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那憤怒聲音冷哼道:
“哼,你們大人的計劃雖然重要,但我們兩家的安危更重要!”
“若是因為這件事暴露了我們兩家,到時我看還有誰肯跟你們神首宗合作!”
說到這裡,他忽然歎了口氣。
“罷了,事已至此,隻能丢卒保帥了!你老老實實躲藏起來,千萬不要貿然現身。若是你被張冬抓去了,到時你家大人也保不住你!”
“可是新一批的貨……”挨罵的那人忍不住開口。
不過他的話隻說了一半,就被打斷了。
“這批貨我會想辦法用陸運的方式出貨,你不必擔心。總之你老老實實呆在這裡,千萬不要随便出門!”
對方說完,轉身大步流星離開了别墅。
他離開後,一個腦袋左右兩側各長了拳頭大小般肉瘤的畸形老者從陰影裡走了出來,臉上還帶着殘忍的獰笑。
“敢對本長老呼來喝去,就算你是天京市八大家的族長又能如何?将來早晚有一天,本長老要把你的腦袋也割下來作為給大人的祭品!”
“……”
當晚,北派聯盟大廳。
張冬依舊坐在主坐上,上午的那些長老也都在場。
不同的是,此刻左側上首多了個人,正是北派聯盟上任盟主邢占天。
原本張冬打算讓邢占天坐主位,但邢占天卻堅持表示自己已經不是北派聯盟的盟主了,隻肯坐在左側下首位置。
見他态度堅決,張冬也就沒再繼續勸說。
不過是個座次而已,反正張冬對北派聯盟沒有什麼想法,他這個大長老也不過是挂名而已,從沒想過趁這個機會把北派聯盟握在手裡。
等找到毒害邢飛龍的兇手,替邢飛龍報仇後,張冬就不再摻和北派聯盟的事情了。
到時邢占天複出重新擔任盟主也好,或者找其他人當盟主也罷,都跟張冬沒關系。
調整好思緒的張冬看向右側上首的鬼仆,沉聲問道:
“鬼仆,你這邊調查的怎麼樣了?”
鬼仆起身,一臉的嚴肅。
“老闆,我按您的要求去調查了那幾家服裝廠,卻發現那幾家服裝廠的老闆全都暴斃了!具體死因還在調查當中,但據我估計他們應該是中毒而死!”
聞言,在場的長老們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幕後的勢力顯然早就猜到他們會去調查服裝廠,這才提前将服裝廠的老闆全部殺死!
“有沒有順着他們這條線查出來幕後的勢力?”張冬繼續問他。
鬼仆一臉沉重的搖了搖頭:
“沒有!我問過這幾個人的家人和工廠的管理層,他們根本不知道幕後老闆的事。”
“巴頌每次下了訂單,他們隻是按照常規的方式加工服裝。至于和巴頌溝通以及發貨的事,都是由幾個工廠的老闆負責,而且從不讓其他人插手。”
“這樣麼?”張冬皺起眉頭:“也就是說,這條線算是徹底斷了?”
“目前看來是這樣,對方做的實在滴水不漏,我順着幾個加工廠往上查,根本查不到任何信息。老闆,請治我辦事不利之罪!”說到最後鬼仆低下了頭,語氣充滿了自責。
鬼仆知道張冬和邢飛龍師徒情深,更何況邢飛龍的父親邢占天就在他對面坐着。
這次沒能查出來服裝加工廠背後的後台,這讓鬼仆感到非常慚愧。
張冬摸着下巴思忖了起來。
鬼仆查不出服裝加工廠的幕後勢力很正常。
對方既然敢對邢飛龍下手,肯定不是一般的勢力。
大概率是天京市最頂尖的勢力之一。
像這種根深蒂固的勢力,辦事的确是滴水不漏,不可能留下這麼明顯的尾巴。
見張冬不說話,邢占天忽然開口了,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大長老,鬼仆先生雖然沒能查到幕後主使,但他也已經盡力了。請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不要懲罰鬼仆先生。”
張冬這才回過神來,他剛才隻是走神,衆人卻誤以為他在想怎麼懲罰鬼仆。
不過既然邢占天開口了,這個面子還是要給他的。
張冬當即道:
“原本鬼仆辦事不利,的确應該受到懲罰。但看在邢盟主替他求情的份上,這次就先不懲罰你了!”
“你繼續調查,如果後面還是辦事不力,就兩罪并罰!”
鬼仆朝張冬行了一禮:“是!老闆!”
張冬擺擺手示意他先去忙。
等鬼仆走後,張冬這才看向邢占天,眼神透着歉意:
“邢盟主,很抱歉還沒能查出加害飛龍的幕後勢力。不過你放心,我會多派人手繼續調查的。”
邢占天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大長老客氣了,你和飛龍師徒兩人之間的感情我很清楚。飛龍出事,我知道你心裡也不好受。”
這時,外面突然跑來一個傭人,滿臉的焦急。
“老盟主,不好了!少夫人她吃安眠藥自殺了!”
這話一出,在場的衆人全都臉色大變。
傭人口中的少夫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邢飛龍從鬼山小鎮帶回來的阿花!
就在不久前,阿花還懷了邢飛龍的孩子。
此刻得知阿花出事,反應最激烈的就是邢占天。
兒子邢飛龍已經遭人毒害,現在阿花肚子裡的孩子就是邢占天唯一的寄托。
如果阿花出了事,肚子裡的孩子肯定保不住。
“什麼?快!快帶我過去!”邢占天的聲音都在發顫。
張冬也是滿臉嚴肅:“阿花在哪?我現在就去救她!”
以他的醫術,如果趕得及時,還是可以保住阿花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的!
傭人吓得瑟瑟發抖:“少夫人在……在少爺的書房裡!”
傭人的話音剛落,隻見一陣風吹過,張冬已然消失在了衆人面前。
在場的長老們都是一臉的驚駭,他們剛才甚至沒看到張冬是怎麼離開的。
難道這就是半步大宗師的強大嗎?
換句話說,隻要張冬願意,甚至可以在一瞬間殺死他們而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殺了你,你還不知道是誰殺的你!
邢占天緊随其後,他催動内氣控制輪椅,整個人如同全速爆發的跑車,也匆匆離開了大廳。
長老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也都紛紛跟了過去。
與此同時!
邢飛龍的書房裡,幾個傭人滿臉焦急的看着靠在椅子上陷入昏迷的阿花,還有地上那瓶已經空了的安眠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