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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心 第兩百五十九章 百煉淬堅身

天人圖譜 誤道者 7137 2025-06-24 05:53

  蚺明所用的是天機教的秘傳「陰陽氣鎖」。

  這是借助密儀才能施展的秘術,隻要所針對的目标在己身所駕馭的密儀中活動過,那麼就可以彼此氣機勾連。

  在密儀約束之下,隻要他自身盡可能的不動,始終維持着對密儀的約束,那麼被鎖住的目标就會被封鎖在有限的空間之内。

  在他看來,陳傳能與諸多敵手周旋,除了具備一定的技巧和手段外,主要就是靠着靈活而迅快的移動以及對裂隙的利用。

  如果沒有了這些,德拉克霍姆一個人就能壓制住其人了,根本不需要他自己親自上前動手。

  在被那清氣沾染的一瞬間,陳傳就察覺到自己好像一下被拘束到了一方狹小的空域之内。

  這種感覺,有點像是面對廣用時的通徹地異力。他以眉心天目看去,見到有一道道無形的金鍊鎖在了身上,其另一端延伸并沒入了空氣之中。

  其實這個情況他剛才已從天機魚那裡得悉了,隻要自己還在密儀範圍之内,那麼這幾乎是無解的。

  對此他剛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就是接下來的戰鬥恐怕就不那麼好打了。

  與他交戰的三人剛才已經得到了明的通傳,在看到清氣進入陳傳身體中的那一刻,

  德拉克霍姆身上的靈性光火無聲飄動了下,驟然沖上了高空,然後以一個極快的速度俯身往下沖來,手中雙刀更是朝看陳傳斬來!

  陳傳盡管此刻還有一些行動空間,但已經變得非常之狹小,橫刀一擋,格住了兩柄斬來的刀刃,可是那上面傳來的強大的力量卻推動着他往下落去。

  兩人如同流星一般從天極峰的上空一路斜斜墜下,最後轟隆一聲在地面撞出來一團巨大的煙塵雲,陣陣塵浪向周圍翻滾着湧開。

  等到煙塵散去了一點,可以看到,周圍被撞出了一個巨大的如隕石撞擊般的大坑。

  陳傳與德拉克霍姆兩人站在地坑中心最深處,雙刀與雪君刀依舊對架在一起,兩邊閃煉看靈性光火亦是相互鼓蕩沖擊看。

  而前者的周身浮現若有若無的靈相,刀橫架在那裡,擋住後者靈相壓下的盾牌和連伽。

  由于兩者的場域碰撞,灰塵和碎裂的磚石漂浮而起,在身邊不停的轉動看。

  隻是大蒼空式收束後産生極其強大的力場,所以陳傳這邊漸漸壓制了德拉克霍姆,并将其逼得退了幾步。

  但這時陳傳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再往前去了,那些無形的金鍊拖拽住了他的身體。

  這讓他不得不改換策略,将全部力量集中在刀上,雙手一擡,用力一刀橫斬!

  德拉克霍姆見狀及時移下盾牌抵擋,在爆裂的光火和巨大的撞擊聲中,他借勢倒飛了出去,在快出去大坑的時候他化解了力量,繼而又往上騰升,最後在地坑邊沿處站定。

  而在地坑另一邊,伊洛瑟現身而出,那六翼使者在身旁落下身形,盡管它剛才被陳傳打爆了,可卻在裂隙之中投來的耀光補充之下迅速恢複了過來。

  莫頓此時出現在另一個方向,他手中黑曜石垂落了下來,後面拖着一根長鍊。

  天中人影修地落下,明分身亦是出現在上空。

  四個人從各個方向上往他看過來,每個人都是目光冷然。

  剛才陳傳利用裂隙和空間與他們周旋,并先後将幾人清除出場,但現在他沒有那個可為倚仗的條件了,一切都快要結束了。

  這個情況也落到了的龍顯、高旭兩人的眼裡,他們心中一沉,這怎麼看都是沒有辦法赢了。

  他們心中忍不住焦急起來,可是明堵在那裡,他們根本無計可施。

  陳傳擡首看了一下圍住他的這幾人,稍稍調整了下呼吸,若有若無的靈相虛影在他身外浮現了出來,籠罩在他的身外,巨量的靈性之火在外騰升起來,看着像是矗立在大地之上的明亮火炬。

  雖然看起來很壯觀,但這種做法其實是不得已,因為此刻他受束縛之下,已經沒有辦法去到高空之中,移動的空間十分之有限。

  這樣面對數個方向的攻擊,根本沒有可能全都守住,隻能先設有一個緩沖,再快速流動靈性之火用以遮擋。

  至于第二我,為了使得自己能夠借此沖破藩籬,他早在戰前就暗下誓言,在突破限度前絕不動用。

  此時手中的雪君刀微微震動着,仿佛在響應他的心意,他伸手一撫刀背,紅色長币随之無風飛舞了起來。

  此時左側方向上,六翼使者那巨大的面龐一張口,轟的一道耀眼靈性沖擊朝着落下。

  陳傳單手伸出一擋,轟隆一聲爆響,這一道沖擊居然被他直接掐滅。

  可在這時,莫頓那邊罩衣之下閃爍起光芒,又一道光柱從一側朝他射了下來。

  陳傳靈相外部的靈性光火迅速往一邊聚集,伴随着一聲爆響,靈相半邊的身軀直接炸碎,另半邊也變得虛虛不實起來,同時揚起了大團的灰塵。

  伊洛瑟手中權杖上端閃爍了一下,又一道靈性沖擊射入了那團暴起的灰塵中,陳傳現在不能大範圍挪動,那麼就隻能任憑他們肆意放出靈性沖擊了。

  而在正面方向上,德拉克霍姆放開雙刀,令其漂浮在了一旁,雙手高舉,掌心對攏,

  掌心閃爍了起來,生出了一個巨大的光團,片刻之後,用力向前一個甩動,這一團靈性光團旋轉着向下投來。

  莫頓、伊洛瑟等人望見這個情況,料想這東西必将爆發強大的威力,也都向後退了一步,做好了防沖擊的準備。

  下一刻,驚天動地的爆炸在深坑中炸開,光芒将遠處的天極峰的山體都被照亮,并持續了好一會兒。

  死了嗎?

  這樣的攻擊他們自問不躲根本擋不住。

  等他們再次看去時,卻是神色一變。

  那邊地面完全變成了琉璃狀,冒出一絲絲因為高溫灼燒飄散的煙氣,陳傳站在當中,

  虛實不定的靈相漂浮在身外,但在他的體表之外,有一枚枚的金色的符閃爍着,在身外環繞不已。

  看着其閃爍的範圍内的地表都很正常,似乎剛才的靈性沖擊都被這東西擋下了。

  這正是陳傳帶來的金書。

  他之前沒有用,剛才将這個激發出了出來,隻是想稍微增加一些防禦力量,但沒想到應對靈性沖擊的效果好。

  他察覺到金這裡面還借助了密儀的助力,他看了一眼在旁邊繞旋的天機魚,這裡面的溝通也有這東西的一份功勞。

  看到了這一幕,龍顯不由站起,略顯激動的說:「金篆書?能溝通密儀,看這樣子是我教中前輩所書,這位尊客果然與我天機教有淵源!」

  高旭見到陳傳卻并未移去擔憂,他神情凝重說:「可是這樣恐怕還不成。」

  明道人看到後目光深沉,他認得出這東西,應該某位天機教前輩留下的。

  「是早便算到了天機,所以留下此物麼—”

  有了這金護持,再加上天機魚負責溝通,密儀周圍的密儀就會認定陳傳為自己人,

  那樣就會在一定程度上削弱靈性沖擊的力量。

  他立刻以精神聯絡告知衆人這個情況,讓所有人上去解決其人。

  固然利用靈性沖擊慢慢磨,或許也能殺死陳傳,但可能要不少時間,他不耐這麼做,

  因為一拖長時間,就意味着天師回來的可能性增大。

  先動的依舊是德拉科霍姆,身影一閃,就與陳傳撞在了一起,将他後者往一側頂出去,最後在深坑另一側才頓住了腳步。

  陳傳剛是擋住,六翼使者手持一柄錘杖出現在了他身後,其胸口一下裂開,裡面露出了密密麻麻的牙齒,向着他咬了過來。

  陳傳眸光一閃,刀上閃爍出一抹玄虛火焰,對面的靈性之火一與之碰觸,立刻燒灼化開,德拉克霍姆一驚,急忙後撤避。

  陳傳則得空一個回身,順手從場域之中抽出了一團晶霧,瞬間凝合了一根長,毫不客氣抽打在六翼使者身上,

  這種合命武器抽打時可謂突然性極強,防不勝防,一上去,這東西給抽得在空中一個滞身,而上方靈相一把抓住了其腿部,轟隆一聲将之狠狠甩在地上。

  莫頓看到有空隙,連黑曜石鍊刀一把甩了過來,陳傳外部靈相虛影頓時爆散了一大片金光,并且出現了一個較大的空洞。

  退開的德拉克霍姆見到機會,又沖上前來,手中連上來一抽,砰的一聲,外圍這一部分的靈相虛影直接爆開,随後又砸中陳傳肩頭,使得他倒退了兩步,縱然肩頭底下的靈性之火擋住了沖擊,外部防護罩衣碎裂了一片。

  六翼使者雖被攢在地上,可是手中錘杖此刻卻是一甩,打在了的腰膀之上,靈性光火進射之中,他整個人也向一邊偏移出去,

  不過僅一步之後,他就站穩,硬頂着自各個方向上刀劈錘擊,伸手一把抓住六翼使者将其橫着搶了起來,并砸向一旁的德拉克霍姆,後者往後試圖躲避,但大蒼空式的影響之下沒能及時退開,隻得舉起盾牌一架,被使者重重撞來的軀體砸的橫飛出去。

  陳傳才做完這個動作,就感覺背後被一股力量重重頂了一下,不由往前沖了一步,卻是莫頓上前一刀斬在了他的後背上,打的那裡的靈性光火近乎消失。

  隻是莫頓還沒來得及退走,上方重新凝聚起來靈相一打了下來,急忙一架,可整個人卻向下一沉,随後又見一柄巨刀斜向劈來,轟的一聲,整個人就被狠狠劈砸在了地面之上!

  陳傳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德拉克霍姆渾身裹着狂盛的靈性之火又一次沖上來,這一次頂的他雙腳離地飄起。

  六翼使者這時沖空飛起,正要趕上來夾攻,上方一根長虛影一掃,将之逼退,随後又一刀淩空将之斬飛了出去。

  隻是這個發力間隙導緻力量分散,德拉克霍姆果斷抓住這機會,連加自上方抽向了陳傳的腦袋,他及時一側首,碎的一聲打在了肩頭上,使得整個人往下一沉,腳下爆開了一大團煙塵。

  陳傳雙眸盯着其人不動,一手閃爍着光芒猛推在其前方的盾牌,一道靈性沖擊橫貫整個地坑,德拉克霍姆整個人已轟飛到了另一邊坑壁之中。

  陳傳這時猛地一低頭,讓開了莫頓甩來的鍊條長刀,随後原地一旋身,順勢擡起未曾收回的手掌,掌心一閃,一連朝其所在連放了三道靈性沖擊!

  刹那間,那個方向上騰起了大片的煙塵雲,還有爆散開來的光氣和陣陣灰土。

  一口氣迫退衆人後,周圍安靜了一瞬。

  陳傳此刻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身上環繞的金色符篆在剛才的攻防中急速的消耗着,此刻已經黯淡了不少,看去支撐不了多久了。

  這所以這算得上是他迄今為止最為艱難的一戰了。

  他最大的劣勢是不能挪動,無有挪轉的空間,隻能站在原地硬碰硬,靈性之火必須及時往每一處受攻擊的地方集中,哪怕稍微慢上一點,都有可能導緻全盤崩潰,可謂每一刻都在生死危機之下。

  這逼迫的他的頭腦和身體内的異化組織每時每刻都在不停的高度運轉,并一遍又一遍的從體内壓榨出來力量。

  在這樣的極限壓迫之下,他的消耗非常之大。

  但也正是在内外力量不斷交融與淬煉之中,那一股阻擋他的力量已是變得異常薄弱了,此刻仿佛隻要需要輕輕一推就開了。

  而與此同時,可能連他自己也未曾感覺到,或者說根本無暇注意,一股迄今為止從未有人經曆過的蛻變已經在他的身體裡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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