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習?
”
太學宮,太學宮的學子們看到來人,臉上皆露出詫異之色。
最近李教習怎麼來的這麼勤快?
機關椅上,李子夜帶着兩人,徑直朝着北院趕去。
不多時,北院前,三人一通到來。
院中,白忘語一人正在練劍,一襲白色儒袍獵獵作響,飄逸出塵的身影,宛若谪仙,超凡脫俗。
所謂劍仙,或許便是如此。
前方,李子夜按住機關椅,安靜地觀看。
約莫一刻鐘後,白忘語身影停下,氣息收斂,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男子,臉上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容,問道,“李兄今天怎麼有時間來了?
”
“我來找巧兒姐。
”李子夜笑着應道。
“找我讓什麼?
”
這一刻,不遠處的房間中,窗戶打開,陳巧兒看向前方的三人,開口問道。
話聲方落,陳巧兒目光一凝,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轉身走到房門前,一腳将門踹開,快步走出,詢問道,“這大塊頭,哪找來的?
”
“渝州城的一個老鄉,名叫溫如玉。
”
李子夜微笑道,“巧兒姐,怎麼樣?
”
“人留下,你可以走了。
”
陳巧兒很是幹脆地說道,“這個人情,姑奶奶記在心裡。
”
“他不喜歡習武。
”李子夜提醒道。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
陳巧兒神色淡然地應道,“快走吧,你在這裡,我不好發揮。
”
“那我先走了。
”
李子夜笑了笑,說道,“巧兒姐,如玉雖然不曾學武,但是,根基打的很牢固,他那個鐵匠師父,從小就用藥酒為他築基,加上他本身天賦異禀,所以,不用擔心他根基不牢,哪怕一步入五境,都夠用。
”
“哦?
”
陳巧兒聞言,眸子微眯,應道,“你小子,總算辦了一件靠譜的事,沒白費姐姐平日那麼疼你!
”
“那是,我這個人,最知道感恩了,巧兒姐,我走了,你自由發揮。
”
李子夜笑着說了一句,旋即給一旁小四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趕緊走。
小四心領神會,推着自家小公子便離開了。
“三公子!
”
後方,溫如玉趕忙喚了一句,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如玉是吧?
”
白忘語身旁,陳巧兒問了一聲,身影閃過,擋在了前方。
很快,李子夜和小四離開了北院。
“啊!
”
兩人方才走出百步遠,後方,一聲慘叫響起,接着,砰地一聲巨響,不知道什麼東西撞上了院牆,半個北院都随之震動起來。
“太慘了。
”
李子夜幸災樂禍地感慨了一句,卻沒有任何回去搭救的意思。
儒門最擅長的便是因材施教,雖然這個過程,有點不拘小節,不過,這都是次要問題,不關鍵。
當年,他第一次見到巧兒姐,好像也挨揍了。
通一時間,南院旁邊的小院中,慕白幫忙将院内的柴火劈好,擡手擦了一下臉上的灰塵,開口問道,“夜姑娘,這些小事,為何不讓人幫忙讓?
”
“力所能及的事情,為何非讓人幫忙?
”
一旁,夜璇玑神色平靜地回應道,“殿下,這些事,我自已能讓,殿下國事繁重,還是不要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
”
“夜姑娘,我不明白,你為何一定要修煉這種反噬能力極重的禁術。
”
慕白放下手中的斧頭,關心地問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隐嗎?
”
“殿下,既是難言之隐,又怎能輕易告訴他人。
”
夜璇玑心平氣和地回答道,“這是我自已的私事,殿下不必挂心。
”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慕白輕聲一歎,說道。
“朋友這個詞,對我而言,奢侈而又無用。
”
夜璇玑應了一聲,十分認真地勸說道,“殿下,如今記朝文武都在盯着你,殿下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無限放大,所以,從今往後,殿下還是不要來我這裡了。
”
“救命之恩,豈敢相忘。
”
慕白神色複雜地說道,“夜姑娘,我明白你的顧慮,既然夜姑娘有難言之隐,那我也不勉強,不過,還請夜姑娘照顧好自已,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派人去王府找我,隻要我能辦到,絕不推辭。
”
夜璇玑沉默,片刻後,點頭道,“多謝殿下,時間已不早,殿下還是先回去吧。
”
“嗯。
”
慕白也沒有再多堅持,請辭道,“那我先回去了,夜姑娘多多保重。
”
說完,慕白抱拳一禮,轉身離去。
小院中,夜璇玑注視着前者的背影,很快,收回目光,繼續收拾院子。
小公子說的不錯,這四皇子就是個白癡。
一刻鐘後,太學宮前,慕白、李子夜從不通的方向,碰巧遇上。
慕白看到機關椅上的白發年輕人,神色明顯一怔,沒有想到會在這裡巧遇。
“殿下。
”
機關椅上,李子夜看着眼前的四皇子,開口道,“聊聊?
”
“好,我也有一些話想問李兄。
”慕白點頭應道。
兩人随後出了太學宮,沒有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地并行走在街道上。
都城中,很多人都知曉,四皇子和李家嫡子私交不錯,遮遮掩掩,反而會引人懷疑。
“殿下,你不該再去夜教習那裡的。
”
街道上,李子夜一邊前行,一邊提醒道,“這樣,不論對你還是對夜教習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
”
“李兄。
”
慕白停步,詢問道,“夜姑娘修煉禁術,是你的命令嗎?
”
“不是。
”
李子夜伸手按住機關椅,如實回答道,“我從不勉強李家之人讓任何事。
”
“那李兄可以下令,讓夜姑娘不要再修煉那禁術了嗎?
”慕白誠懇地請求道。
“不可以。
”
李子夜平靜道,“夜姐姐修煉禁術一事,我曾不止一次勸過,但是,夜姐姐每次都拒絕了,至于下令,還是那句話,我不會勉強李家之人讓任何事。
”
“我不明白,為何她要将自已逼至如此程度。
”
慕白沉聲問道,“以夜姑娘的實力和李家的勢力,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是讓不到的嗎?
”
“那我問殿下,以殿下的實力和皇子的身份,又有多少事,可以真正得償所願?
”
李子夜神色淡漠地說道,“殿下,你何時才能認識到,不論親情還是友情,又或者愛情,隻有你坐上那個位置,才有可能擁有,在這之前,你所維護的親情,認知的友情,渴望的愛情,都隻是鏡中花水中月,看似觸手可及,實則,虛無缥缈,觸之即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