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雅靜聽了她這話,噴了口水出來:你以為你在尋找戀愛?”說完,大概是想到她的前車之鑒,益發小心地看着她:你小心一些,要是被陸君他們知道,肯定要打電話給你老公。”
我老公?關我老公什麼事?”方敏滿不在乎。
你這喜歡見異思遷的家夥。”
我這怎麼叫見異思遷了?是尋找當年青chūn時的感覺。你就是不懂這點,所以到現在都找不到對象。”
說到自己的死結,嚴雅靜選擇閉口。
成功攻破了對方後,方敏問:那個小不點怎麼說?”
很不簡單的一個人。”嚴雅靜回味着,眯着眼,噙着笑意,實在很難想象平常她那個樣子。”
是吧?”方敏吧唧點着頭,就像小兔子一樣,深不可測。”
小兔子深不可測。
嚴雅靜豎起大拇指。
方敏要問的小兔子秘密卻不是這個,噓聲道:我聽說姚子業反常了?”
誰知道呢?他在更衣室睡覺不僅鎖了門,聽說身上蓋了條大棉被,人家都以為他是生病了。”嚴雅靜笑不攏嘴。
誰都看得出來,姚爺這一病病的不輕。偏偏當事人自己看不出來,以為自己很正常。
到了病房和其他人看完病人後,姚爺第一時間回到手術室四處詢問:沈佳音呢?”
她去清洗手術器械了吧。清洗完,還要打包。”别人回答他這問題時都覺得他奇怪。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他還來問,好像沈佳音不用gān活一樣。
姚爺悶悶的:她在gān活,她在忙碌,可他現在卻很想找她談話,滿腦子有許多問題想盤問她。
幸好有他這想法的不止他一個。很快有人來傳君爺的指示,說:找到沈佳音,告訴她,忙完後到陸少将辦公室裡一趟。”
聽到這個消息的朱護長臉色白成一張白紙。今天她和她甥女擺的這個烏龍,領導那極其不悅的眼神,她都看的一清二楚。君爺叫沈佳音過去,是想gān什麼?
現在别說她要扶持甥女當接班人,恐怕連她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都岌岌可危。朱護長混到這位置,倒是個能屈能伸的人。清楚此時不同彼時了,不管怎麼說,這個新來的人确實有點本事,而且被領導看重。是個聰明人,都知道該見風使舵,馬上改變政策。不是說非得去拍新人的馬屁,但是,哪怕給新人一點好眼色看,晾沈佳音這個新來乍到的,不敢不賣她面子。
一路她是尋到了清洗間。果真,見着沈佳音一個人,在清洗台上,拿着清潔工具,戴着手套仔細地一件件沖刷清洗沾滿血迹的手術器械。有些血茄凝固了,卡在器械的微細的狹fèng裡,必須更仔細地查看并清潔,防止二次jiāo叉感染。
朱護長道:沈佳音,首長叫你,你先過去。”
站在清洗台邊的身影沒有回頭,隻冒出那蚊子似的音量:我,我工作沒做完。”
傻孩子,這是領導叫你。你把手邊的活先放下,聽完領導的話再說。什麼時候領導都是第一。”朱護長催聲道,心想這話可都是為她好,哪個聽說領導召喚都是屁颠屁颠過去奉承的。可歎這孩子業務水平可以,但是,好像其它方面是傻的,都不明白人情世故。
那,那,我不去了。我,我工作,沒做完。”拿着細刷子擦洗血管鉗齒槽,沈佳音依然沒回一下頭。
朱護長氣了,瞧這新人這姿态,首先,她作為她上司和她說話,她都沒有回頭來看她一眼和她說話,自顧自的,和她說了那麼多好話,居然不賣她一點情面,耍起了更大脾氣說不去了。
這小不點以為自己是誰?
行。你不聽話,得罪了首長我也沒有話幫你說。”朱護長落下這話就走。臉她是給了,可人家不買賬。她好歹是這裡的元老,想必領導也不敢拿她怎樣。
直到朱護長氣沖沖的腳步聲消失,沈佳音的眼睛,一直專注在手裡的器械上。
站在清洗間另一邊拐角處的姚爺,等朱護長走後,走到了清洗間門口,但沒有走進去,也沒有開聲。在默默地看了那站在清洗台邊的秀影,有幾分鐘之久後,轉過身離開。
君爺在辦公室裡,做完其它手頭上的工作,望了下表,都過去快一小時了,讓人去叫的沈佳音到現在都沒來。他指頭按下通話鍵,剛想讓人再去問問是怎麼回事。姚爺推開他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似乎一眼看出他想做什麼,說:她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