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頭帶著周依依去找任紅雪解釋。鐵頭天真的以為,隻要帶著當事人來見任紅雪,就能解釋清楚誤會。
任紅雪就會原諒自己。
他的鐵木疙瘩腦袋哪裡想到,剛剛得罪了周依依,周依依怎麼可能幫他?
敲開房門,任紅雪雙眼通紅,顯然剛剛哭過。
見門外的人是鐵頭和周依依,她還抱著一絲幻想,或許真如鐵頭所說,他和周依依之間什麼事都沒有。
可讓人大跌眼鏡的是,不等鐵頭開頭,周依依率先哭了起來,一把拽住任紅雪,哽咽著說。
「任小姐,離開這個渣男吧!」
「他太混蛋了!」
「差一點在車上……在車上強迫我……」
「還帶我過來和你解釋……讓我說謊騙你,說我和他是清白的,他什麼事沒有對我做!」
「我不想說謊騙人!更不想騙你這麼單純的女孩!」
「就算他威脅我,我也不會幫他這種混蛋!」
任紅雪隻覺大腦「轟」了一聲。
「雪雪!她說謊!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對她做!」
「是她冤枉我!」鐵頭一臉懵逼,憤憤指著周依依,粗聲粗氣喊道。
「她冤枉你?會有女孩子用自己的清白冤枉一個男人嗎?」任紅雪對鐵頭徹底失望了。
「我一點都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我還以為……」
任紅雪的眼淚掉了下來。
「還以為你和別的男人不一樣!你會對我忠心不二!我會和你從一而終,白首到老。」
「沒想到……你也是那種男人……見異思遷,見色起意……」
「雪雪,我沒有!真的沒有!是她陷害我……」
「住口!但凡你能敢作敢當,我也當你是真男人!你卻敢做不敢當,真讓我噁心!」
「鐵頭!我們結束了!不要再來找我,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任紅雪一把將門摔上,在裡面鎖緊。
鐵頭不住敲門。
門闆差點敲碎,任紅雪也沒有開門。
鐵頭憎惡痛恨地瞪向周依依,周依依笑著對他挑了挑眉。
「你這女人!」
鐵頭咬牙切齒,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周依依一點不畏懼,擡高臻首,「從今往後記住,不要再得罪我!否則我一定讓你身敗名裂!」
鐵頭是真漢子,從來不畏要挾,也不畏艱難險阻。
但若要挾他對某某女人不軌,他是真的怕了!
他不怕死,不怕流血,但害怕被女人扣上行為不檢的帽子。
周依依傲然轉身,走向電梯。
她要去醫院打聽一下席晨瀚的情況。
如果席晨瀚真的死了……
她的心口莫名狠狠一揪。
「什……什麼?!」
「死……真的死了?」
周依依趕到醫院,沒有見到席晨瀚,卻看到郭老師拿著一沓單據,滿臉沉痛地站在醫院大廳。
整個人看上去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
周依依身體猛地一晃,差一點摔倒,臉色蒼白到極緻。
之前在席晨瀚的房間,試探過席晨瀚的鼻息。
已經沒有了呼吸。
但她還是抱有一線希望,或許席晨瀚隻是重度昏迷,不一定是死了。
「送來的太晚了!如果再早一點,或許還有希望。」郭老師悲痛道。
「太晚了……」
周依依喃語一聲,眼淚刷地一下掉了下來。
這一次,不是她想哭的。
眼淚不知為何,不受控制,如斷了線的珍珠簌簌往下掉。
周依依忽然瘋了一樣往前沖,嘶喊著要見席晨瀚最後一面。
郭老師和醫護人員急忙上前,攔住了周依依。
「依依,不要胡鬧!這裡是醫院,注重形象!」
郭老師和這家醫院很熟。
實驗室研究的很多新葯,都是在這家醫院進行臨床實驗。
郭老師在這裡備受尊崇,他不想自己的學生失態,被人笑話他管教不嚴。
他拽著周依依離開醫院,上了他的車。
「依依,我知道你傷心難過!但晨瀚已經離世了,你要接受現實!」郭老師呵斥道。
「不可能……他不能死,他怎麼會死?」
「他就這樣死了?」
「我不相信,老師……你騙我,他沒有死對不對?」
周依依哭成了淚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痛心難過?
明明更希望席晨瀚去死。
那樣的話,她打死席晨瀚的秘密就沒有人知道了。
可為什麼?
她的心這麼痛?
忽然不希望他去死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大腦一片混亂,情緒也變得激動不能冷靜,心煩意亂的。
「我沒有騙你!我騙你做什麼!」郭老師的語氣陰沉下來。
「那為什麼不讓我看他一眼?」周依依還是第一次頂撞郭老師。
「依依!」
郭老師惱喝一聲,瞪向副駕駛的周依依。
「你真的想去看他嗎?你是真心希望他還活著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他的死和你脫不了幹係!」
「如果你也想進去陪井博,你大可進去看席晨瀚!」
「……」
周依依忽然沒了聲音,滿目驚恐地望著郭老師。
她忽然發現,郭老師那張總是笑盈盈,慈祥和藹的一張臉,不過是掩飾他精於算計的面具。
原來,郭老師將所有的一切都看透了。
「下車吧!」
郭老師將周依依攆下車,啟動車子開了出去。
路上的時候,他給葉涼舟去了一通電話。
他告訴葉涼舟,負責研究那款藥丸的重要研究員不幸去世,那款藥丸不可能再研究生產了。
並且告訴葉涼舟,會將投資款全部退還給葉涼舟。
葉涼舟聽到這個消息,如遭雷擊。
冷著聲音問郭老師,在哪裡見面還他投資款?
郭老師哂笑一聲。
他還以為,葉涼舟會一直堅持下去,不肯退款,執意這項研究。
商人的情感,終究更在乎利弊權衡。
郭老師給了葉涼舟一個地址,開著車率先前往。
沈星辰的車子一直跟著郭老師,時刻等待下手機會。
奈何郭老師的身邊一直有人,他沒有機會下手。
終於見郭老師一個人進入一家會館。
沈星辰得到機會,也跟著下了車,進入這家會館。
郭老師定的包廂在最裡面拐角的位置。
很偏僻幽靜,也沒有人路過。
給了沈星辰得手的機會。
他佯裝成服務員,敲門進去,問郭老師點點什麼?
郭老師面色一緊。
雖然不認識沈星辰,但沈星辰的氣勢和穿著根本不像這裡的服務員。
郭老師嗅到危險氣息。
起身正要離開,忽覺脖頸一疼,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