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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病倒了

病弱太子妃超兇的 臨江渡 2884 2025-06-04 11:30

  

  崔七公子在京城經營多年,雖非官身,卻讓許多官員多少給幾分薄面,連太子殿下也與之有些交情。

  偏就在她家小姐跟前,每回都是討不了好。

  眼下,更是被小姐冷言冷語得連連失守。

  饒是如此,她都看不到崔七公子發怒。

  現在的崔瑜,確實已經讓孟十三磨得完全沒了脾氣。

  主要也是他怕他發了脾氣,徹底惹惱了她,那從今往後,他便再無法從她嘴裡得到任何一丁點兒有關心上姑娘的消息了。

  人一旦有了軟肋,還被人抓在手裡,哪兒還能有脾氣?

  左右他是沒有了。

  崔瑜又問:「那你為何不提先告知我一聲?」

  他回京的一路上,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見到她時,如何質詢她,如何向她發怒的,然而真到此時此刻,他的語氣兒當真平和得連他自個兒都不敢相信。

  「提先告知你一聲又能如何?」孟十三又是一句反問,好在這回她反問完,還有後話兒,「十三姨說過,她與他有緣得以相遇相識,無分得以相知相守,既是如此,那有朝一日一別,便是永別。」

  當年她以孟十三的真實面容真實身份,卻沒有同他說個明白,徹底斬斷他對她的情意,那麼如今她以孟良辰此魂入身份,無論如何都要跟他理個清清楚楚。

  「無分得以相知相守?」崔瑜不敢置信地低聲呢喃,一雙深情的眼眸忽而就暗了下去。

  孟十三強硬地繼續明言:「你對十三姨的情意,當年十三姨無法與你相知,自然是無法與你相守,當年如此,如今亦如此,將來更如此。往後的歲歲年年,不管是你已兩鬢斑白,還是十三姨壽終正寢,都是如此!」

  「你胡說!」崔瑜的心,在這一刻被她這一番既直白又無情的言語狠狠地傷到了。

  孟十三直視著激動的崔瑜,這會兒她已然是照顧不了他的情緒了,長痛不如短痛,她已經擱誤了他十數年,此前臨行走不曾說的話兒,此刻是再不能不說。

  傷他一時,總比傷他一世要好。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裡清楚。」她的聲音傳到他耳裡,當真比寒冰徹骨,「此番到金陵一趟,你不是沒有見到十三姨麼?如此還不是最好的證明?想來守著老宅的長安也該告訴過你,十三姨遠遊未歸,對吧?」

  崔瑜聽著孟十三接連三問,他的心一點兒一點兒地往下沉:「你的意思是,是十三不想見我?」

  不是她不想見他,而是壓根見不了。

  然則眼下,孟十三卻隻能肯定:「是。」

  「你憑什麼這般篤定?」崔瑜猶不死心。

  孟十三道:「就憑我喊十三姨一聲姨。」

  崔瑜感覺有點兒頭暈,腳下虛浮著好似不著地:「……你帶風箏回去吧。」

  孟十三沉默了幾息:「你保重。」

  前腳孟十三帶著風箏和寶珠回到孟府,後腳卓全就到孟府說崔瑜病倒了。

  孟十三怔了怔,隨後讓風箏去看看:「你走一趟,看有無需要幫忙的地方。」

  「諾。」於是風箏剛從雀仙樓回到孟府沒多久,又去往雀仙樓。???

  賞春已然經過寶珠的口述,知曉了孟十三到崔瑜手裡把風箏領回來的整個過程,包括孟十三那似是一把又一把的刀子,快狠準地插進崔瑜胸膛的字字句句。

  岫玉跑進明曉堂來稟時,她恰就在堂上,聽得很清楚。

  雀仙樓的崔東家大抵是被她家小姐給說病了,且這一病便倒,可見病情甚重。

  小姐便是因此,方才又讓剛回來的風箏又往雀仙樓跑一趟。

  正想著,她的袖口被人扯了下。

  她順著扯她袖口的手往旁邊看,以眼神兒問寶珠是怎麼了。

  寶珠悄聲問:「賞春姑姑,你覺得崔七公子的病會是什麼急病?」

  「我看不是急病。」賞春語氣兒裡有著篤定,「而是心病。」

  寶珠聞言,回想到崔瑜對那位十三小姐的執著,她輕輕嘆氣兒:「心病還需心藥醫,看來崔七公子這病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

  賞春也想到了寶珠同她說過的,小姐當面同崔七公子挑明,說人家十三小姐遠遊,便是不想見他之故,不禁點了點頭。

  她贊同寶珠的推測。

  當真是因心病才突然病倒的,那心藥又不想見崔七公子,這病可不就難愈了麼。

  「許是歸途心切,馬不停蹄,人給累壞了。」孟十三把賞春和寶珠的悄悄話兒全聽到了,「加上……加上你們說的心病,那也有可能,故而方會病得如此之急。」?

  倘若真是因著心病,崔瑜才病得又急又重,一下子就倒下了,那她那樣明言,是否太過刺激他了?

  她心裡不禁生出濃濃的愧疚感。

  但轉瞬又覺得,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縱然他真是因著她的明言而病倒,那也該比他此生一直抱著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執念強。

  如此想著,她又覺得她沒做錯。

  孟十三嘆氣兒:「人之七情六慾,當真最是麻煩。」

  賞春和寶珠對上一眼,都沉默著沒搭話兒。

  她們聽小姐這般言語,總感覺小姐的年歲不止十五,該是一百五十歲了。

  風箏這回沒讓孟十三等太久,在孟十三用過夕食之後,她就回到了孟府。

  她稟道:「小姐,奴婢沒見到崔七公子,金掌櫃說崔七公子誰也不想見,故而誰也不能打擾。隻金掌櫃同奴婢說,大夫說崔七公子的病來得迅猛,盡因近來一段時日,先從京城到金陵,又從金陵到京城,一去一回都很急,吃喝住行都不精細,崔七公子金貴,卻來回都沒有得到好好的休息。如此之下,崔七公子的身體已然是疲憊至極,加之小姐的那一番錘打,把崔七公子的一片心錘打得鮮血淋漓。一時之間,崔七公子身心俱挫,方會頃刻之間就病倒了。」

  「金掌櫃是在怪小姐說了真話兒?」寶珠問道。

  賞春也聽出此意來,也等著風箏的回答。

  「是在怪我。」孟十三替風箏答道,「可便是金掌櫃怪我,我也不後悔今日說了那些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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