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來吧,讓場子熱起來
在囑託完了一切事宜之後,夏兆豐等人就匆匆趕往了泰平城。
因為帶了陳娉婷,所以夏家父女,外加鄭縣令和熊二,便順理成章的直接住進了泰平城的將軍府。
將軍府中的三位妾氏,早已在陳虎枕邊吹了風,哭哭啼啼的訴說著上回大小姐來,可把她們訓練的夠嗆。水蔥般的小手,都磨出了老繭來了。
當然,說的也算是部分屬實。
所以當得知女兒帶著夏兆豐等人,到了將軍府之後。陳將軍半夜還從床榻上爬了起來,先吩咐了下人,把夏家父女和鄭智明帶去安頓,自己則對著吃宵夜的女兒,橫挑鼻子豎挑眼。
「你瞧瞧你,」陳將軍扶著腰,站在女兒旁邊,伸出一個手指頭,指著女兒的腦瓜,「哪裡有個女孩兒的模樣?你瞧見過誰家女兒,跟你似的,吃面用缸嗎?」
「祖母啊。」陳娉婷頭也不擡的回答,「祖母說吃面就得用缸,不然甩不開。爹若覺得祖母說的不對,下回再被召回都城的時候,您也可以點著祖母的腦瓜這般問她。」
陳將軍伸出左手,把愣住了的右手給收了回來。嘴裡頭嘟嘟囔囔的說著,你可別亂說,我啥都沒說。
「不過.....」陳將軍才想走,卻又想起枕邊風來了,「你說那三個妾氏,好歹是你爹的人吧?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我都不操練她們,要你瞎起勁什麼?」
「我誰面都不看,我就看我祖母的面.....吸溜~~」陳娉婷反正已經拿捏老爹的三寸拿捏的爐火純青了,她現在就祈禱祖母長命百歲,最好活個千八百年的,那她就很安全了。
「你!!!!」陳虎顫抖的手,指著女兒的面碗,「再多吃兩碗吧!」
說完,威風凜凜的陳大將軍,就扶著腰走了。
次日一早,將軍府廚苑裡的公雞都還沒起呢,三位妾氏就再次被拖起來軍訓了。
妾氏找陳將軍哭,陳將軍表示,你們忍忍吧,你們不忍,就得輪到本將軍忍了,為了顧全大局,他選擇讓妾氏們犧牲一下。
因為陳大小姐的訓練動靜夠大,所以一大清早的,將軍府所有人都被吵了起來。
大夥兒在吃過早食之後,陳將軍扶著老腰,喊了一聲:「如此,便開始吧!」
從八方縣趕來的幾人,就忙碌了起來。
五日之後。
城中的幾家花樓,突然宣布,定於八月十五,中秋之日,舉辦肅州首屆花魁大賽。
花魁的魁首,可得南楊先生的牡丹圖扇一把。
雖說南楊先生,當朝丞相鄭智淵,已經重新回朝了,所以他的畫作價格略有下調,一把扇面以前能賣五千兩的,現在大概值個兩三千兩。
可那牡丹扇,不僅僅隻是牡丹扇啊!那還是全肅州老娘最美的標誌啊!
再說,兩三千兩不是錢啊?這也是很多人一輩子賺不來的錢好嗎?
於是城中五家花樓,鉚足了勁,不惜高價從都城請來了琴師舞娘,專門來教姑娘們彈唱和舞蹈柔術。
除此之外,北安王府還準備在中秋節,主辦一次燈會。
北安王親自發了請帖,給到肅州的各級官員富商,邀請他們在十五這天,在泰平城內的主街上,搭設棚帳,拿出自家最好的燈籠,來塞一下燈。
當然,作為主辦人,北安王府到時候也會參賽。
既然是比賽,那彩頭自然也必須有。此次燈會的彩頭,便是王府中的一對漢白玉雕花的美人瓶。
這對寶瓶,是當初北安王被分封的時候,俞王特地讓工部去找的漢白玉雕刻的。
當初俞王畢竟還算富裕嘛,皇弟分封,他總歸得意思意思。所以才砸了重金,給弟弟送上了賀禮,不過寶瓶隻是當初眾多賀禮中的一份。
作為燈會的獎賞,一對寶瓶不僅僅隻是寶瓶,更有北安王府的身份加持,這價值的確就很難估量了。
現在北安王把這對石獅子拿出來當彩頭也是俞王同意的,畢竟......北安王之所以這麼積極的籌備這事兒,大部分還是為了俞王打算。
一般這種彩頭,是富商們的最愛。若是有客來訪,他們還能介紹下這對寶瓶是來自北安王府,這牌面,一下子就有了。
所以燈會報名的人家非常之多,以至於說好的一條街,直接擴到了兩條街,才將將把刪選出來的人家給安排完。
在宣布了八月的兩件大事之後,肅州州牧季宗林,又以私人身份,開辦了一個詩社。
季州牧雖然沒有什麼有檔次的朋友,但是給他捧場的商賈還是不少,詩社比試,也都選在了花樓裡。
每次的賽詩會,得了頭籌的雅士,可以選商賈提供的古董擺件為獎品,也可以選了人家花樓的頭牌伺候兩日,正可謂是雅俗自選,隨心隨意。
得了消息的不少文人騷客,各個都罵這季州牧是想出名想瘋了,搞的詩社居然辦在花樓裡,簡直忒不要臉!
這不是明擺著,看不起他們這些有身份的讀書人嗎?
真是好大的狗膽,怪不得被都城朝官瞧不起,原來的確是他德行太差。
於是乎,這群人就各自說好了,絕對不要去什麼花樓詩社,以免有損文人雅士的氣節。
然後.......
這群唾罵季宗林的文人雅士,最終還是在肅州的花樓裡碰面了。
當然,見到曾經跟自己一起唾罵季宗林的人,出現在季宗林的左右,大家多少還是有點尷尬的。
不過季宗林也算是在官場上打過滾的人,略微說了幾句,「比詩賽曲,有美人有美酒,這才是情趣嘛,要是真一本正經的伏案寫作,那豈不是成科舉了?」
於是諸人順桿而下,皆說道理還是季大人講的最是正確。
夏安茹聽聞季大人的詩社,很是熱鬧,不由跟老父親感嘆:「果然還是男人最了解男人。」
「我跟他們可不一樣啊!」夏兆豐趕忙撇清。
「有何不一樣?」夏安茹一臉壞笑的問自家老爹。
老爹為了自證清白,也是拼了,「他們都是讀書人,我不是,我沒文化,我是文盲。」
直男說自己不是男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說自己是文盲......
博女兒一笑嘛,認個文盲也無所謂啦。
文的有了,當然武的也要有。
州府門前的空地上,陳將軍命人造了個擂台,說是要搞一場比武。
眾人,無論出身,年歲,和性別(這個是陳小姐央求【脅迫】她老爹加上的),都可以上台挑戰。
若有人勝出之後,連續十天內,沒有被打敗,或者無人再敢出來挑戰,那便算是奪得了大賽的桂冠。
非常簡單粗暴的陳將軍,給出的彩頭,便是白銀千兩。
千兩的白銀,就明晃晃的擺在擂台上方的一個展示台上,閃得直叫人眼瞎。
不管男女老少,哪怕是拄著拐棍的老嫗,突然都覺得自己可能也行。比武擂台一經開始,就不管白天黑夜,都有人在上頭互毆。
沒錯,比賽才剛開始嘛,大家水平都不咋滴,打架也沒啥套路,基本就是以互毆為主。
不過沒關係,比賽才開始嘛,陳將軍有信心,這回倒是真能選拔出幾個不錯的人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