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九想起一件十分糟心的事，聽說陳果兒在皇宮裡還親了殷素婉，說是什麼人工呼吸。
雖然傳話的人也說了那是在救殷素婉的命，但畢竟是嘴對嘴了。
哪怕殷素婉同為女子也不行。
「你管她作甚？」趙九眸光微沉。
殷素婉多次陷害陳果兒，她氣死也是終嘗惡果。
說話間，趙九從懷中拿出方帕，用力擦拭著陳果兒的嘴。
「喂，疼，輕點……」陳果兒被趙九按在腿上，左右擺頭，隻是無論她躲到那邊，趙九的手就跟到那邊。
直到陳果兒的嘴巴都被擦紅了，趙九才放下了帕子，又是讓人打洗臉水進來，又是倒茶讓陳果兒漱口。
折騰了好一通才消停下來。
「我也沒想那麼多。」陳果兒嘟著嘴咕噥著。
當時她就隻想著救人，根本沒想別的。
「再說這是醫……」陳果兒差點說是醫生的職責，想了想還是改了口，「算是日行一善吧。」
趙九輕嗤，「行善也要因人而異，對於殷素婉那等毒婦行善，豈非東郭先生施兼愛與狼？行善不成反遭惡果。」
趙九很少有說話這麼刻薄的時候，這次是氣急了。
陳果兒見趙九氣的臉色鐵青，抿著嘴吃吃的笑。
趙九捏了下她挺翹的鼻尖，心頭的怒火也消退了大半，這小沒良心的，竟還敢嘲笑他。
冷靜過後，趙九也知道陳果兒救殷素婉是正確的，至少在大局之下是對的。
如果殷素婉一命嗚呼，定北侯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也會把這筆賬記到趙家頭上。
到時候別說是幫趙九出兵攻打紫玉國，定北侯說不定會發兵遼南府，趙九前後顧不上，遼南府更會腹背受敵。
趙九感念於陳果兒的良苦用心，可心裡依舊不舒服。
「日後除了我，不準你再碰別人。」趙九面色不善的盯著陳果兒，修長的指尖摩挲著陳果兒的嘴唇，「可記得？」
兩片薄薄的嘴唇在一番折騰下，有點紅腫，就好像每次他嘗過之後的樣子。
趙九眸光微沉，下一刻已經低下頭，輾轉廝磨，直到良久之後才饜足的放開。
陳果兒不滿的皺了皺鼻子，「碰別人怎麼了？你嫌棄我？」
要不剛才為什麼又是擦嘴又是漱口的？
在醫生的眼裡，隻有患者，沒有性別，這是醫生的本分，更是醫德。
趙九氣的掐了下她的腰，「休得胡攪蠻纏，我是不想你沾有那毒婦的氣息。」
這麼說也不準確，確切的說是除了他之外，陳果兒不能沾有任何人的氣息。
兩人正笑鬧間，外面有人進來傳話。
說是殷素婉離開皇宮後回去了住的院子，可喝下藥不久之後就病的更重了，來人還說看樣子人都要不行了。
原本這事跟陳果兒也沒什麼關係，跟趙九更是扯不上，但問題就出在殷素婉是從陳家老宅的藥鋪買的葯。
「大皇子差人來傳話，說事關重大，讓果兒姑娘過去一趟，討要個說法。」下人道：「還說果兒姑娘若是不去，他就要把此事稟報給皇上。」
陳果兒聽的心裡一陣煩躁，這殷素婉真是賊性不改，她是屬狗皮膏藥的嗎，怎麼沾上就甩不掉了？
真是救條狗都比她強。
她生病了可以找太醫，或者京城裡名醫也不少，有名的大藥鋪子裡都有坐堂的郎中，醫術也都不錯。
而且殷素婉就住在距離前門大街不遠處，附近就有醫館和藥鋪，卻偏捨近求遠，橫跨了大半個京城跑去陳家老宅那邊買葯。
她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栽贓陷害。
葯是殷素婉派人去買的，陳果兒家和陳家老宅也早已經沒了關係，她總不會以為這樣就能扳回一城吧？
「我去看看，看她還能作出什麼花來。」陳果兒氣的站起來。
她就不信殷素婉為了對付她，還敢真的往死裡作，說不定是用了什麼相剋的葯，會令病情看著更嚴重，但實際上卻沒什麼大事。
陳果兒知道中藥裡有很多相生相剋的葯，比如十八反，曾經盧氏就用這手段差點害死她。
趙九攔住了陳果兒，「你且在這裡休息，此事交由我去辦。」
說著不等陳果兒回答，已經大步帶著下人離開了後院。
趙九不會做沒把握的事，這事由他去辦，陳果兒自然沒什麼不放心的。
折騰了大半天，陳果兒也有些累了，轉身進了卧房打算睡個午覺。
還沒等睡著，外面再次傳來了動靜。
「姑娘歇著吶，有事待會再說。」這是比翼的聲音，「再急也得等著，誰也不能饒了姑娘的清靜。」
她們幾個在陳果兒回來不久之後，也都回來了。
陳果兒心中記掛著會不會是殷素婉又做妖了，忍著困意從床上爬起來，讓比翼把人帶進來。
來人是西城天女散花鋪子裡的夥計，陳果兒曾經見過他幾次，好像叫於小六來著。
「姑娘，才剛有兩個人說是姑娘的二伯娘和三伯娘，哭哭啼啼的嚷嚷著要見姑娘。」於小六道：「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讓她們在鋪子裡等著，掌櫃的讓小的來給姑娘回個話。」
陳家老宅就住在西華門外的小莊子上，藥鋪也開在西華門那邊，說不定還真是馮氏和戚氏。
陳果兒又問了於小六那兩個婦人什麼模樣。
於小六大緻上描述了一下，跟馮氏和戚氏也差不多。
陳果兒讓於小六先回去，又讓人備車，打算去看看。
比翼看了眼陳果兒，道：「姑娘臉色不太好，想是沒歇好，不如打發人去把人帶來，姑娘也省得來回跑。」
彩鳳立即說可不能讓那些人認識這裡，「不然三天兩頭的就得來鬧姑娘，想清靜都難。」
靈犀也讓陳果兒別去，「要不奴婢去看看，有什麼話回來說給姑娘聽？」
連枝也說估計是因為殷素婉吃了老宅的葯的事，「此事九爺已經去辦了，姑娘還是再歇會吧。」
幾個人嘰嘰喳喳的，都不想讓陳果兒去。
陳果兒擺了擺手，說沒事，「就是少睡個午覺而已，去備車吧。」
別院這邊在城東，距離城西就算坐馬車也要半個時辰。
等馮氏和戚氏趕來，說不定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