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霸佔大通鋪
小紈絝已經讓黑子栓好了馬,這時候悠哉悠哉地走出來看熱鬧,也不嫌事大,那把長劍把玩在手上,向各個方向不停地亂舞,看著一點章法都沒有,也看不出是不是真的會武功,不過倒是玩得挺溜。
小紈絝再次過來大家忍不住皺眉。景春熙更是一臉好奇的看著這個一點都不靠譜的少年,大大的眼睛對他面露不屑的神色。沒想到這個眼神被小紈絝看了個正著,他忽然揮舞的劍一下就指向了景春熙:「小心你的眼睛。」
突如其來的危險把景春熙嚇得一個趔趄,連忙往後面退幾步,搞得幾乎摔倒,還是莊氏手快在後面頂住了她,擔心她出事,把她往後拉還小聲在她耳邊小聲說:「忍一忍,別動氣。」
景春熙都忍不住想解釋:我很弱的好嗎!舅母,我明明想躲來著。
景長寧忍辱負重,又連忙上前一步,高高的脊樑被迫躬身行禮,伏低做小:「小孩子不懂事,陶小爺見諒,等下我再教訓她,可別污了小爺您的手。」
沒想到小紈絝也就是隻紙老虎,也可能是景長寧的動作和言語讓小紈絝很受用,他想了想才收起了那把劍,但是在手上又是隨便轉了兩轉,最後把劍收回了腰上的劍鞘,這一波操作怎麼看都是奇奇怪怪的,感覺就是在表演。
看景春熙被人護住可能心有不甘,眼神還是看向景春熙,眼神冷冷的又恐嚇了一句:「不想死的,晚上悠著點,這山林裡可是有……鬼的。」聲音拉轉老長,後面的語氣加重。
不知道為什麼,景春熙看著他的表情,聽了他的話,卻感覺到內心很平靜,明明聽到的是恐嚇小孩子的話,卻好似又相信他不會傷害自己似的。
小紈絝說完就走了,走的時候還不忘朝黑子勾了勾手,示意他跟上去。
「主人不是壞人。」
經過景春熙旁邊的時候,黑子忽然又低聲冒出一句。
惹得四郎又跳腳,在他後面低聲怒罵:「認了狗做主人,就認為狗都是好的。」他有點後悔,這兩天對黑子太好了,不行,明天最好把他趕走,不給他靠過來,認賊作父的人都不是好東西。
小紈絝如果聽到這話,肯定會迴轉頭來跟他理論一番:我是父嗎?明明就是小爺。
四郎湊到三叔面前小聲說:「我看那黑子就是嚴縣尉埋在我們這裡的細作,不能讓他跟著了。」
經過連續兩件事,四郎認為自己看人很準,覺得嚴縣尉和小紈絝都不是好人,自然跟著小紈絝的黑子近墨者黑,已經是個壞種,至於其他人他還看不出來,不過劉爺和刀疤臉得了他們的好處,怎麼看都覺得順眼很多,起碼還知道維護他們幾句。
看三叔聽了他的話沒有理會,也沒有人跟著附和,四郎不服氣,又跑去跟祖父嘮叨,把他的見解又說了一遍。
「好了,既然有官爺關照,今晚能住好的,我們就趕緊進去吧!看看今晚能不能吃頓好的。」景長寧朝老夫人看了看,連忙招呼著家人,再拖下去煮飯都看不見米了。
剛剛雖然礙於官爺的鞭子景永盛沒有再吭聲,但是現在看見他們要往裡走,也連忙招呼身邊的家人:「走,我們也進去,都是一家人,還能把我們往外面轟不成,今晚就算睡地闆也要擠在一起。」
他的家人馬上響應,實在是露營又沒有遮擋的日子,他們住怕了,個個都擔心受了風寒得了病:「好歹他們還有帳篷呢,大通鋪就應該讓給我們。」
另外兩房一直盯著他們看,想看事態的發展,景大慶卻沒有動,而是招呼家人:「有什麼好看的?官差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快點占靠近圍牆的位置。」
景永強這一房一聽這話也很迅速反應過來,他們才不想跟族長這一房去湊熱鬧,他們都走了才好呢,這樣另外一邊圍牆就全部是他們家的了,少了幾十人,位置寬敞多了。
官差們安排好犯人,也進去安置自己,也不想管他們兩房怎麼爭,反正通鋪隻有一間,也不會太大,你們想疊羅漢一起睡,他們也沒必要管著,出了事他們也不會管。
「快,說過的,誰搶到就是誰的。」
大頭幾個看官差不管,馬上就耍橫。他們家大多也不用扛行李,跑得快的很,幾步就竄到了大郎幾個前面,隻想著先把大通鋪霸下來。
四郎氣得拉起大哥也想追上去,拿著手上那根棍子,恨不得上去打一架,卻被一旁的二郎一把拉住了,但是還是氣得直跳腳。
四郎:「官差說給我們的,憑什麼讓。」
冷不丁被景長寧怒喝一聲:「你冷靜點,進去了再說。」
四郎最怕的就是這個很會讀書的三叔,所以一下就洩了氣,但是仍然跑在最前頭。
被小二領著一直往裡走,才發現給他們分配的大通鋪在驛站的最裡面,那裡的圍牆依著森林的邊緣而建,旁邊不遠就是馬廄,在通鋪的門口站著都覺得味道很難聞。
重刑犯仍然關在馬廄裡,但是今晚被關在馬廄的另外一側,倒是沒有聽到那邊傳來太大的聲音。
景永盛這一房果然沒有一個要臉,小二隻遠遠隻說是那一間,就一個個全部竄了進去,進去了就不再出來了,隻派了兩個人去領吃食,大頭二頭幾兄弟更是直接攔在了門口,不讓四郎幾個進去:「裡面小得很,我們也是睡地闆才堪堪夠,可沒有你們的份。」
四郎氣得掄起棍子又想往裡沖,這回是被他娘莊氏拉住了,景老夫人也出聲喝止他:「我們有帳篷呢!我看旁邊這位置夠大,大郎你跟三叔到周圍看看,沒什麼的話就在這安紮吧。」
「這間通鋪跟前面的根本不一樣,就是低矮的茅草屋,別平時不是關牲口的吧?而且外面都這麼破破爛爛的,也隻有黑乎乎的小小一個窗戶,看來裡面味道也不會少。」
二郎忽然大聲這麼說,就是嫌棄不想進去的意思。這時候大郎也擠身看向了通鋪旁邊的一間差不多一樣大的茅草屋,湊到窗口邊往裡面認真看了看:「裡面也是黑乎乎的,不過很多稻草,應該是堆草料的屋子,聞著都是黴味。」說完還用手捂了捂鼻子。
聽到這樣的話四郎才肯停歇,不屑於去爭那個黑乎乎的屋子了,但是心裡仍然憤憤不平,他也不是非要住大通鋪,隻是為了爭口氣,照他的想法,就是他們不住讓大通鋪空著,也不能便宜了這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