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護人員根本進不來病房。醫生隻能指揮白念夕對葉涼舟進行急救。
「先將葉先生平放在病床上!」
「他後背有傷口,平放會壓迫傷口!」白念夕不想葉涼舟再受一點點傷。
「沒事,有繃帶,不會對傷口造成太大的壓迫!」醫生道。
白念夕按照醫生的意思,趕緊將葉涼舟翻過來,平放在床上。
「葉先生有什麼病史,白小姐知道嗎?」醫生又問。
白念夕不住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從來沒有這麼痛恨失憶的自己。
或許自己沒失憶的時候,知道他有什麼病史。
但現在的自己,她對葉涼舟沒有一丁點了解。
醫生見白念夕不知道,隻能問白念夕會不會急救。
白念夕急忙點頭。
她學過急救。
按照醫生的指揮,她開始幫葉涼舟做心肺復甦。
見葉涼舟憋悶的窒息依舊沒有緩過來,醫生便建議白念夕做人工呼吸。
白念夕一手捏住葉涼舟的鼻子,掰開他的唇瓣。
就在她下定決心低下頭的時候,恍惚覺得,這一幕非常熟悉。
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在什麼時候發生過。
她憋足一口氣,灌入葉涼舟的口中。
反覆幾次,葉涼舟的呼吸終於逐漸順暢了過來。
又按照醫生的要求,幫葉涼舟按壓了幾個穴位。
葉涼舟終於逐漸蘇醒了過來。
休克蘇醒後的他,顯得格外虛弱,臉色也極度不好。
看著滿臉焦急望著自己的白念夕,他卻噗哧笑了。
「你怎麼哭了?」他的聲音很沙啞,帶著虛弱的低沉。
白念夕的眼淚頓時噼裡啪啦地往下掉。
「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嗚嗚……」
白念夕一拳頭砸在葉涼舟的胸口上。
葉涼舟不痛,卻還是故意「哎呦」一聲。
白念夕嚇得急忙道歉,「是不是打痛你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太著急了!」
白念夕急忙幫葉涼舟揉胸口。
葉涼舟卻一把抓住白念夕的手,緊緊按壓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念夕,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面……也是這種場景,是你喚醒了我。」
「真的嗎?」白念夕眨著水蒙蒙的大眼睛,認真望著葉涼舟。
葉涼舟愣了下,這才點點頭。
其實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二十年前。
白念夕五歲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臉上洋溢著天真無邪的笑容。
是父母的掌中寶,備受寵愛的小公主,笑容裡都是純真的美好。
是他的出現,打破了她原本幸福美滿的生活。
改變了她的一生!
葉涼舟忽然一把將白念夕拉入懷裡,緊緊抱住了她。
「念夕,從今往後,隻要你要,隻要我有,我定傾盡一切!」
動聽的情話,讓白念夕的心房不由自主的加快。
她頓時臉紅,趕緊岔開這個話題。
「不要說這些了,快點翻過身來,不要繼續壓迫傷口。」白念夕想要起身,他卻不肯。
「就這樣躺在我懷裡,讓我抱你一會。」葉涼舟閉上眼睛,掩住眼底啞忍的痛色。
他感覺背後一片溫熱。
他不敢起身,因為白念夕暈血。
他不想她看到血。
白念夕沒有掙紮,也沒有推開他,就那樣安靜的依靠在他的懷裡,慢慢擁住他性感的窄腰。
鐵頭一直輸液到午夜。
幾次想要加快滴液速度,都被任紅雪阻止。
「這種葯,速度太快刺激胃!你安靜輸液,我幫你看著!你眯一會!」
任紅雪見鐵頭眼底布滿血絲,知道他沒休息好,真的很心疼。
「我不困,我家BOSS在住院,我得保護他。」
「鐵頭哥,你就不能對自己多一些關愛嗎?你為什麼總是想著別人?」任紅雪真的想不通,鐵頭怎麼滿腦子都是別人。
「你的眼裡,就沒有你自己嗎?」
「你頭上還有傷口沒有拆線!你現在是病人!必須好好休息,不然傷口感染,情況會很嚴重,我就不該同意讓你離開醫院!」
「那麼多人和你打架,萬一你不是他們的對手怎麼辦!」
鐵頭看著絮絮叨叨的任紅雪,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媽媽。
媽媽也喜歡在他床邊絮叨個不停。
但兒時的記憶已經模糊。
他幾乎記不清媽媽的臉了。
鐵頭憨聲笑起來,「你放心吧!我身體好的很,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BOSS是我的主人,我保護他是我的責任和義務!」
「主人,主人,你也是人!人不分尊卑貴賤,就算他是你的老闆,你的頂頭上司,他也要考慮到你的身體狀況!」
「在你受傷的情況下,還拽著你出去工作,就是他的不對!」任紅雪道。
鐵頭笑起來,「紅雪,我家BOSS對我們屬下非常好!是我不在BOSS身邊,總感覺不舒服!」
「是我主動要跟著BOSS的,不關BOSS的事!」
「你就別向著他說話了!快點休息。」
「我真的睡不著!」鐵頭的心裡一直提溜著。
「我沒保護好BOSS,是我失職!」
「紅雪,你就讓滴液快一點吧,我都急死了。」鐵頭看著慢慢滴著的輸液管,心急如焚。
「不行!你必須乖乖聽我的話!現在你的我的患者,我說的算!」
接著,任紅雪又道。
「一個連自己都不懂得保護疼愛的人,還總想著保護疼愛別人!」
「鐵頭哥,你這個樣子不行,很容易被欺負!你難道不知道,你表哥和表嫂在騙你錢嗎?你居然給他們那麼多錢。」
鐵頭又是嘿嘿一笑。
「我知道!」
「你知道?!」任紅雪一驚,「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給他們錢?」
「到底親戚一場,小時候我父母雙亡,在他們家呆過一陣子。」
「就當報恩了。」
任紅雪清楚看到鐵頭眼底一閃而過的悲傷,但他又很快憨憨笑起來。
「反正我有錢,也花不完!」
任紅雪忽然紅了眼眶,將被子往鐵頭身上拉了拉。
「快點睡覺,不要多說話了。」任紅雪看著不得不閉上眼睛的鐵頭,心疼得很想抱一抱看著大塊頭,其實心細如髮的鐵憨憨。
葉涼舟和白念夕都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葉涼舟和白念夕是被德叔的電話吵醒。
葉涼舟不悅拿起手機接通。
不知德叔在電話裡說了什麼,白念夕隻聽見葉涼舟低呼一聲。
「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