眉頭做什麼?反正每個月的月俸就這麼多,多一樁生意你也多不了一個銅闆,少一樁生意你也少不了一個銅闆,你操心個什麼勁兒!」
這古海,一轉剛才那滿嘴為攬月閣著想的心思,此刻不屑一顧地說道。
蔣不還聽了這話,有些氣了:「古管家,這攬月閣是咱們的衣食父母,我自然是著急!難道你不急嗎?」
「我不急?我當然急了!」古海神色閃躲的說道:「沒了生意,說不定咱們的工作也沒了!」
蔣不還一聽,氣急:「古管家,攬月閣好好的,一定會後起來的!」
古海見蔣不還那氣急敗壞地樣子,嘴角銜起一抹冷笑,不再與蔣不還說話,而是邊朝裡頭走邊說道:「誰知道呢!物極必反,誰都知道這個道理!」
馬車裡頭,顧筱婉不說話,阿左倒有些著急:「姑娘,如今怎麼辦?」
姑娘不過是為了想要阻擋那些冰人不進家門提親的,沒想到那些人竟然說出這麼難聽的話來,竟然還影響了攬月閣的生意,若是事態再發展下去,誰知道還會衍生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顧筱婉搖頭:「沒事,最近筱逸也累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讓她好好的歇一歇!」
「姑娘,其他的都好說,可是這事關您的名聲,這些人要是再亂說的話,誰知道還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寇丹憤憤不平的說道。
顧筱婉笑道:「如今說我嫌貧愛富、朝秦暮楚已經是最難聽的了,還能說出什麼更難聽的話來。讓它們去吧!」
「姑娘……」阿左見顧筱婉完全不為所動,有些詫異:「這是您的名節和聲譽,難道您真的一點都不關心嗎?」
「我自然是關心的!」顧筱婉笑答:「我與曳之哥哥究竟怎麼樣,又豈是這些人三言兩語就能說的出來的?嫌貧愛富也好,朝三暮四也罷,我不是這樣的人,曳之哥哥也不是這樣的人,我們兩個當事人都不在乎,他們說這麼多,又豈能傷的到我分毫?」
顧筱婉說完,便不再說話了。
阿左和寇丹對視一眼,哪裡有什麼辦法,姑娘雖然是個脾氣溫和的,但是脾氣卻是個頂倔頂倔的,她認定了的事情,任憑別人怎麼說,都不會更改。
果然,在眾人意料之內的,清園再也沒有冰人踏上門了,以前去求過親的,這下子一個個都後怕地拍拍胸脯,好險那個時候安平郡主沒有答應他們,若是答應了的話,娶個這樣嫌貧愛富名聲不好的媳婦進門,誰娶誰倒黴哦!
不過是一夜之間,顧筱婉從顧家有女百家求,一下子變成了顧家惡女,誰都不敢求了。
清園門口,門庭冷落、車馬稀,不過頃刻之間,顧筱婉的壞名聲就像是瘟疫一樣,在全京城蔓延。
舒敏正舒服的躺在軟榻上,蓋著一層薄薄的真絲衾被,邊閉幕眼神,邊聽著顧心桃的彙報,聽到顧筱婉如今成了全京城都唾棄的人,舒敏興奮地拍掌稱好。
「好、好、好,好的很啊!」舒敏連說了好幾個好,可見,她心情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