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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兩番言

病弱太子妃超兇的 臨江渡 2951 2025-06-04 11:30

  

  隨後,他寫下脈案與方子:「大公子的傷勢需要靜養,不可妄動,養傷期間,儘可能要趴著,切記莫要牽動傷口,以免撕扯到傷口,緻使傷口迸裂,繼而再度流血。」

  而後,餘明路告辭。

  告辭前,他看了眼已進入內室去看孟仁平的孟老太太的背影,而後欲言又止:「孟大小姐……」

  正想也同進內室去看看大堂兄的孟十三頓足:「嗯?」

  「老夫人說得對,伴君如伴虎。」餘明路思量再三,到底還是說了出來,「我與池南也有幾分私交,隻是因著餘府隻想過簡簡單單的太平日子,方在後來與池南疏遠了一些。池南此番重傷,且不管緣由為何,隻要池南還跟在太子殿下身側一日,如此可能會危及性命之事,想來日後亦是難免。」

  立場不同,走的路自然也會不同。

  餘府選擇風平浪靜,隻做太醫院的醫官,隻管眼前一畝三分地,此乃人各有志,論不上對錯,更道不了親疏。

  實屬人之常情,亦是平常,實無需多言。

  也不知眼前的餘小太醫同她說這些,到底是想說什麼?

  孟十三心中抱疑,面上還是淡然地一禮:「多謝餘小太醫的掛懷。」

  而後俏生生地站著,她等著他可還有話兒要說。

  餘明路實則真正想說的,並非他上面的那一番言語,見孟十三如此直白的模樣,他索性也直白一回:「孟大小姐,太子殿下日後登基,亦是一國之君。」

  孟十三朱唇微啟,到此刻總算是悟出餘明路特意喊住她,同她說了這麼多的真正意思了。

  猶記得此前他便隱晦地提醒過她,說殿下那般關懷於她,用心不一般,左右不過是在說殿下大有可能心悅於她,她若無意東宮太子妃之位,那麼需則處處迴避著些,免得讓事情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眼下先是借祖母之言,明道大堂兄伴於殿下身側,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那都是伴君如伴虎,隻要還在殿下身邊,那諸如受脊杖之刑,此等危及性命之事,日後多半還會有。

  此言,無疑又是在勸告她應離殿下遠一些。

  「良辰曉得,良辰謝過餘小太醫的好意。」孟十三若有選擇,她可不止要遠離李壽,連孟府她都是要遠離的。

  然她姓孟。

  要遠離,癡人說夢罷。

  離開孟府,餘明路還得回太醫院值守。

  在回的路上,於車廂裡,蒼朮甚茫然地問餘明路:「公子,您到底是想娶孟大小姐,還是不想娶?」

  餘明路端坐著,唇緊緊抿著,闆正俊秀的臉,被蒼朮此一問,瞬時變得烏雲密布起來。

  他兩番提醒她若無意太子妃之位,便莫要與太子走得太近,最好是回到從前那般連面都見不著的情形,隻做表面名義上的表兄妹。

  但……

  他費盡心思拐彎抹角地提醒,她卻總是沒有直面回答他,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孟家女娘並不是非得嫁進東宮不可,孟府原就是和東宮緊緊捆綁在一起的,饒是沒有這層姻親在,沒有親上加親,孟府也一定是太子的後助,太子也一定是孟府的後靠。

  二者相輔相成,彼此倚仗,互相成就。

  這就是鐵般的事實。

  任誰也改變不了。

  她不嫁給太子,嫁給旁人,二者都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反之,如若她嫁到能相助東宮的府邸,反而是令二者的勢力更上一層樓,於二者而言更有益處!

  她那樣聰慧,她已然聽出他隱藏在兩番言語之下的真正意思,她還是沒有應他。

  那麼隻有一個可能。

  太子殿下對她有意,她對太子殿下同樣有心。

  意識到這一點兒,餘明路似乎一下子被洩了元氣兒,挺直的腰桿慢慢卸了力,漸漸有了不雅的弧度。

  蒼朮察覺到自家公子被他問過之後,精氣神兒明顯萎靡不振起來,他默默擡手,輕輕地打了下自個兒的嘴巴。

  多嘴!

  問什麼問!

  這還用得著問麼?

  公子自然是想娶的!

  隻是那孟府大小姐,也不是公子想娶便能娶的!

  更何況,上回公子被孟大小姐誤會,以為公子乃是心悅姜府的小姐,此誤會直至今日,都還沒解開呢。

  蒼朮想到這個誤會的同時,餘明路也正在想這件事兒。

  今日明顯不是個很好的機會,故而隻能另外找一個解開誤會的機會,在她面前,好好解釋清楚。

  他是心有所屬沒錯,卻是萬萬不能教她誤會他心悅其他女娘的。

  思及此,餘明路又嘆了口氣兒。

  她能誤會他心悅姜子瑤,卻為何沒能瞧出他待她的不同,莫不是他表達的方式有誤?

  上回蒼朮便說他不該問姜子瑤那腿傷,可他會問,還不是盡因乃是她踹的姜子瑤受的傷麼。

  他想了解她,故而方有那麼一問。

  全然與姜子瑤毫無幹係。

  她如何就能誤會上了?

  蒼朮自覺是個得力貼心的隨從兼葯童,最見不得自家公子愁眉不展,於是開口轉了下話題:「公子今日送孟大公子回孟府,何公子今日則是送季大公子回季府,這會兒公子都要回太醫院了,也不知何公子回了沒有。」

  「應當也該回了。」餘明路瞧過季寬後背的傷,因著季寬乃是習武之人,身體比文弱書生孟仁平要強壯得多,故而同樣受的脊杖之刑,季寬的狀況卻是要比孟仁平好得多。

  如此他都忙完孟仁平的傷了,榮亮便更快了。

  何以直,字榮亮,年二十有一,與餘明路同在太醫院供職,都是醫官,其祖其父也俱在朝中沒有大權,因而二人一結識,便臭味相投得很。

  還有一點兒是一樣的,何以直也尚未娶妻。

  倘若說除了貼身侍候的蒼朮之外,還有誰能知餘明路心事,甚解餘明路愁緒的人,便要數何以直了。

  是故,餘明路回答完蒼朮,隨著便想到了何以直或許能幫他分析分析,再想出一個解決的法子來!

  他聲音透著微微急切:「趕快些。」

  「諾。」車駕上的車夫應道,隨即揚起馬鞭,啪的一聲輕響,「駕!」

  蒼朮滿眼不解:「怎麼了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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