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4章 (加更)被「蹂躪」的符驍
林知皇用花鈴遞過來的帕子凈了手,心中翻騰地怒意也消了下去,輕嘆了一口氣道:「悅音此話錯了,本王坐的位置越高,手中掌有的權勢越重,便越不可輕忽周身所發生的每一件事.......」
「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到了本王這個位置,殺人才是最容易的事,難的是兵不血刃的解決事情本質問題。喜好殺人的掌權者看似強悍,實則乃心中最為惶恐的虛者。」
「想不到其他解決之法了,害怕這個人活著會來傷害自身,才會想要殺人,以為人死便一了百了,然而這種做法,才是真正的後患無窮。以此法來解決後患,必將時時惶惶不安。」因為此人必不是真正的內心強者。
花鈴完全聽不懂,隻得閉嘴,想念起了溫令君。
若這個時候溫令君在主公身側,必能懂主公所說之言。
甚至主公都不必開口,溫令君就能知曉主公如今在心憂什麼,此時難抑的郁躁是為什麼。
林知皇也隻是想說罷了,並不指望花鈴能回她,擦乾淨了手後,便收了劍,往主帥大帳方向走去。
符驍若有此心,那此時放他回去,也必不會真的與齊冠首相鬥。
反可能會用手段控制忠於他的文武與忠於齊冠首的文武相鬥,穩定治下亂局。
那她此時放符驍回去,無疑為他那方勢力放了根定海神針回去。
所以...符驍的用法,得改了。
之前與他所談的一郡兩城,便不能做數了。
林知皇頭頂鳥屎邊走邊想,對於與人商定好了條件又言而無信這事,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當晚,虞溝生去符驍休養愈傷的大帳去查看他的情況,卻沒在帳內見到自己要診治的傷患。
一問才知道,林知皇下午使手下青雁軍將人搬去林間後,就再也沒被搬回來,忙使去林間尋人。
就這樣,在林間喂蚊子餵了近有三個時辰的符驍,這才被人給擡回了他所養傷的大帳。
虞溝生忍笑給符驍清理了他漂亮胸肌上的一坨已乾的鳥屎,而後邊給符驍腹部的傷口換藥,邊打量符驍上半身被蚊子咬出的紅腫大包,同情地問:
「俊弟弟,你這會身上是不是很癢,需要我讓人來給你抓一抓去癢麼?」
「.......不能給我抹點葯嗎?」
「那葯裡有活血的成分在,你現在這情況,可不能在身上大量抹那葯。」
符驍思索再三,還是冷著臉開口問道:「.......不大量抹的話,是可以的?」
虞溝生想了想,點頭。
符驍見虞溝生點頭,面上竟有些鬆了口氣,格外小聲道:「可否.......」
「可否什麼?」符驍後面的話聲太小,虞溝生實在是沒能聽清。
「胸.....那裡的紅包,勞煩虞娘子喚一名男兵來幫本州牧抹上一些止癢的藥膏。」符驍維持著沉冷的聲線,小聲地對虞溝生要求道。
虞溝生聞言彎下腰,仔細去看符驍那漂亮胸肌上的兩顆咖啡豆,見那顆豆果然比平時看起來腫一些,瞭然道:「原來你被蚊子咬了這裡,那確實十分難忍。我這就給你抹一點止癢的葯。」
「不行!」符驍當即斷喝。
正在藥箱裡掏葯的虞溝生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符驍這聲音調極高地斷喝嚇了一哆嗦。
「嚇死人了!突然高聲,你是想嚇死誰呢?」真被嚇了一跳的虞溝生當場炸雷,回身高聲斥道。
虞溝生見符驍長得少有的俊,身材也是一頂一的好,故而對他多有照拂,治療他時的態度也格外的積極。
但這僅限於她沒有生氣時。
虞溝生若是被誰惹生氣了,可不管對方是誰,那肯定是沒有好臉色的。就算對方是她最愛的親親師父,該吼還是得吼。
符驍這回可不管自己有沒有被虞溝生吼,他隻想阻止虞溝生為他的胸前兩點抹葯。
虞溝生再怎麼樣行為似男子,她都是女子。
要是出手給他胸前兩點抹了葯.......
符驍隻要想想,就覺羞憤欲死。
「怎麼了?」
「你是什麼人,為何大吼符世叔?」
吳煦正好帶著吵著要見符驍的薄岩基過來探望,進帳兩人便聽見虞溝生的怒斥聲。
吳煦知道虞溝生不是隨意發火的人,隻是詢問。
薄岩基則不同了,他見一白髮女子對躺在榻上連動彈一下都不方便的符驍怒吼,進來便為符驍出起了頭。
「是他先大聲講話的!」虞溝生可沒有讓小孩子的習慣,見這突然進帳來的少年大聲質問於她,當即就不滿地辯道。
薄岩基更為不滿地回道:「符世叔大聲講話怎麼了,這樣你就可以吼他了,你莫非是看他現在落魄了故意來落井下石的?本公子告訴你,虎落了平陽也是虎,不是什麼樣的犬都可以來欺的!」
「你說我是犬?」虞溝生怒瞪薄岩基。
「你難道不是嗎?」薄岩基怒瞪虞溝生。
「你才是犬!」虞溝生叉腰大聲吼。
「誰叫誰是!」薄岩基同款叉腰回吼。
吳煦:「..........」
符驍:「.......岩基,你誤會了。是世叔失禮在先的。」
薄岩基聞言一愣,不再與虞溝生言語爭執,快跑幾步行到符驍榻邊去查看他的情況。
剛才燭光並不明亮,又有虞溝生在榻前擋著,薄岩基並沒有看清符驍的臉,這會一湊近看,薄岩基立即就看見了符驍兩頰上被掐出的青紫指印。
「符世叔!您的臉是怎麼回事?這是誰幹的!」薄岩基驚呼的同時,惱怒的目光就直直地射向了虞溝生。
虞溝生被薄岩基這眼神看得隻覺冤枉,大聲道:「那不是被我蹂躪的!」
蹂躪一詞一出,在場所有人都被這詞給幹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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