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咱倆用一個降落傘,不怕的,你隻要抱緊我!」
面對這碩大的叢林空降兵訓練基地,陳雙的頭皮一陣發麻,宋德凱卻似笑非笑的說:
「這種感覺就是那種,同生共死的感覺對不對?」
宋德凱攥了攥拳頭,表情異常豐富的說道,話說到一半的時候還打了個響指。
「德凱……真的,不用了,我隻是開個玩笑……感情這回事……這……還是越平淡越真切…就像酒一樣,越陳越有味…更更……更何況咱倆同生共死的還少嗎?這……這回就算了吧!」
眼瞅著那直升機已經啟動了,頂的上八級風迎面吹來,陳雙掉頭就跑,這可是三千米高空跳傘,以每小時一百八十米的速度自由落體,她可不想死的那麼不明不白的。
更何況,陳雙恐高。
宋德凱一爪子把陳雙拽了過來:「有我呢,你怕什麼?」
這種恐高感不是你說不怕就不怕的,也不是那種別人能替你怕你就不怕的嘛,陳雙心裡想著,使勁掙紮了一下。
以後,她決定再也不會讓宋德凱學著去浪漫了,保不齊下次就是攀岩大冒險,夫妻雙行。
「德凱,你撒手,你放開我……」
陳雙還來得及說話,就被宋德凱直接抗在肩膀上大步流星的上了直升機。
「德凱……你給我放手,你要是敢……我……不想死啊,咱孩子還小!」
直升機一起飛,陳雙打眼往下一看,當時就嚇懵了,捂著眼睛不敢看。
「乖!不怕,如果你怕,就趴在我背上,抱緊我!」
宋德凱看到女人還沒有上裝備就嚇成這樣,心裡竟有些後悔,他還是剛知道陳雙恐高。
也好,陳家集團如今陸路海運暢通無阻,如果她不恐高的話,估摸著航天運輸她都得琢磨琢磨了。
宋德凱使勁掰開陳雙的眼睛,有些心疼的安慰她:
「你別怕,相信我,這些隻是空降高度最低的標準了!」
「可……」陳雙試探著往下邊看,眼瞅著下頭的森林支撐了一張被染了色的廢報紙般大小。
不遠處的北海盡收眼底,腦子裡頓時一陣眩暈。
短短十六分鐘零六秒的時間,宛如度日如年,陳雙殺豬一般的慘叫惹得宋德凱都不淡定了。
那種急速下墜時氣流擠壓心臟的感覺就像是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攥著人的心臟,那種如同靈魂被撕裂的恐懼感一波接著一波。
他緊緊抓著她的手,示意她睜開眼睛看看,陳雙拚命搖頭,緊緊咬著牙動也不敢動,隻是一遍遍的問,開傘了沒有,開傘了沒有。
原本距離大地三百米高空時便可以準備開傘,可宋德凱在八百多米就開傘了。
陳雙頓時覺得身子下墜的速度突然放緩,試探著睜開眼睛一看,尼瑪:
「宋德凱,怎麼還沒著地?」
「還害怕嗎?要不要再一次不開傘的?」宋德凱哭笑不得的控制著著陸的方向。
若不是他經過特殊訓練,這麼高的高空要是風再大一點,一股就能給他吹到北海去。
「不來了不來了……」
「覺得這樣浪漫嗎?」
「浪……浪的很!」陳雙吞了一口唾沫,方才那十來分鐘的感覺就像是剛從鬼門關溜達了一圈回來,說話都有些不清晰了。
一落地,陳雙的雙腿就軟了,想要邁開,竟發現自己不會走了,撲騰就趴在地上一個勁的發抖,那臉依舊沒恢復血色。
「哈哈!」宋德凱突然嘿嘿一笑,一把將女人拎起來橫抱在懷裡:
「感覺如何?」
「想……想死!」陳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直到回到家的時候,陳雙都還後怕,看著宋德凱的眼神也是怪異的很。
每每這個時候,宋德凱總是得意的挑挑眉頭:
「媳婦兒,我感覺你的恐高已經痊癒了,要不然,就再來一次!」
「宋德凱?你能耐了吧?今晚不準回房睡覺!」陳雙霸氣的把人推出房間,咣當一聲甩上門,抱著膀子嘚瑟了一下。
以前和他聚少離多,除了思念依舊就是擔心他再也回不來,隻是,眼前的這種感覺,陳雙覺得這樣才是正常的夫妻生活吧。
對了,好像還差點兒什麼。
想起來了。
陳雙走到床邊拿起枕頭打開門縫丟了出去,對,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這就是夫妻正常生活,ok,睡覺!
以前,一個人睡一張大床會覺得很害怕,很孤單,甚至經常半夜驚醒,如今男人就在家裡,陳雙突然覺得一個人睡一張大床,想怎麼滾就怎麼滾。
上半夜抱著枕頭被子,下半夜擺個大字形,趴著,斜著,側著,橫著,簡直想怎麼睡怎麼睡。
「咦?這是什麼東西?」陳雙剛想換個姿勢,突然感覺床小了,迷迷糊糊的用手上下摸了摸,還有溫度,又摸了摸,硬硬的,滾燙?
突然一雙手就把陳雙柔軟的身子攬入懷中。
陳雙猛地驚醒,卻被那雙大手緊緊地鉗住,雙手就按在她的枕頭上。
「你怎麼進來的?」陳雙看著黑夜裡那處在上方碩碩奪目的眸子,還有那隱約可見的,似笑非笑的嘴角。
男人沒有回答,抽出一手順著陳雙的身子往下遊走,陳雙就這麼迷迷瞪瞪的又被吃了。
吃飽喝足的男人一翻身抱著女人睡得那叫一個香甜。
陳雙好不容易才從他的臂彎中鑽出來,光著腳悄悄下床,檢查窗戶和門,她就是想不明白,他是怎麼進來的。
門窗都反鎖的好好的,他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天剛蒙蒙亮,宋德凱習慣早起,一睜眼就發現今天換做女人托著下巴看著他。
「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陳雙已經想了好幾個鐘頭了。
「你這麼想知道?」宋德凱似笑非笑的說道。
「那當然,都說夫妻吵架正常,以後,不讓你進房間睡覺的機會多著呢,我這得防患於未然,快說,打哪兒進來的!」
宋德凱指了指斜上方,沖著陳雙擠眉弄眼了一陣子。
陳雙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當時臉都綠了:
「你是怎麼上去的?你又是怎麼下來的?」
「三層樓的高度對我來說,難嗎?我要是不怕吵醒你睡覺,我直接把房頂都給炸了,我還用得著費勁卸排風扇嗎?」
陳雙頓時腦門子上掛滿了三條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