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正文 第134章 答案是同一個人
“方雪,方霜和方俊,是不是都是你的種?”
這個問題其實已經算問過了,但雲花楹還是很正式的問了句,手上也在寫着做記錄。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再隐瞞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就算他否認,那個姓韓的也會派人幫她去老家村裡查,他了解方大柱這個窩囊廢堂兄,他肯定不會幫忙隐瞞的,還會主動将他的事全部告知。
所以,也就不狡辯了,“不一定都是。”
他這個回答,在雲花楹的意料之外,不過卻也能猜到是剛剛林珊的話起到了挑撥作用,嗤笑一聲:“你這個回答也足夠了。”
不一定都是,不管他懷疑雙胞胎,還是方俊,反正其中有一胎是他的,這就能夠證明他婚内出軌亂搞男女關系了。
方俊腦子不聰明,但再蠢也聽出了意思,他這是在懷疑自己不是他的種,想着雲花楹要送他去坐牢,說不定還會判死刑,扯着嗓子吼着:“我爸是方大柱,他才是我親爸,你不是,你隻不過是我媽後面的男人。”
“切!”
林珊撇嘴翻白眼,跟其他人說着:“這個小垃圾以前叫他爸叫得可親了,到處吹噓他爸是縣委招待辦的副主任,還嫌棄其他人是鄉巴佬。有些人看他不爽,故意說他親爸是個泥腿子鄉下人,他還跟人急,追着别人打罵呢。”
林家離雲家所在的小區并不是很遠,經常過去找雲花楹,沒少見方俊在家裡耍橫鬧騰,而李紅霞過度縱容溺愛他,她當時就确定他遲早會成為混混隊伍中的一員。
随着他年紀越來越大,又不讀書,每天都跟年紀相當的同類人在外邊鬼混,經常在街上喊打喊殺欺負女同學,加上方自強這個當幹部的父親,他在小混混團隊中還挺有地位的,同伴都挺捧着他,俨然都有了幾分混混頭子的姿态了。
雲花楹将方自強的話原話記下,繼續第二個問題:“我爺爺中的毒,是誰給你的?”
這個問題直接單刀直入,雲花楹非常确定他弄不出那麼精妙的毒藥,畢竟連爺爺中毒初期都沒有察覺到,後面察覺到了也無法解除,隻能用藥壓制,直到最後也沒有研制出解毒的藥方來。
見他不說話,雲花楹又問第三個問題:“我爺爺留下的那些傷藥,你給了誰?”
她肯定,這兩個問題的答案是同一個人。
爺爺留下的那些藥縱然珍貴,但一般家庭買不起,就算為救命所需,從他手裡買些一瓶就已足夠。
除了最後賣給韓峥的那一瓶,他手中至少有三瓶,現在應該都落到了仇人手中。
至于對方拿走這些傷藥的目的,她暫時猜不到,但心裡有很多種猜測,若是能在方自強口中确定對方的身份,那她就能猜到這些藥的用途了。
她問的都是直擊要害,方自強捂着胸口,忍着痛跟她談條件:“你放我一條生路,我就将我知道的告訴你。”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雲花楹眼神冰冷,冷笑嘲諷:“你離開靖縣也有好幾天時間了,這段時間你肯定跟對方聯絡了,我隻要将你這些日子的行蹤查出來,我就可以查到對方的聯絡方式。”
說完,又用腳踢了下方俊:“他若不老實回答,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将這段時間你們的去向仔細告訴下我,我或許可以考慮給你作證,讓你将來不攤上一個死刑犯親生父親。”
“我說。”
方俊果斷抓住這個機會。
他媽已經被抓去了農場勞改,若再攤上個死刑犯父親,他這輩子就徹底完了,他再蠢也清楚跟方自強撇清幹系的好處。
方自強見他拖後腿,氣得咬牙切齒:“小俊,你太天真了,她是騙你的。”
方俊看了一眼雲花楹,也不清楚她是不是騙他,他若不回答,她肯定不會作證,還會讓外人都知道他們的親生父子關系,他若回答了,說不定她真會作證,至少還有一線機會。
平時腦子不好使,剛剛被蟲蟻咬了,反倒被蛀清醒聰明了點,繃着臉回答他:“不管我是不是你親兒子,我也喊了你五六年爸了,她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留一條活路吧。是你們搞亂七八糟的事,将我的家搞沒了,媽被送去農場要勞改三年,大姐和二姐去了那麼遠的地方,以後估計都回不來。我沒有住的地方,手裡也沒有錢,二叔他們也不會養我,就當我求你了,你跟我斷了關系,不要拖累我了。”
方俊平時說話戾氣橫生,可這會兒卻半死不活,臉上隻剩下害怕恐懼與疲憊頹廢。
方自強正好在他對面,看着他這張髒污卻出具棱角的臉,腦子裡突然想起了年輕時候的自己,他在十三四歲的時候容貌也跟現在差不多,因為在外邊乞讨混日子,每天在地上滾得髒兮兮的。
這一刻,他心中長成的參天大樹轟然倒塌了。
這是他的兒子,他剛剛真是該死,中了雲花楹和林珊的言語挑撥,竟然真的認定小俊是李紅霞和其他的野男人生的。
隻不過,為了保住香火血脈,他不能再認小俊了。
方自強心裡有了計劃,垂下腦袋,給他做着安排:“你不是我兒子,你親爸到底是誰,你回頭去問你媽。你親爸也不是方大柱,他身體有病生不了孩子,你沒地方去,就去找你外公外婆和親舅,你媽以前沒少補貼他們,他們會給你一口飯吃的。”
方俊不知道他是故意這樣說的,以為自己真不是他兒子,這下反倒還有幾分高興。
他沒聽出來,雲花楹卻聽出來了,眼眸裡閃過譏諷的寒意,他想保住方俊這條根,也要看她同不同意,他和李紅霞兩人的肮髒惡毒基因還是别傳下去了為好。
“你們誰來回答,快點,别浪費我時間。”雲花楹催促着。
方俊倒是想回答,可他知道的不多。
其實他們是昨天才離開靖縣的,之前一直呆在縣城,住在一個很破舊的筒子樓地下室裡,這房子隻有十來個平方,隻有最普通的家具,房間裡都落了一層灰。他們倆在那短住,白天一起去了下面鎮上的郵局發電報,後面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等電報和發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