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衣,萬魔嶺的情報送來了!
”
煙籠霧繞,未知之地,煙雨樓前,晝虎走出,看着樓閣上方的紅衣,喊道。
“知道了!
”
煙雨樓上方,李紅衣欣賞着遠處的風景,随口應道,“這就去。
”
晝虎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走入了樓閣中。
小公子親自培養出來的人,着實都不正常。
這破日初,有什麼好看的,每天不都有嗎?
“白娘娘,你說,這次任務,我能成功嗎?
”
樓閣上方,李紅衣坐在誅仙劍旁,輕聲問道。
“萬魔嶺,是一處禁地。
”
雲霧中,白蛟盤繞樓閣之上,露出蛟首,傳音應道,“三十年前,妾身對此地便有所耳聞,萬魔嶺,凡是進入者,基本都是有進無出,十分危險,你若前去,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切莫大意。
”
她不知道為何小公子會将這麼危險的任務派給紅衣,但是,毫無疑問,紅衣要想安然無恙從萬魔嶺回來,相當不易。
“一直在準備。
”
李紅衣看着東邊升起的朝陽,雙眼透出明亮的光華,神色平和地說道,“隻是第一次執行正式任務,多少有些緊張。
”
這一次,可不像此前那般小打小鬧,萬一失敗,很有可能會賠上性命。
而且,這種正式任務,無論李家還有煙雨樓,都不會派給他任何明面上的戰力支持。
“妾身也幫不上你什麼忙,此物,送你!
”
雲霧内,白蛟周身白光升騰,一塊鱗片飛出,落入前者手中。
“這是什麼?
”
李紅衣看到手中的鱗片,下意識放在嘴邊咬了咬,發現咬不動,擡頭看着眼前的白娘娘,疑惑地問道。
“滴血納入體内,放在心口,關鍵時刻,或許能救你一命。
”白蛟傳音說道。
“多謝白娘娘。
”
李紅衣聽到白蛟的提醒,面露狐疑之色,卻還是聽話地咬破手指,滴在鱗片之上。
頓時,鱗片之上,血光彌漫,一瞬之後,鱗片沒入李紅衣胸口,消失不見。
“咦?
”
李紅衣感受到心脈處出現的鱗甲,臉上露出一抹喜色,很快,恢複如初,神色淡然地應道,“白娘娘的恩情,紅衣銘記在心。
”
說完,李紅衣起身,恭敬行了一禮。
“舉手之勞而已,去吧,别讓二公子他們等急了。
”白蛟颔首,應道。
“好。
”
李紅衣點頭,沒再耽擱,縱身從樓閣上方跳了下去。
煙雨樓内,此時此刻,夕風、晝虎兩人整理着從西域送來的情報,一卷又一卷,足有數十卷之多。
世人對萬魔嶺的認知,大部分都隻是道聽途說,然後一人傳一人,漸漸地,便成了神話故事。
千年歲月,真正進入萬魔嶺,還能活着出來的人,并不多。
畢竟,像白眼冥土這種東西,遇不上,是運氣好,遇上了,即便是武者,也很難保命。
“紅衣,過來。
”
長桌前,李慶之看着桌上的一卷卷情報,叮囑道,“把這些情報,全背熟了。
”
“這麼多?
”
李紅衣邁步上前,看到桌上一卷又一卷的情報,詫異地說道,“不是說,萬魔嶺是西域的禁地,關于它的情報很少嗎?
”
“小弟派人進去畫的。
”
李慶之淡淡道,“紅衣,好好看,莫要辜負别人的犧牲。
”
李紅衣聞言,神色一震,似乎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輕聲應道,“我明白。
”
“先看吧,我去葛老那裡一趟。
”
李慶之說了一句,旋即轉身朝着地泉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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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桌前,李紅衣看着桌上拿命換來的情報,沉默不言。
煙雨樓深處,地泉前,李慶之走來,客氣一禮,尋問道,“葛老,皆字篇的武學,紅衣學的如何了?
”
“馬馬虎虎。
”
地泉内,葛丹陽睜開了眼睛,說道,“現在就派他去嗎?
”
“情報已經送回,短期内,紅衣的實力若無突飛猛進的可能,便不用再等了。
”李慶之回答道。
“死了幾個?
”葛丹陽問道。
“十一個。
”
李慶之如實應道,“每人進去後,記下自己看到的,藏在石間,後來之人,在前面之人的基礎上繼續補充,直至犧牲,總共折了十一個人,方才勉強畫下了萬魔嶺的地形方位圖。
”
“竟然折了這麼多?
”
葛丹陽聽到前者的回答,心神一震,難以置信地說道。
煙雨樓的探子,可都是訓練有素,每一個都足以獨當一面,此次竟是一次折了這麼多。
“先賢遺迹,确實危機重重。
”
李慶之輕歎道,“不過,他們的犧牲,不會白費。
”
不管葛祖的遺迹,還是萬魔嶺,想要成功拿出裡面的東西,都需要足夠的情報才行。
犧牲,雖然殘忍,但是,不可避免。
紅衣此次若是失敗,便也會成為他們的一員,将情報留在石間,供後來之人參考。
“小子夜,對于紅衣,終究還是有着更多的偏愛。
”葛丹陽神色複雜地說道。
“紅衣,是難得的人才。
”
李慶之解釋道,“有了當年的前車之鑒,小弟,不想紅衣就這麼折了。
”
但是,身為李家的掌舵者,小弟又不能過于偏愛一人,此次的任務,必須要紅衣這個等級的強者方才能夠勝任,如今,李家所有人都有要事在身,就隻能啟用紅衣。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
葛丹陽閉上眼睛,神色淡漠地說道,“活着是運,死了是命,紅衣養在李家這麼多年,也該經此一回。
”
李家人,從來沒有特殊,紅衣,也不行。
“嗯。
”
李慶之點頭,平靜道,“紅衣若失敗,會有人繼續進去。
”
“小子夜那裡,有消息了嗎?
”葛丹陽閉着眼睛,轉過話題,問道。
“沒有。
”
李慶之搖頭道,“小弟那裡,沒有消息就已是最好的消息。
”
“也對,好了,去做事吧,有消息,第一時間告訴老夫。
”葛丹陽擺了擺手,不願再多說。
“慶之告退。
”
李慶之拱手一禮,旋即轉身離去。
“小子夜。
”
李慶之離開後,地泉中,葛丹陽睜開雙眼,看着北方,蒼老的眸中閃過一抹擔憂之色。
可要活着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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