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衝到樓下，看到媽正在沙發上坐著。

　　方阿姨在布菜，很快就吃飯。

　　剛才屠瑛悄悄地問了方阿姨，昨晚那個女人是誰，方阿姨說了，是大明星尹雪沫。

　　不過現在，屠瑛找姜瓷，和尹雪沫無關。

　　「在幹嘛呢，媽？」姜瓷問屠瑛，一隻手攀著屠瑛的肩膀，兩個人很親熱。

　　「初碩，就是你哥的那個老闆，剛給我發微信，祝我身體健康。這孩子挺會說話的。」屠瑛邊說邊給初碩回微信。

　　屠瑛的智能手機，是姜瓷剛給她買的。

　　她還不大會用，打字很慢。

　　姜瓷心想：怎麼大年初一的，誰都提初碩？

　　她剛要轉移話題，就聽到媽說，「初碩這孩子不錯，多大了，有對象了嗎？」

　　「剛過而立之年，應該沒對象，媽，我們不聊他了。」姜瓷要轉移話題。

　　「怎麼不聊了？」陸禹東從樓梯走下來，聲音帶著讓人頭皮發麻的磁性。

　　姜瓷的整張臉皺了皺。

　　人家說：大年初一就倒黴，這一年都會倒黴。

　　「我問小瓷初碩多大，想給他介紹個女朋友呢，這孩子去看過我，還給我發微信，人不錯。」屠瑛揚了揚手機，笑著說道。

　　「哦？是麼？那是不是得先問問他，有沒有中意的人？」陸禹東看著姜瓷難堪的表情。

　　「對哦，小瓷，初碩喜歡什麼樣的，你知道嗎？」屠瑛轉向姜瓷。

　　「媽，您怎麼想一出是一出啊，人家皇帝不急你太監倒急了。吃飯。」說完，姜瓷便坐到了飯桌旁。

　　姜瓷看著桌子上的飯，故作輕鬆地說了一句，「方阿姨，新年快樂哦。這一年你辛苦了。」

　　「不辛苦！姜瓷，我剛才聽客廳裡的高管說了一嘴，說今年是你的本命年，本命年要特意注意哦，」方阿姨布好菜以後，對姜瓷說道，「萬事小心。」

　　「這孩子，昨天差點兒忘了自己多大，不僅記不住自己的年齡，連禹東的年齡都含糊！是個當別人媳婦的料麼？」屠瑛點了一下姜瓷的頭。

　　若是平常，這就是一句玩笑話。

　　可在陸禹東聽來，根本不是。

　　他清晰地記得：她剛才說過，那個男人剛過而立之年！

　　她隻是不知道他的年齡罷了。

　　一頓飯，陸禹東都冷著臉。

　　不過他平時話也不多。

　　吃了飯，姜瓷在樓下磨蹭著不上樓，她現在害怕他。

　　「小瓷，趁著過年休息，好好陪陪禹東，前段時間你去陪媽住，他雖然嘴上不說，但他心裡是有意見的。快去吧。」屠瑛推著小瓷，「爺爺已經午休了，我也回房去休息。」

　　姜瓷知道，媽的身體現在還有些虛弱，她也不好在樓下多逗留。

　　回卧室以後，她看到陸禹東已經把窗簾拉上了，開著床頭燈。

　　他可能起來得很早，打算午休了，現在正在看書。

　　昨天姜瓷的衣服沒收拾完，她想繼續收拾，馬上開春了，把春天的衣服找出來。

　　「你除了知道上你的這個男人叫陸禹東以外，別的什麼都不知道是嗎？」他的聲音，從姜瓷背後幽幽地傳來。

　　姜瓷開櫥子的手定了定，「我怎麼會不知道？」

　　他知道陸禹東在說年齡這個事情，那是因為元旦的時候，初碩剛剛跟她說過。

　　陸禹東的年齡，他從來都沒提過。

　　再說，她也不介意他多大。

　　「還知道什麼？知道我給你錢花？」

　　姜瓷兀自收拾櫥子裡的衣服，把衣服都抱出來，在床上疊整齊。

　　「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姜瓷彷彿賭氣似地說道。

　　「哦，都知道什麼？說說看。」陸禹東把書合在床頭櫃上，盯著姜瓷。

　　「我……我剛才給你買了內褲，你等等吧。」姜瓷臉微微發紅，還有點兒「初生牛犢不畏虎」的自我打氣的勁兒。

　　她想說：陸禹東在她心裡，很親密。

　　其實自從昨日雪中見他，沒來由地更覺得他親密了，而且，他還買了貓，取名「小瓷」。

　　「哦？知道我尺寸？」陸禹東唇角有一絲微涼的寒意，「再說，花是誰送的，你有數。」

　　「我沒數！就是你送的！」姜瓷死死地咬住陸禹東不放。

　　「那個男人豈不是要傷心死？攤上你這種不解風情的人。」

　　姜瓷死撐著面子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