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良吸了一口涼氣,被這假小子推了一把,條件反射的抱住自己的膀子,好像隨時都怕被非禮似的。
驚恐的上下打量一眼程安安,他嘴角一撇,咽了一口唾沫:
「你……你想幹什麼!我可不想跟你打架!」
說著,還回頭朝著病房看了一眼,好像如果這貨敢動他一下,他就向老大求救。
「瞧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啊呸!」
程安安一見這貨嚇得跟貓兒似的,心裡頭就樂呵。
你也不看看你那德行,哪個男人敢要?那頭髮染得跟被人一槍爆了頭似的,鮮紅刺眼。
靳子良心裡狠狠地想著,多看一眼後背就起雞皮疙瘩。
安安說完就要進病房,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可卻沒想到,黑小子動作極快的擋在她面前。
程安安也是練家子,反應速度旗鼓相當,身子後退腳步未退,反手抓住靳子良的手臂,扣緊了胳膊肘兒往後退一帶。
二人還真就杠上了。
「黑蛋,你他媽的是不是看我不順眼啊。」
「我們首長和嫂子在說話,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靳子良面容嚴肅的看著程安安這小丫頭,那烈性子還真得找個機會調教調教,省的將來把嫂子帶壞嘍。
「好,不打擾就不打擾,不過,可沒說不能打擾你!」
聲落身起,程安安速度極快彈跳起來,先來了個側踢,靳子良仰頭一擋,那條腿便又飛了過來。
靳子良一陣蹙眉,動作一直處於防守狀,尼瑪,有完沒完?
「哎哎,你們倆要打架上外邊打去,這裡是住院部!」
護士醫生圍了一堆。
「靳子良!」宋德凱陰沉的看著走廊上的二人,不由得怒喝一聲。
「有!」靳子良趕緊收手,啪!
「嗷!」靳子良剛收手,就覺得鼻頭傳來一股猛勁,當下鼻骨一酸,疼的他嗷的一聲。
鬆開捂著鼻子的手時,手心裡流了少許鼻血,他側目看了一眼趁機偷襲的程安安:
「瘋婆子!」
程安安一愣,她不是有心的,誰讓靳子良的反應那麼快,還那麼聽話,叫他就應,這一拳壓根就沒剎住車。
「怎麼回事?」宋德凱不由得看了一眼紅髮少女,那穿著圓領T恤,露出來一塊白金鏈子掛著的吊牌。
一臉的紈絝子弟樣,當無意間看到那坎肩兒內微微隆起的部位時,宋德凱比吃了黃連還難受,竟然是個假小子。
宋德凱無奈的搓了一把臉,要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是個姑娘,也罷,就這長得一副小白臉模樣,看走了眼也很正常。
當下擺擺手,示意靳子良去醫務室處理一下傷口。
轉身回到病房的時候,宋德凱問外頭那假小子是不是你朋友。
「嗯,你別管他們,他們倆又不是頭一次見面打架。」
宋德凱吸了一口涼氣。
陳雙發現程安安趴在門口往裡張望卻不敢進來,乾脆招招手示意她進來再說。
程安安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這是第二次見陳雙的男人,總是莫名其妙的給她的內心帶來一股說不出的威壓感。
說話什麼的都要思量一下,一進門就一縮脖子笑著打招呼:
「宋大哥,你好,我叫程安安,是你老婆的好朋友!」
宋德凱點點頭沒說話,起身離開了病房去給陳雙辦理出院手續。
「木頭給你打電話啦?」陳雙說道。
程安安緊跟著宋德凱快走了幾步,站在病房門口往外頭張望了一會兒,似乎確認人走遠了這才返回病房神秘兮兮的說:
「雙,我告訴你個好消息,楚防傑他自首了!」
「……什麼?」他那麼喪心病狂,回去自首?
「你說這是不是遭報應了!」程安安倒是替陳雙高興,可是細看,陳雙好像沒有多高興的樣子,不免補充道:
「雖然我這次來鳳城不眠不休的跑了幾天,可是,隻要楚防傑自首了,報關他這輩子都別想出來,咱們要是翻供的話,就更容易了。」
安安的意思很簡單,來的時候,木頭都把事情告訴她了,所以,隻要劉雪梅在,她絕對有辦法讓她開口。
而且,最強辯護人楚防傑已經再無回天之日,翻案的話,根本就是一舉兩得。
「恩,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陳雙沒有把話說完,或許,人會變,就像她陳雙自己也變了不是嗎?
從窮兇極惡到喪心病狂,也不過是一念之差,算了,一切都過去了,等著她的還有很多未知。
「可是什麼?你的翻身之日來了,沒什麼可是啦!」
「嗯!」陳雙點了點下巴看著安安:「我要出院了,正好,你得幫我個忙!」
「啥忙,你說!」程安安拍著胸脯,一副仗義的模樣說道。
「嗯,我得回京北,短時間內沒得自由了,醫院劉雪梅你得看著點兒。」
陳雙小心翼翼的說道。
程安安一愣,不由得看向門外:「這是何等的卧槽,你該不會瞞著你男人吧?你這麼做是不對的,你想想啊,你男人那可是京北師部的老大,是師長,他一句話,啥事擺不平啊,你咋還瞞著他呢?」
陳雙苦笑,不是她想瞞著,是她根本不想放棄生意,他要是知道了自己經歷了九死一生,打死他,他也會把自己看嚴實的。
「能解決的事情我自己來,更何況,他要是知道,絕對把我帶軍區,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也是,軍區戒備森嚴,到時候咱倆和木頭想一起聚聚都難了,好吧,這事兒交給我好了。」
陳雙莞爾一笑,說了一聲謝謝,隨後又補充道:
「你下回能別一見到靳子良就動手嗎?你看看他都快被你欺負哭了!」
「切,還是不是男人?不是特種兵嗎?就能被我一女人欺負哭?可別噁心人了……丟咱們人民解放軍的臉!」
程安安一臉嫌棄,可心裡卻甜得很,她還就喜歡欺負他,就喜歡看他不敢欺負女人時隻知道防守的模樣,被逼得退無可退時,是最可愛的。
一邊想著,一邊把玩著口袋裡的小刀,嘴裡還哼著歌兒,突然想起什麼,程安安又問道:
「這次那黑蛋是不是也跟著首長一起放假?短期內不會走吧!」
陳雙見狀,噗嗤笑了出來,這假小子,春心蕩漾,攔都攔不住:
「其實我也不知道。」
陳雙沒想到的是,出院後的第三天,就接到了法院的通知,有人要求翻案,請她務必在三日內聯繫院方,確認開庭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