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722章 算計
遲政委說着又正了臉色,對宋芸說,“小宋,你又救了遲玫一次,你是我們遲家的救命恩人,這份恩情,我們遲家上下都會牢記在心裡。”
宋芸擺手,“我救遲玫同志可不是為了邀恩的,是我做為一個醫生的本份,您不要太放在心上。”
遲政委沒有多說什麼,有些事放在心裡牢記就好,需要他們遲家的時候,他們遲家一定會傾力相助,沒必要一直拿在嘴上講。
和宋芸分開後,遲政委又去了醫院,他得弄清楚孫女這傷是怎麼來的。
昨天文工團的人說話支支吾吾,他又一心都在孫女的傷上,沒有心力去追究那些,現在孫女好了,也到了追究的時候。
醫院裡,姚蘭也在問遲玫受傷的事。
遲玫的臉色還很蒼白,說話有氣無力,但也三言兩語将情況說清楚了。
昨天她登台表演自編舞蹈“蝶戀花”,表演到後半段時,她開始做一些高難度舞蹈動作,在一次起跳後,腳落地時,她踩到了珠子,整個滑栽到兩米高的舞台下,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跳舞的舞台上,怎麼可能會有珠子這種危險東西在,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遲政委來了後,姚蘭把遲玫的話一說,遲政委心裡就有數了。
大概是玫玫在文工團擋了誰的路,被人給陰了。
遲敬生說,“這事都過去一天了,怕是什麼證據都沒了。”
遲政委說,“要什麼證據,等着瞧,誰是最終得利者,誰就是最大嫌疑人,證據不用我們去找,自會有人送上門來。”
他活到這個年紀,能一步步坐到軍政委的位子上,什麼沒見過?這種小兒科的算計,在他眼裡屁都不是。
隻是他沒想到,會有人膽敢算計他的孫女,甚至害得她孫女連命都差點丢了。
這件事,他一定會追究到底。
沒過多久,文工團那邊就來人了,文工團的團長和副團長都來了,還有幾個平時和遲玫交好的團員,帶着禮品過來看望遲玫。
遲政委提前叮囑了遲玫,讓她先沉住氣,暫時不要提跳舞時踩着珠子摔倒的事,得先讓對方露出狐狸尾巴。
果然,團長和副團長對她進行了一番慰問後,開始說到正事。
康團長看了眼站在床尾處始終沒開過口的年輕女孩一眼,斟酌着朝遲玫開口,“遲玫,你也知道咱們團下個月就要去慰問演出了,你這腿傷一時半會好不了,白毛女這個角色不能沒有人演,我們想讓蔣怡暫時出演白毛女這個角色,你看怎麼樣?”
遲玫看向站在床尾的蔣怡,蔣怡立即對她露出一個微笑。
遲玫和蔣怡算不上多熟,雖然在一個團裡,都是舞蹈隊的,可她和蔣怡好像天生氣場就不太合,兩人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流外,很少有私下的交流。
不過客觀的說,白毛女這個角色,如果她不演,蔣怡确實是最适合的。
“你們決定就好。”遲玫心裡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可也清楚這種事她沒辦法阻止,慰問演出的曲目早就上報了,不能臨時更改,她又受傷,隻能換人。
遲玫以為這就完了,哪知康團長繼續說,“還有‘蝶戀花’這支舞蹈,你不是報名了參加自編舞大賽嗎?”
遲玫點頭,“是,怎麼了?”
康團長又看了蔣怡一眼,微笑着說,“你現在這情況,估計是參不了賽了,要不把這個名額讓給蔣怡,由她去參加這次的自編舞大賽。”
遲玫皺眉,“可是舞蹈已經報上去,報名也截止了,不能再改的。”
康團長說,“就讓蔣怡跳你的蝶戀花吧,都是為咱們文工團争光,你跳和她跳都是一樣的。”
一樣個屁。
要不是遲玫教養好,這會就要指着康團長的鼻子罵人了。
眼看孫女要發怒了,遲政委走了過來,拍了拍遲玫的肩,“别生氣,你現在的情況可不能生氣。”
對對,不能生氣,爺爺說了,宋芸為了救她拼盡全力,離開醫院時整個人都在發顫,臉白的跟紙一樣,她可不能不愛惜現在的身體,再弄出什麼毛病來,又要麻煩宋芸。
見遲玫聽勸,遲政委放下心來,直起身看向康團長。
遲政委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目光也很平靜,可身為實實在在的上位者的壓迫感還是讓康團長很是緊張。
“出去說。”遲政委淡淡丢下這句話,擡步往外走,走了兩步又丢下一句話,“把你們的人都帶出來。”
很快,熱鬧的病房裡再次安靜下來,康團長帶着所有人出了病房,跟着遲政委去了不遠處的一間空着的病房。
也不知在裡面說了什麼,遲政委是半個小時後出來的,他直接回了遲玫的病房。康團長好一會才出來,臉色很難看,不停的擦汗。
身後跟着的那些人同樣臉色不好看,尤其是蔣怡,不僅臉色難看,連手都在輕輕顫抖着。
剛剛遲政委當着所有人的面說遲玫是在跳舞時踩到珠子摔倒的,說有人為了阻攔遲玫參加慰問演出和舞蹈比賽惡毒的往舞台上丢珠子陷害遲玫。
說這事性質極其惡劣,遲玫昨天差一點就死了。
說他會追究到底。
還說遲玫自編的舞蹈不可能讓别人去跳。
一個軍政委說要追究到底,沒有人敢多說一個字,隻會盡全力去配合。
蔣怡開始後悔,不該一時沖動的,遲玫的身份畢竟擺在那裡。
可這世上,哪有後悔藥可吃。
她不斷回想着自己做那事時有沒有人看見,是不是真的天衣無縫萬無一失。
珠子當然不是她親手丢上舞台的,而是她在布置舞台時将珠子藏在了舞台上,在特定的時候,她隻要輕輕一拉早就布置好的絲線,珠子就會自己滾出去,滾到遲玫的腳下。
事後那些東西她都善後了,貌似天衣無縫,可她心裡還是怕,怕有人在暗中看到了她的小動作。
其實她怕的有點多餘。
哪怕沒有人看見,此時她身為既得利益者,已經是所有人懷疑的目标。
遲政委做事雷厲風行,當天就安排了信得過的人去文工團調查這事。