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重拿刀
夥計聞言,則是瞠目結舌:遊戲還能這樣玩兒?
寶珠一臉淡定,上前自動請纓道:「小姐,要不奴婢來吧?奴婢雖不比金銀經常拿菜刀,可往前也是拿過的,奴婢可以!」
「不了,你力氣比我小,一刀跺下去,手沒下來,還得多跺幾下,麻煩。」孟十三否道。
「哦。」寶珠退回原地。
夥計的雙眼睜得如同銅闆大,他震驚地看向寶珠:這這這……都跺習慣了?
倆閑漢聽著孟十三主僕倆的對話,知是動真格的,兩人不禁看了看自己剛剛被夥計按在扶手上重新捆綁了一遍的手掌,越看是越悔得腸子都青了。
今兒他們就不該來!
早知如此,莫說一人十兩,便是一人百兩,他們都打死不來!
本以為來一趟明月邸店,隻需要把姓於的掌櫃打一頓,逼問出柳掌櫃的去向就行,哪兒曉得進了邸店,姓於的掌櫃沒見著,反而遇到眼前此女煞星!
「現在我問,你們答。」孟十三才不管倆閑漢的臉色有多難看,她握著菜刀的刀柄站定在他們捆坐的兩張座椅的中間,目光落在相鄰扶手上的他們各自的手掌,「第一個問題……」
「小姐饒命!」
「小姐饒命啊!」
兩人前後開口求饒,打斷了孟十三的問題。
孟十三厭煩地蹙起眉:「誰再吵,誰就得挨我的第一刀。」
棕色短打的閑漢本還想扯開嗓門大喊,企圖把喊救命的聲音散開去,希翼能讓小院前面的客舍或倉庫裡的人聽到,好招來人救救他們,未曾想念頭剛起,便被孟十三的一句話兒攔腰斬殺。
希望沒了,他垂頭喪氣地低下腦袋。
下一息,想起來還得認真聽問題,好在第一時間回答問題,他驚醒般又坐直了,擡頭挺胸地端正坐著,猶如學堂裡認真聽課的學子。
褐色短打的閑漢一直比同夥要更清醒,更明白自身的處境,在孟十三讓他們別吵之後,他便正襟危坐著,腦子裡有一條弦緊緊繃著,準備好時刻回答問題。
連夥計都不由自主地站直了,也是挺緊張的。
不過這會兒,他其實還是不太相信自家東家真能下得去手,大抵隻是嚇唬嚇唬這兩個來鬧事兒的閑漢罷。
「第一個問題,誰派你們來的?」孟十三問完開始數數,「一、二。」
「一個丫鬟!」
「一個丫鬟!」
倆閑漢同時答道。
「第二個問題,你們的目標是於掌櫃,還是我?一、二。」
「於掌櫃!」
「於掌櫃!」
「第三個問題,柳掌櫃在哪兒?一、二。」
「不知道!」
「不知道!」
兩人第三次異口同聲地同時回答,且還是一樣的答案。
孟十三提出第四個問題:「你們為何來找於掌櫃?」
「打他一頓,問出柳掌櫃的下落……」
「揍他一頓,問出柳掌櫃在哪兒……」
這回她沒數一二,他們已然再次同時答道。
「都是同個意思,算你們過關。」孟十三話兒剛落,他們長長鬆了一口氣兒。
她再問:「那丫鬟的主子是誰?」
「不知道是誰。」
「真不知道!」
他們答完,褐色短打的閑漢明顯還有話兒要說,可又礙於什麼,顧忌著沒開口。
孟十三瞧出來了:「有什麼話兒就說。雖說遊戲是我問你們答,可我也是很通情達理的,也不會讓你們把話兒憋著。」
「那遊戲還繼續麼?」褐色短打的閑漢鼓起勇氣問了句。
她點頭:「繼續,可以不是我問你們答的模式,不過你們必須說真話兒這一點兒不變。倘若讓我察覺你們誰說了假話兒,那這菜刀還得落誰的身上。」
「那萬一我們說的都是真心話兒,小姐卻覺得我們說的是假的呢?」棕色短打的閑漢不知怎麼地竟是想到這個問題。
「菜刀在我手裡,自然是以我『覺得』為準。」孟十三用看蠢材的眼神兒看著棕色短打的閑漢。
棕色短打的閑漢被盯得垂下腦袋,他心裡雖然不服氣兒,可又不得不承認孟十三說得有道理,誰強誰作主,自來如此。
他們兄弟倆出來混口飯吃,也都是他們的拳頭硬,便是他們話事兒。
褐色短打的閑漢見同夥吃鱉,很有眼色地不再廢話,把想說的都說出來:「雖然我們不知道那個丫鬟是哪戶人家的丫鬟,不過看她的穿著打扮,儼然跟副小姐一般,小人覺得她服侍的主子定然是高門的公子或小姐。」
「說重點。」孟十三退後三步,在他們對面的座椅裡坐了下來,菜刀隨手放在桌面。
「不瞞小姐說,接了這活兒之後,我們還悄悄跟在那丫鬟後面好長一段路,她都沒發現!」見同夥都說到這一步了,棕色短打的閑漢為保自己的手掌還能好好跟手腕連著,他也趕緊說出個重點來。
褐色短打的閑漢接著往下說:「直跟到一家綉莊,她進去了,小人雖也想繼續跟,可惜那是綉莊,我們買又買不起,亦無綉品可賣。後來我們等了足足有半柱香的時間,都沒見她出來,這才上前問了問,問出綉莊是有後門的,想來那丫鬟定是從綉莊的後門走了。」
「沒錯,失算了!」棕色短打的閑漢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失去了一個失大財的好機會,如若能長期傍上如此高門,不管雇他們幹什麼,他們往後的日子肯定是吃香的喝辣的!
「哪個綉莊?」孟十三問道。
「春風綉莊。」褐色短打的閑漢答道。
棕色短打的閑漢一聽,到嘴邊的話兒又吞了回去。
孟十三的注意力一直在他們身上,兩人的神色表情盡收她眼裡,褐色短打的閑漢答題答得很順暢,幾乎都不用想的,前面棕色短打的閑漢也沒什麼異常,直至褐色短打的閑漢回答說是春風綉莊,棕色短打的閑漢的瞳孔才在那一瞬間縮了縮,而後又把剛張開的嘴給閉上。
顯然是原來有話兒說,但在聽到同夥的最後一句話兒後,又不說了。
分析至此,她還有什麼不明白。
重新拿起菜刀,站起身重新走到他們的中間,孟十三嘴角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