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看着手中閃爍的芒光,目前他有幾個思路,其中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靈性沖擊。
這種發動快且迅速,而且破壞力極大的攻擊手段是最有可能形成他所要想要的效果的。
難點在于諸多格鬥家對于危險的感應很敏銳,而在發動靈性沖擊的時候通常需要短暫的蓄勢時間,這樣對手往往就能夠反應過來。
但如果他能解決掉蓄勢的問題,同時還确保沖擊的威力不減弱,那麼這就是一招極強的殺手。
這未必不能做到。
他目注着手中的光亮,本來閃爍的光芒他的凝視之下居然緩緩黯淡下去,最後随着五指一握,居然就此消失不見。
如果有别的格鬥家此刻在場看到這一幕,那一定是異常震驚的。
因為他不是将靈性沖擊已經完全放出去後制滅,而是在即将爆發的前一刻将這收斂了下去,前者已是較為困難的了,可後者的難度比前者又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靈性沖擊的施展,是一個複雜而精妙的過程,全身上下的異化組織需要高度協作,先是靈性能量的收斂逐步凝聚,同時通過呼吸的配合引導穩定,再是異化組織統一協調,最終爆發向外。
實際上這是一個多環節配合,且需要極高技巧的複雜過程,任何一步都容不得半點疏忽。
而更為關鍵的是,這過程一旦啟動,屆時能量如山洪般傾瀉而出,幾乎無可遏止,這也是為什麼很多格鬥家明明能量充沛,卻對使用這一招十分謹慎,并且在一般選擇在較遠距離進行釋放。
因為當他們在運使這一招的時候,就意味看暴露出了自己的意圖,并将主動權交了出去,如果敵人感覺敏銳一些,提前發動截擊,那這個間隙中将毫無還手之力。
并且因為強爆發的緣故,在此後會出現一個短暫的恢複期,這同樣是一個易遭人攻擊的漏洞。所以靈性沖擊如果沒有打中對手,那麼接下來挨打的就是他們。
可如他這樣強制消散,等于眨眼間就要行将爆發的力量生生控制住并收斂,
再到強行壓散,不說其複雜性,光是這個過程中異化組織所承受的負擔也是難以想象的。
打一個比方的話,這就像一個全力奔跑的人忽然毫無預兆的向後以更快的速度倒退,而且還是在起步沒多久的階段,這其中違和和别扭勁幾乎讓人一想就感覺難受。
但他确實做到了。這不僅得益于他自身的異化組織能夠承載更強的力量,還要歸功于那紫色的氣狀異化組織,這些異化組織等若是另一套獨立的系統,不僅分擔了壓力,還能協助他更高效的完成後續動作。
不過這隻是剛開始,他并不完全依賴于這個,等通過自身有意識去調控和壓制,漸漸适應并熟練這裡面的變化後,身體就會根據他的需求額外生長出新的輔助異化組織。
這種選擇其實是許多格鬥家都會經曆的。等他們到了一定層次後,就會選擇強化某些特定的異化組織,或者催生出一些用于配合特殊技巧的異化組織來。
隻是這些組織可能會額外的消耗能量,且平時還不一定有用,這就成了一個負擔,所以很多格鬥家在選擇時都會很慎重,甚至在還會在某個時間段設法将之消解去,需要用到之前再促發生長。
但這對于他來說沒什麼,他的精神力量寄入對面世界足夠深,這等消耗根本微不足道。
他現在的目标是做到收放如意,當然這隻能少許的靈性之火,一旦超過一定限度,他也一樣維持不住,因為凝聚的靈性之火每多一點,就需要更多的力量去壓制。這要通過一步步的維持去适應。
而等到新生的異化組織強壯起來,應該就可以做到自己所想的,但是有必要的話,他會讓紫氣一同參與。
其實哪怕還沒有完全成功,在他這裡也可以作為一定戰術手段來使用,混淆和搞亂敵人的預判,從而創造出戰機。
縱觀曆史長河,優秀之人數不勝數,肯定也有人想到這個辦法,但他有自信,能做到眼前這一步的,恐怕蓼蓼無幾,因為他們異化組織根本沒有這個承受能力,強行這麼做隻會将自己給先搞壞了。
在靈性沖擊之外,他的另一個考慮,其實就是勁力,
周元勁法讓他擁有前所未有的完全的異化組織,而異化組織的強壯和密集程度更不是同層次人可以比較的,這意味看撇開靈性沖擊不提,他的異化組織爆發力也是遠遠淩駕諸多格鬥家之上的。
理論上他隻要将這股力量整體協調起來,就能打出一股前所未見的強大爆發勁力。
隻不過格鬥家外圍有靈性之火保護,到了一定層次之後,連内部都是有第二層靈性防護的。就像他現在修行之中,就能感覺出來随着異化組織的蛻變,有更多的靈性之火在身體内部生成,形成第二層乃至多層防護,意味着就是突破了外層之外,還有内層遮擋,這将大大削弱勁力的傳遞,
但這裡不得不又提及紫氣異化組織的作用,其介于虛實之中,這不單單當做能量源,也能做為勁力的載體,并且沾染滲透到敵人内部。
之前他隻是通過這個作用來觀測敵人所在,可既然能夠直接送渡到對方體内,那麼理論上勁力也能通過這些紫氣異化組織爆發出來。
當然現在他隻是有了這個思路,具體運用還需要深入探究。
除了上述兩個思考外,最近他還多出了一個想法。
那是利用雪君刀來達成自的。
雪君刀在從徘徊者身上吸收到某種東西後,變得前所未有的鋒利,對陣克羅薩爾之時,後者也不敢直面其鋒芒,大多數時候是用磕碰擊打的方式來避開刀鋒斬擊,與之交手時的最後一擊,他實際上可以選擇直接将人一刀斬開的。
而武器本身已經很鋒利了,如果再配合與之相适應的爆發勁力,那麼足以造成極其恐怖的結果,或許他所設想的可以提前實現。
不過他的假想敵是洞玄觀格鬥家,這類格鬥家最多隻能破殺掉在場的戰鬥力,想要殺死恐怕很難,好在現在他并不把要求定的這麼高,光隻是做到這一步就已經足夠了。
至于靈相·—
這個問題他試着到方頌公司上面找過,但在長生觀的戰鬥中,其實并不存在靈相跟不上節奏的說法,所以沒有哪個人遇到他這樣的困擾,因為誰也不會去想在這個層次就去挑戰洞玄觀,這樣本來不是問題的就成了問題了。
不過萬頌平台上倒是提供了一個建議。
那就是遺落物。
某些特定效果的遺落物,是可以達成他所想要的效果的。
如果能找到的話,這其實是最省力的方法了。
雖然他認為能力總是自己掌握為好,但有東西可以輔助他也不會拒絕,比如外植入體,比如武器,遺落物在他看來與這些并無區别,而且你不用,别人也會用的。
在梳理過思路後,他在練功館裡鍛煉了一番靈性沖擊的放出收斂,随後才是打開箱子,服用藥物并進行日常的修行,而唯一要說有與平常有區别的就是這回所使用量遠超過往。
在持續了一夜之後,他清晨結束修行了,洗漱了一下後,點了下界憑,看有無什麼消息。
昨天團隊裡沒什麼情況,而由于他們剛到,所以訪問團還給所有人留了兩天時間熟悉情況,目前基本沒有什麼事情。
倒是昨晚送來了一封信,信主人是聯邦首府非身流道場的館主信五郎。
這位聽聞他這位非身流道場接手人來到了這裡,所以想要邀請他吃頓飯,并需要向他報告一些重要事情。
陳傳考慮了下,覺得可以先去這裡看一下,畢竟他現在是這個場館名義上的主人。
謝團長得知這個消息後也很重視,因為非身流道場哪怕隻是做為據點使用都是十分有價值,首府這裡的場館更有其不可替代的作用,所以特地給他安排了一些負責經營的專業人員同往。
早上十點出頭,陳傳的專車就來到了非身流道場之前。館主信五郎在提前得到通知後,帶着一衆精英弟子早早等在了那裡。
他們全都似乎一身統一的練功服,渾身上下有着一股東陸格鬥學所特有的精氣神。
陳傳下車之後看了一下,場館位于中心城的西北角,占地面積廣大,外面能直接看崔克蘭大内湖,相當優越的地理位置,可謂是寸土寸金。
也就是這裡建館時間早,正好是聯邦建國時期,場館名義上的主人還是聯邦英雄,否則根本輪不到占據這麼好的地段。
光是這裡的地皮價值,就足以抵得上全聯邦所有非身流場館的建築成本之和了,也難怪當時維亞洲中心城的公司想要将道場拿到手。反過來,如果沒有一個足夠強力的人物坐鎮,那根本守不住這份産業。
可以想到,如今恐怕還有不少人在盯着道館,信中所說的麻煩會是這個麼?
館主信五郎是個長相很粗豪的男子,體格更是魁梧無比,将周圍的弟子襯托的如同小孩,但無論是态度和說話的語氣,都是非常的謙卑。
他上來依照舊式傳統,恭敬的向陳傳見禮,随後鄭重的将他請入場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