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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七章 悄夜入

病弱太子妃超兇的 臨江渡 2956 2025-06-04 11:30

  

  連孟仁平此孟府大公子都沒能讓賞春給個臉面,餘明路此外人更別說了。

  二人一步三回頭地結伴往外走。

  剛走出泰辰院,孟老太太和商氏差來等消息的下人立刻圍了上來。

  一問:「大公子,大小姐可醒了?」

  一問:「餘小太醫,我家大小姐可真無礙?」

  孟仁平答:「未醒,不過快了。」

  餘明路回:「醒來之後,大抵是無礙了。」

  能如此回答,他們皆是根據長安開門之所言,賞春閉門之篤定,從她們的態度裡,繼而判斷出來的答案。

  得到答案的兩個下人即時欣喜非常,各自往各自的院落跑,趕緊去復命去了。

  孟老太太和商氏得知孟十三經過餘明路的診斷,當真是無事兒之後,方真真正正地安下心去。

  隨後,得孟老太太差人特意囑咐,商氏親自到大廚房坐鎮指揮,定要把給孟十三的後補有增無減地全做出來。

  賞春知曉之時,恰縫長安開門出來,便與長安說了。

  長安點頭:「如此也好,省得做無謂的憂心。」

  「小姐幾時能醒?」賞春見長安如此言之篤篤,原來在心裡忍不住懷疑的那一絲絲,此刻盡數消散於無形。

  「賞春姑姑當真信我?」長安未掩面上的微訝。

  賞春道:「想來我阻大公子與餘小太醫之時,你在屋裡也有聽到,小姐確實曾有言,並非作假。」

  長安明白了:「盡因小姐之言。」

  「正是。」賞春承認她是相信孟十三,而非長安本人。

  長安對此答案也未惱,反而愉悅地笑了:「如此,甚佳。」

  言罷她轉身就要離開。

  賞春問道:「你要作何去?」

  長安頭也沒回:「寶珠的左手,我定是要保住的。」

  她本不知這一點兒,是銀狐和槐鳥隨著她進入屋裡內室之後,它們同她說的。

  「對對對!」孟十三一昏倒,賞春整副心魂都在孟十三身上,倒是一時之間把寶珠給忘了,「小姐但是因著餘小太醫說寶珠的左手恐怕要保不住,小姐不知想到什麼,想做什麼,這才一轉身,便昏了過去!」

  她快步兩步來到長安跟前:「你有法子?」

  長安未打包票:「我試試。」

  「好!」賞春心想隻要能試,那總有希望的,「小姐這兒,我親自守著,你安心。」

  「嗯。」長安點頭後,往寶珠所居耳房走去。

  長安一走,賞春回到屋門前繼續守著,想到先時進屋的銀狐和槐鳥,她又往門扉上靠了靠,以耳附門仔細聽裡面的動靜。

  聽了一會兒,沒聽到什麼,遂又站直了,嘴角不禁笑了笑。

  既是她說了相信小姐的眼光,那麼長安所保證的,她不會有疑,如此之下,她還非得聽到何動靜以證明什麼,豈非自打臉。

  這般言行不一之舉,倒顯得不像她了。

  又緩緩呼出一口氣兒,到底是她自己選的主子,主子身子有恙,她難免緊張過頭。

  實則賞春也真的無需擔憂什麼。

  長安走出寢屋之前,便在屋裡交代過銀狐與槐鳥,她不在的時辰裡,不管長短,總歸孟十三的看護除了交給門外的賞春之外,便交由它們仔細照看好還在安睡的孟十三。

  銀狐表示沒問題。

  槐鳥更表示沒問題。

  有一狐一鳥在屋裡看著,屋外又有賞春守著,兩重看護,固若金湯也。

  長安來到寶珠的耳房前,見岫玉在守著,問道:「寶珠如何了?」

  岫玉答道:「還在昏迷,金銀姐姐照著餘小太醫開的方子抓了葯,這會兒在小廚房裡煎著,想來快好了。長安姐姐,小姐沒事兒吧?」

  「小姐無事兒。」長安踏入耳房,來到寶珠床榻前,她瞧著寶珠的左手。

  岫玉眼裡閃著淚光:「寶珠姐姐的左手,餘小太醫說是斷了筋骨,要接也能接,就是能不能徹底好全,卻是不一定的。先時小姐便是聽到這一句……」

  「好了,我知道了。」長安阻斷岫玉帶著哽咽的述說,「你到屋外守著,門關上,誰也不許進來,縱然金銀煎好湯藥來,那也先在門前等一等。待我好了,我自會開門。」

  岫玉一怔:「長安姐姐要作甚?」

  「你想不想寶珠左手完好如初?」長安反問道。

  岫玉重重地點頭:「那是當然!」

  長安將岫玉往外推走:「那便聽我的。」

  岫玉被推至門外,眼睜睜看著長安由裡面將門帶上,又聽到門閂閂上的聲音,她方回過神兒來:「……哦。」

  李壽趁著月夜掩護,悄悄進了孟府。

  當然,此中是有孟仁平此內應,亦有同光同塵此兩大高手全程帶飛之故,連帶著季寬也鬼鬼祟祟地窩在泰辰院明曉堂外的院牆根底下。

  借著月輝不顯,亦借著牆角陰暗處,他偷偷摸摸地老實蹲著。

  自家殿下的吩咐,他不敢不從。

  孟仁平就在邊上站著,目光下瞥,但凡有一個人進來,便能很迅速且精準地從背光處看到季寬。

  季寬對此甚為不滿:「你站遠點兒。」

  「我在這兒掩護你。」孟仁平自有一套說辭。

  季寬氣得直接站起來:「你不站在這兒,我還能藏得好好的,你站在這兒,不明擺著告知每一個進來的人,我在這兒麼!」

  孟仁平就是這個意思,於是他淡淡地收回下瞥的視線,穩穩上移,望著夜空上那一輪不太明亮的彎月。

  殿下雖是自家殿下,是他打小伴讀的東宮,是他誓要追隨的儲君,但這位東宮,這位儲君半夜不睡覺,悄悄出宮來到他府裡,還悄悄進他大堂妹屋裡,雖說是擔心,他還是難忍下胸中鬱氣。

  這般之下,他不找個人發洩發洩,他怕殿下還沒出來,他就得跑到主院裡去通風報信了!

  然如此鬱氣之下,他還是有幾分理智的。

  於是乎,他尋到了這麼一個既能發洩發洩,又能將他的不滿擺在桌面的法子。

  但凡殿下出來看到,定然能看懂他的用意。

  那從今往後,殿下再做諸如此類不合時宜之事,念頭一起,便合該堅決地摁滅。

  萬不能再有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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