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白秉良愣了一下，一腳踩在剎車上。

　　雖然他身為大哥，但在集團裡，他還是得聽命於白秉賢。

　　」對，現在。我有事找你。等你來，掛了。」

　　白秉賢懶得給白秉良機會找借口，直接將通話掛斷了。

　　「什麼破事，非要現在找我？」

　　白秉良咒罵一句，他才剛離開公司沒多久，隻能調頭回去。

　　他一邊往公司開去，一邊撥打楊珉的號碼，「我有事要回公司處理，今天不能去你那裡了。」

　　「這樣啊？那好吧。你先忙你的，等你能來了再過來。」

　　楊珉能說什麼？隻能忍氣吞聲，默默的將電話掛了。

　　她知道自己不吵不鬧，不給白秉良增添煩惱，他才會願意來陪她。

　　白秉良開著車，思來想去，也想不出白秉賢找他會是什麼事。

　　回到地下停車場，他將車熄火，搭電梯上樓。

　　「白經理好。」

　　總秘胡洋看到白秉良，朝他點點頭。

　　白秉良隻是看了胡洋一眼，徑直向總裁辦公室走去。

　　他知道胡洋和何寒都是白秉賢的人，所以對這兩人，他也沒太多好感。

　　他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入，目光直直地看著白秉賢，「你找我什麼事？」

　　「坐。」

　　白秉賢示意白秉良落座，並不計較他沒敲門就闖進來。

　　「有話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的。」

　　白秉良的臉色沉沉的，沒有外人在，他也不用演戲。

　　「我就是告訴你一聲，你手頭的客戶合作陸續到期，後續不會再續約了。」

　　白秉賢見白秉良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並不在意，「白氏集團要往高處走，就會逐漸淘汰到一些不合適的合作對象。

　　何特助已經做過各種背調，你負責的幾個客戶不管是資歷還是綜合各方面來看都已經是處於劣等了。在商言商，誰願意做虧本生意？」

　　「可是白氏與對方合作好幾年了，突然就不續約了，不太好吧？」

　　白秉良心裡有些急了，要是他手中的客戶都不續約，那他還能撈什麼油水？

　　「其實早就有不續約的想法，隻是拖到今年來施行。」

　　白秉賢之前對白秉良斂財的行為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在他不會再放任白秉良損害集團的利益。

　　切掉白秉良手中的客戶，隻是第一步。後續針對他展開的一系列動作則是要將他完全架空。

　　「那你重新分幾個優質客戶給我，由我接手跟進。」

　　白秉良見保不住原有的客戶，直接開口向白秉賢要客戶。

　　他隻要有客戶在手，還不是由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目前集團的客戶都有人跟進，我不可能從別人手中拿過來給你。」

　　白秉賢的回答，切斷了白秉良的念頭。

　　「那我就去開拓新的客戶資源。」

　　白秉良又提出新的想法，總之他不能讓自己少撈油水了。

　　「集團會對客戶進行評級，隻有達到S級的客戶才會進行簽約。」

　　白秉賢看著白秉良，「關於簽約這一塊，法務會收緊審核。評級達不到的，一律不簽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什麼意思？」

　　白秉良惱火得很，他手頭若是一個客戶也沒有，他的工作還有什麼可做的？

　　「沒什麼意思。」

　　白秉賢說得直接，「大哥，其實你有沒想過提前退休？」

　　他這是在給白秉良機會，若是白秉良肯退出集團，他們倆兄弟倆最後也不至於鬧得太難堪。

　　以集團每年給白秉良的分紅，夠他衣食無憂過完下半生了。

　　「退休？」

　　白秉良瞪著白秉賢，「不，我不要提前退休。你別想將我趕出公司。」

　　他對於白老爺子當初將白氏集團的繼承權給白秉賢一直恨到現在，明明他才是老大，更有資格繼承。

　　「我隻是提議，沒有強迫你提前退休。」

　　白秉賢的身子往後靠到椅背上，目光深沉地看著白秉良。

　　既然白秉良不願意通過友好的方式解決兄弟倆的矛盾，那他隻能按原定計劃進行。

　　「白氏集團是你掌權沒錯，但我也是白家人，是集團的總經理。」

　　白秉良說得底氣不足，當年白老爺子將集團交給白秉賢，隻是給他安排一個總經理的位置以示安撫罷了，其實沒有太大的話語權。

　　「大哥，有些事，我不想搞得太難看，畢竟我要顧及到媽和大嫂的感受。」

　　白秉賢微眯起眼睛，提醒白秉良，「既然你也知道自己是白家人，就停止一切有損集團利益的行為。」

　　「我……我沒有。」

　　白秉良心虛得很，莫非白秉賢調查到什麼了？

　　「沒有最好。」

　　白秉賢不想和白秉良糾纏這個話題，有沒有，他們彼此心裡都有數。

　　『叩叩』

　　敲門聲響起。

　　白秉賢回應，「進來。」

　　「白總。」

　　何寒推門進入，見到白秉良也在，微微蹙眉，似有顧忌，沒有接著往下說。

　　「我先回辦公室了。」

　　白秉良怎麼會看不出何寒對他的防備？他沉著臉，轉身離開了。

　　他沒料到白秉賢找他來，講的是不與他手中客戶續約的事。這讓他的心情壞到極點了。

　　他是白家人沒錯，但卻沒有歸屬感。在父母的眼裡，他永遠比不過白秉賢。

　　尤其是在白秉賢成年後越發優秀，則更凸顯了他這個當大哥的資質平庸。

　　白秉賢示意何寒，「說吧。」

　　何寒將手中的文件夾遞給白秉賢，「白總，這份資料，你先看看。」

　　白秉賢翻開，快速瀏覽完，擡眸看著何寒，「計劃你做得很詳盡，集團通過這次大換血也好，將一些蛀蟲順便揪出來。」

　　「是的，集團要快速發展，就不能被這些人拖後腿了。我覺得可以這樣……」

　　何寒是忠於白秉賢的，一切都以他和集團的利益為前提。

　　白秉賢仔細聽著何寒的分析，他也很信任何寒。

　　從他接手白氏集團這些年來，何寒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替他分擔了很多壓力。

　　可以說白氏集團的發展能變快，何寒的功勞很大。他提出的一些變革的理念很好，實踐性也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