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聞言笑了，“你已經正式上崗成雲醫生了，隊裡有不少人想找你看病，你若有空給他們瞧瞧，該收的診費藥費，你按醫院的收費标準來就行。”

　　“我們那住的是三個女同志，都是未婚青年，不方便大家來來往往。”

　　雲花楹不想讓人到她們住的地方去，不想屋裡弄得亂七八糟的，隊裡有些人手腳不幹淨，還臉皮特别厚，櫃子裡的好東西若被他們看到了，日後就沒安甯日子過了。

　　對于這事，韓奶奶也說着：“花楹可以抽空給他們看診，讓他們去家裡看，還是不方便呢。”

　　“我等下将村委辦公室隔壁的小房間收拾下，需要看診的去那找你。”

　　“一周看半天，不是急診重症，平時不要來打擾我。我隻看本隊的人，其他生産隊的病患不看，除非特殊情況的重症重危患者。”

　　雲花楹先立下規矩，她可以給他們看診，但她并不是衛生所的駐點醫生，有些責任她不想擔。

　　另外，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需要靜下心來翻譯，空間裡也要打理，還要教導剛收下的學生王淵，分不出太多時間去處理這些雜事。

　　大隊長沒有意見，跟她商量：“每周定在哪天為好？”

　　“就今天周五吧。”

　　雲花楹回去準備了下，等這邊收工了，她就提着醫藥箱過來了，搬了條闆凳，從隔壁辦公室借了張破舊桌子，套上白大褂和口罩就開工了。

　　前來找她看病的都是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婆子，還有幾個身子不利索的婦女，她看診看得很仔細，也給他們開了藥方，讓他們家裡人去衛生所或縣醫院抓藥，她這邊不給配藥，也就直接杜絕了像柳雨那樣靠賣藥坑錢的事。

　　她開藥盡量選效果好卻便宜的，開完單子還給估了個價，至于他們後面去不去抓藥，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龍蔚回來的時候，她這邊還沒看完，人在外邊吆喝了句：“花楹，我買了半條臘肉，現在回去炒了，你晚上過來吃飯。”

　　“好的。”

　　雲花楹應了句。

　　林珊她們已經在家裡弄飯了，龍蔚也喊了她們，讓她們晚點也過來吃點臘肉。

　　雲花楹一直看到天黑時分，将最後一個病患送走，提着醫藥箱出來時，見韓老爺子在外邊等她，忙道：“爺爺。”

　　韓老爺子手中拿着傘，笑着道：“花楹，辛苦了，開始下雨了，打傘回去，别淋濕了。”

　　“謝謝爺爺。”

　　他們回來時，廚房裡的飯菜剛剛弄好，蔣媛她們也過來了，剛剛她們倆在家裡煎了餅子，等雲花楹洗完手就立即給她送了一個來墊肚子。

　　外邊冰天雪地，又開始下雨刮風了，将飯菜端進堂屋就将大門給關了，大家圍桌而坐開吃。

　　“龍蔚，調查得怎麼樣了？”

　　龍蔚本就想跟她說下午調查審訊的事，笑着告訴她：“柳玉潭不愧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中了兩槍，還中了你的毒，不管我怎麼收拾逼迫都死活不透露半點消息。不過她的軟肋是柳複明，我拿你給我的藥喂給他，不到十分鐘，她就開始老實交代了。”

　　“她是海對岸培養的間諜，這些年沒少往那邊輸送情報秘密，也幫梁毅文走私倒賣珍貴文物，還策反了很多中層幹部，被她控制的人絕大部分在京都和海城福省三地。”

　　“名單我已經上報給我爺爺了，現在應該已經在實施抓捕。”

　　“她跟雲立新和梁毅文的事，是你調查的那樣，她剛開始願意嫁給雲立新，是無意中知曉了他是雲家旁支的身份，是想從他那獲取雲家機密藥方。”

　　“雲立新跟你爺爺是同輩，但已是三代開外，他家那一支并不擅長醫藥，隻有他學醫，其他全都是經商的。當年雲家分家時，你爺爺按比例給他們分了錢和家産，隻不過那一家子都是不思進取不上進的，出了國依舊大手大腳花錢，再多的積蓄也被敗光了。”

　　“他們家在國外生活不過三五年，日子就過得艱難了，雲立新的原配妻子和兒子出意外去世，其實都是為了讨生活，去幹危險辛苦的活出的事。”

　　“雲立新回國其實也是不得已，他們在國外生活不下去了，跟雲家其他旁支也合不來，這些親戚剛開始還出錢資助他們，後面也以分家為由不再來往，他沒得辦法才帶着兩個女兒回來的。”

　　“那兩個女兒跟柳玉潭合不來，其中有一個是學醫的，應該是察覺到柳玉潭在打雲家藥方的主意，她在出國時将他們這一脈的藥方給帶走了。”

　　“柳玉潭竹籃打水一場空，後來經常跟雲立新吵架，逼迫他想法子去弄藥方。雲立新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她的話在家裡是聖旨，後面為了幫她搜羅中醫藥方，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用各種卑劣無恥的手段害了很多中醫大夫。”

　　“至于雲雨眉，她是雲立新的種，性格是被雲立新寵成這樣的。”

　　“柳玉潭一直想培養發展她，不過她腦子蠢笨性格又沖動，根本不适合幹這一行，後來打算在她婚姻上做安排，可他們挑中的男人都看不上她。”

　　說到這裡，龍蔚還說了一件有趣的事，“雲雨眉眼光是真高，梁家也想用她綁定拉攏人脈，當時将目标選定了敬老的長孫許延喆。許延喆那條件是沒的話說的，腦子也聰明絕頂，心眼多得跟篩子一樣，嘴皮子還賊毒，梁家這點算計他怎麼可能看不清楚。”

　　“有次一個聯誼活動，雲雨眉又被梁家安排進去，她打扮得花枝招展上前找許延喆說話。許延喆這厮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當着好多人的面說她廉價又百搭，卻還總以為自己是高級貨，直接将她的臉踩到了腳底下，其實也是扇梁家的耳光。”

　　“就是因為這次的事，圈子裡的人私下給雲雨眉取了個外号，叫百搭孔雀，從此以後隻要腦子沒進過水的男人，基本都看不上她，所以拖成了大齡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