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茜便拿了那兩張照片，但表情也就是高興，和該有的「歡天喜地」一點兒都不沾邊。

　　「你這次去江洲，有什麼新鮮事兒嗎？」陸青檸隨口和常霄扯著閑篇兒。

　　「哦，江洲的那家文森演藝公司挺不錯的，我簽了投資協議，並且這次還發生了一件事兒，你知道是什麼事兒嗎？」常霄也挺注意談話技巧的，想勾起陸青檸的興趣。

　　果然，陸青檸問「什麼事兒？」

　　常霄彷彿受到了鼓舞一樣，「就是這次有個十八線的龍套演員，演戲很認真的，這在演藝圈基本上很少見了，很有匠心精神，她本來沒幾句台詞的，但就是在下大雪那天，她還搓著手在外面看男女主角表演，我覺得她人不錯，也挺有潛力的，還跟演藝公司的人說多加加她的戲份，演藝公司的人同意了。」

　　常霄本意是想說：他是一個伯樂，或者說有善心。

　　「叫什麼名兒？如果是潛力股的話，我現在是不是就得開始關注她？」成茜有一搭沒一搭地問道，「我現在開始點外賣了，你們想吃什麼就說。」

　　成茜擔心常霄又跟上次一樣，自來熟地又去廚房做飯了，那欠他的情可就越來越多了。

　　不過，這次，常霄沒主動說要去廚房做飯的事兒。

　　「我吃一個宮保雞丁蓋飯，外加一份魚香肉絲。」陸青檸說道，她也意會出來了成茜的意思，配合地非常積極。

　　看到陸青檸和成茜很快地轉移了話題，常霄多少有些尷尬。

　　「聶菲。」他說。

　　成茜根本沒在意，她還在手機上點著飯。

　　陸青檸的腦子卻彷彿一滯，空白了一下，整個人臉色泛白。

　　「叫什麼？」她問。

　　「聶隱娘的聶，菲就是一個草頭一個非常的非。」

　　陸青檸獃獃地想：世界怎麼這麼小？是不是那個聶菲？

　　瞬間，那個下午的打鬧聲還有嘲笑聲都襲上心頭，讓陸青檸的腦子裡特別亂，特別想哭。

　　她還並沒有確實是不是一個聶菲，可「聶菲」這個名字就足以讓她如此煩躁了。

　　「你……你有沒有她的照片？」陸青檸臉色蒼白地問常霄。

　　「你對她感興趣？」

　　一陣恐懼已經襲上了陸青檸的心，「不是，就是想知道她長什麼樣。」

　　「這樣？那我找個人給你轉一張照片過來。」常霄說道，接著，他開始發微信。

　　不多時，一張微信就發過來了，是那邊的高層發的聶菲的證件照。

　　「我發給你。」說完，常霄就發給了陸青檸。

　　陸青檸要打開手機的手都一直在顫抖，直到打開，她整個人都不能呼吸了，有些窒息，那天的恐懼再次襲來。

　　她打開了照片，這麼多年，聶菲沒怎麼變樣，有的人就是這樣，十幾歲的樣子和三十幾歲的樣子根本沒區別，陸青檸一眼就認出了她，還是那張讓人厭惡的臉，帶著嘲笑的眼睛，陸青檸不曉得常霄是怎麼看出來她「人品好」的，一個對小學女生大打出手的人，人品能好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